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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报?”

江凛略感意外,堂下百官霎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向了那名上气不接下气的侍卫。

那侍卫双手高举一封盖着火漆印的战报,声音激动得发颤:“启禀殿下,盐城大捷!廖德将军成功了!”

“廖将军依照殿下妙计,先派小股部队佯攻长江镇,把敌军主力给钓了出来!”

“随后他亲率大军,绕道奇袭九垓镇,一把火烧了胥、燕联军囤在那儿的主力粮草辎重!”

“敌军粮道一断,后续补给最少也得十五天才能跟上,前线的攻势被迫停了,盐城之围,暂时解了!”

这话一出,整个承明殿先是落针可闻,紧接着,便是排山倒海的狂呼。

“赢了?我们竟然赢了?”

“老天开眼,大夏不亡啊!”

“太子殿下当真是神机妙算,天佑我大夏!”

无数官员喜形于色,甚至有人当场落泪,几日来的沉重与绝望被一扫而空,这是大夏开战以来,头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胜,而且还是以弱胜强,釜底抽薪的一仗!

江凛接过战报,迅速看完,内容与侍卫所说一般无二。

他捏紧了战报,心头那块压了许久的巨石终于落了地。

这一计,他押上了北疆城最后的机动兵力,也押上了他穿越以来最大的指望。

还好,赌赢了。

盐城至少能争取到半个多月的喘息时间。

他慢慢抬起头,越过欢腾的群臣,望向了脸色先是错愕,随即变得难看的赵炳坤。

“赵大学士,”江凛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份量,“你刚才说,盐城必破?”

赵炳坤让这突如其来的捷报给砸蒙了,此刻被江凛点名,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勉强定了定神,干咳一声,还想嘴硬:“殿下,这不过是侥幸烧了些粮草,拖延了敌军几天攻势罢了。”

“胥、燕两国联军的主力还在,兵力依旧是我们的好几倍,等他们调整过来,盐城还是危险!”

“依老臣看,这恰恰是和谈的最好时机!趁着这次小胜,向齐国显示我大夏还有一战之力,再答应他们的条件,或许能争取到更有利的盟约!”

“不然,一旦盐城再被围,那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住口!”江凛一声断喝。

他一步步走下台阶,逼近赵炳坤。

“侥幸?赵大学士,你可清楚廖德将军与五千将士,是怎样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深入敌后,才为你口中的侥幸拼杀出来的?”

“你可清楚,为了守住盐城,已经有多少将士血洒疆场?”

“如今,将士们用命换来的喘息机会,在你这里,竟然只是为了更好地割地求和?!”

赵炳坤被江凛的气场压得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却依旧梗着脖子:“为了国家社稷,些许牺牲,在所难免……”

“啪!”

一声脆响,在安静的殿内格外响亮。

江凛一耳光重重抽在赵炳坤那张老脸上,后者直接被打得晃了晃,嘴角淌下血来。

满朝文武都让这一幕给震住了。

“今天割青州四郡,明天割盐城,后天是不是就要把北疆也送出去,将整个大夏拱手让人?!”江凛指着赵炳坤,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

“这就是你赵大学士为国为民的计策?这就是我大夏文臣的风骨?!”

赵炳坤捂着脸,又惊又怒:“太子殿下,你……你竟敢当众打朝廷命官!老臣一心为国,何错之有?”

“你没错?”江凛冷哼,“你错在身为大夏臣子,却没有半点骨气,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战前扰乱军心,战后散布降言!”

这时,一名武将出列,正是禁军副统领陈宵,他早就看这些主和派不顺眼了。

“殿下,赵炳坤身为文渊阁大学士,不想着报国,反而一再鼓吹割地求和,动摇军心民心,这种行为跟通敌有什么区别!臣请殿下下旨,将他拿下问罪!”

“臣附议!”

“臣等附议!赵炳坤妖言惑众,当斩!”

先前那些被赵炳坤说动,或是迫于形势不敢出声的官员,此刻见风向变了,纷纷出来表态。

赵炳坤彻底慌了神,他没想到太子会这么硬,更没想到一场小胜能让朝堂的风气变得这么快。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殿下饶命!老臣……老臣只是一时糊涂,绝没有叛国的心啊!殿下开恩!”

江凛冷漠地看着他,没有半分怜悯。

“拖下去,只会脏了这承明殿的地。”

他缓缓抽出腰间佩剑,此剑名“定疆”,乃太祖皇帝御赐,代表着皇权与守护国土的意志。

剑身在晨光下闪着森冷的寒光。

两名侍卫上前,死死按住瘫软如泥的赵炳坤。

“殿下!殿下饶命啊!我为大夏流过血,我为先帝出过力啊!”赵炳坤凄厉地嚎叫,声音里满是恐惧。

江凛走到他面前,剑尖直指其喉咙。

“大夏的血,是用来洒在战场,保家卫国的,不是让你拿来当摇尾乞怜的本钱。”

“噗嗤!”

长剑干净利落地穿喉而过,鲜血激射而出,溅湿了冰冷的地砖。

赵炳坤的哭喊声戛然而止,双目暴凸,死不瞑目。

温热的血腥气,在殿前弥漫。

所有官员都吓得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惊恐地望着持剑而立,身上沾染了血迹的太子。

江凛甩掉剑上的血珠,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我今日在此立誓,大夏国土,寸土不让!”

“自今日起,朝堂之上,军伍之中,但凡有言割地求和、卑躬屈膝者,赵炳坤便是下场!”

“大夏,只有站着死的兵,没有跪着降的臣!”

“谁敢再言和亲割地,斩立决!”

他的话语如刀似剑,带着一股令人心头发颤的杀伐决断,回荡在承明殿内,也深深烙印在每一个臣子的心底。

北疆的寒风,似乎也不再那么刮骨了。

承明殿内,血腥的气味尚未彻底散去。

赵炳坤那双圆睁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殿顶华丽的藻井,死寂无声,却仿佛在控诉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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