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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诡辩?”

李元嘉怒道。

“奴不敢,实在是奴母亲病重,秦王将太医暑的医博士请来,母亲才转危为安,后又遣人送来药石补品探望。若秦王只给奴几贯钱财,奴绝不背叛宋王。”

无舌道明缘由。

李元嘉相信无舌所言,他虽是无根之人,但却是重情重义的真汉子,否则也不会冒死向秦王告密。

说来此事也是李元嘉疏忽了,宋王府的人家里出事,他竟毫不知情,这才被二兄钻了空子。

李二凤真能见缝插针啊!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了,某既已知内情,会想办法把你捞出来的。”

李元嘉说完便转身离开。

这时!

李元吉自大门而入,两人走个对脸。

“看什么看?还不让开?!”

齐王府家奴嚣张跋扈惯了,没给李元嘉这个宋王半分薄面。

他也不恼,退至一旁,让齐王先过。

“老十一,寡人劝你一句,离太子远些,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免得到时惹火上身。”

李元吉警告道。

“四兄说的哪里话,咱们皆是手足兄弟何来远近?”

“某穆皇后嫡出,尔不过妾之竖子,尔也配与寡人称兄道弟?”

“然也,四兄随意,某且回了。”

李元嘉行礼后离开大理寺。

“狗屁的穆皇后嫡出,你长得那么丑,当初差点被扔了,要不是侍女陈氏,你都投胎了吧!靠!”

李元嘉骂骂咧咧的,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李元吉貌丑是真的,估计穆皇后也不待见他。

李元吉自私善妒,残暴歹毒,与李建成李二凤性格相左,真不像于正常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孩子。

武德二年,刘武周部下宋金刚,总兵三万入侵并州,李元吉先是指挥不利导致车骑将军张达部全军覆没,致使宋金刚连克数城,并州岌岌可危。

李渊派好基友裴寂驰援并州,再败。

而李元吉竟谎称出城与敌作战,带家眷仓皇逃回长安,弃太原百姓于不顾,导致李唐龙兴之地沦陷。

这是人干的事吗?

李建成与李世民有此兄弟,简直就是耻辱。

……

千秋殿。

“瑞奴,回来了,舅父已将你所需之物置办齐全,汝且验之。”

宇文士及道。

“辛苦舅父。咦?多多和舅母也来啦,外甥元嘉见过舅母。”

千秋殿内,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女子。

分别为寿光县主,李唐宗室女,宇文士及继妻。

宇文修多罗,宇文士及之女,也便是李元嘉的女弟,岁四,乳名多多。

“宋王,这可使不得,您为君妾李为臣,岂有君向臣行礼的道理。”

寿光县主慌乱道。

“舅母莫辞,此为家中,当然是晚辈给长辈行礼,舅父说对否?”

李元嘉道。

宇文士及略有得意道:“儿母莫要大惊小怪,瑞奴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然也!娘,小灶还有吃食呢,您与舅母边吃边聊,某同舅父去看看货物。舅父舅母晚上便莫走了,留下吃个便饭。”

李元嘉道。

“大王,这,这使不得呀,不合乎规矩。”

寿光县主摇头道。

“兄长,留下吃个饭吧,汝外甥总说从老神仙那学来的手艺,某吃着确实尚可,兄长和阿嫂也尝尝。”

宇文昭仪拉着寿光县主的手柔声道。

而后还不忘瞪一眼自家竖子,哼~汝与舅父情深,又与舅母以礼相待,娘心小慰,晚上且将玉臂与之吧。

“这…”

寿光县主犹豫不决,只能看向自家男人。

“那便吃个饭再走。”

宇文士及道。

……

千秋殿小灶处,堆满大包小包。

有猪油、碱、硝石、茶叶、沉香、丁香等等,还有些圆圆的坚果。

李元嘉清点后,点头道:“舅父办事某放心,很齐全。”

“瑞奴,这些东西风马牛不相及,到底是要弄什么?”

“香皂、巴豆丹、茶叶!”

李元嘉倾销突厥贵族的三大拳头产品,每一样都很有针对性。

香皂针对突厥人身上的牛羊膻气。

巴豆丹,就是产于蜀地的巴豆,这玩意的用处无需多言。

当然,将巴豆去壳,然后再去除油脂,最终得到巴豆霜,李元嘉可没那本事,得找尚药局甄奉御。

这东西毒性太大,想药用得通过多次试验,找到最合适的剂量,否则便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

突厥人没被粑粑憋死,结果打标枪死掉了。

等等…李元嘉脑中冒出个邪恶的想法…

算球算球,此非君子所为。

最后一项茶叶,提神醒脑促进消化,绝对是最适合草原人的饮品。

李元嘉这位留学生,仅用二十日,便制定出针对突厥的外贸计划,比后世那位大名鼎鼎的明堡宗,还是要强上许多的。

“香皂为何物?清洁之物?”

宇文士及又问。

“然也!”

李元嘉开始熬猪油。

一辰之后,将猪油碱以及香料的混合物掷入模具。

凝固后取出,放于阴凉处进行皂化反应。

宇文士及看的一愣一愣的,震惊程度不亚于首次见到矾书传信。

大外,还说你不是神童仙子?!

……

临湖殿。

“师古,今日那竖子都做甚了?”

李渊问道。

“回至尊,先去承乾殿送金银玉帛,后去万春殿送古玩字画金钗步摇,后又去东宫送刀剑典籍,不过,宋王未进东宫,最后去大理寺寻宋王府叛奴,现已回千秋殿,正与宇文侍中弄新玩物呢。”

颜师古整理各方情报后汇总道。

“这个竖子,最会拉拢人心,跟他那个二兄一个德行!哼!他为何未进东宫?”

李渊又问。

“不知。”

颜师古摇头,情报上无有说明,他不敢也不能妄加猜测。

“某猜是宇文昭仪不许,这臭竖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娘亲。”

颜师古不敢接话。

“他去大理寺,没拉拢房玄龄杜如晦秦琼等人?”

李渊再问。

“狱卒汇报,宋王未与彼等有任何交谈。”

颜师古道。

李渊先是小怒,后是恍然大悟的轻笑。

该拉拢的汝不拉拢,不该拉拢的汝紧着拉拢,既如此,那便别怪耶耶逼你一把喽。

“那竖子与叛奴何言?”

“叱责叛奴不忠。不过,臣认为宋王在指桑骂槐,以叛奴为引大骂高士廉房玄龄杜如晦等人不忠不义,狱卒言,那老几位脸红的跟朱砂似的。其中一言,臣也醍醐灌顶矣。”

“哦?说来听之!”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李渊反复默念,短短八个字道尽臣纲。

这个臭竖子,天天把“忠”字挂嘴边儿,那便让耶耶看看汝的忠心吧。

“师古,让那竖子开个文学馆如何?”

李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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