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一下就摸透了江超的心思。
他也不气恼，这种事情，人之长情嘛。
江超提成是按照项目流水来的，看到少赚钱了，他当然会着急。
因为老板和员工所处的位置不同，看到的信息不同，所以员工会感觉老板怎么老是搞出很蠢的操作。
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老板确实发蠢，另一部分则是视野的差距。
李牧想，术业有专攻，得赶紧让陈凯明过去，接管宣传部门，然后学校这边也得培养自己的一套班底。
他在电话里耐心解释道：“小江，就按我说的做，我有我的想法。”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跟钱又没有仇。”
“相信我，到时候项目流水会让你很惊讶的。”
在一番解释，安抚后，李牧挂掉电话。
他对陈凯明正色道：“对，我要你从小江父亲手里，把宣传部门接管过来。”
……
遇见奶茶店。
“老板，已经没有新鲜的水果了。”
胖头胖脑的刘大海瞅了眼柜台上，有些发烂的水果，问道：“这些水果放了多少天？”
兼职的大学生无语道：“老板，这些已经放四天了。”
“四天又不是四十天，就用这批水果榨汁。”
刘大海下了命令。
兼职的大学生耸耸肩，无奈听从，心里腹议，老板真是掉进钱眼里去。
这一家奶茶店不少赚钱，花一点钱买一批新鲜水果能花几个钱？
刘大海摇摇头，暗道：“现在的大学生，不当家不知道油米材盐贵，钱是省出来的。”
想到钱，刘大海便想到请团委办的老师，请客吃饭，泡脚，花了好几千。
本来都说好了，那一块地方，会放出来竞拍，结果说好的事情打了水漂。
他钱都已经准备好了，不惜一切代价拍下那一块地。
在那地方开一家奶茶分店，日进斗金。
按照团委办老师的说法，提案本来都通过了，结果团委主任的侄子，想要创业，看上那一块地方，主任就把那块地送给侄子玩。
nmd！
刘大海愤愤不平，这些象牙塔里的老师，哪里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国家就是被这种人搞败坏的。
他苦求不得的东西，被人随随便便送了出去，一毛代价都没付。
他刘大海也不是好欺负的！
……
九月三号。
红急速网吧。
江超看着白板上的数据，终究是忍不住了。
昨天一天还有六百的增长，一百的付费，今天居然只增加了两百注册量。
要知道，这可是刚刚开始推广的黄金时期，按照我的妻子黑洁当初推广曲线，在刚开始的一周时间，数据是一天比一天高，直到半个月后，盗版网站多了起来，增长曲线才往下滑。
《中东行》这个故事，吸引来的流量只有黑洁的十分之一，注册付费比上也差了许多。
最让江超破防的是，他去看了那些盗版网站，有一部分网站甚至懒的盗版《中东行》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一来是金钱上的焦虑，二来是数据上的焦虑。
江超下定决心，要挽救这一切。
他嘱咐道：“爸，你调派三台机子，让宣传黑洁的机器一共达到五台。”
江流问道：“这个，是领导吩咐的？”
江超摇头道：“不是，但是我想，李老板会理解的。”
江流看了眼周围，他挥了挥说道：“儿子，你过来。”
江超不解，跟着父亲出了网吧，来到网吧外，一处屋檐下。
江流说道：“小超，你这么做，不得行。”
“你领导吩咐下来的任务，你执行了，失败了，是你领导的责任。”
“如果你改变了领导的意图，那就是你的责任，你得背锅。”
江超不耐烦的摆手道：“爸，你不懂。”
“这里是私企，是小公司，不是你以前上班的事业单位。”
“我明明看着老板在犯错，有能力去阻止，不去阻止，公司都得垮掉。”
江流一楞，随后恍然，也是，时代变了，这里不是事业单位。
他落寞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在江流即将回去时，他停住，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你得让领导安排一个人过来，接替我现在的工作。”
江超误会了。
他说道：“爸，是太累了？”
“没事，我来接替就行，只是统计工作而已，不算太难。”
江流摇头，苦笑道：“小超，这就是你不懂了。”
“我这几天观察了你们公司，一共有三个部门，你的程序部门，网吧里的广告部门，还有领导那边内容部门。”
“你管程序部门，我这个当爹的，管广告部门，你让领导怎么想？”
“那孩子是一位有能力的，他一定会把我换掉，倒不如我主动做个顺水人情。”
江超一呆，最近他一直在忙程序方面的问题，倒是没有注意到这情况。
被父亲点出来后，江超皱眉道：“应该不至于吧？”
“领导挺信任我的。”
江流笑而不语。
江超不耐道；“如果李老板真要派人过来，我是无所谓，反正这个岗位又不给钱。”
虽然江超嘴巴上这么说，心里却隐隐有些不舍。
……
九月四号。
今天是军训结束后的第一天，李牧和陈凯明等人，老老实实听了一天课。
上学第一天就逃课，未免太不给老师面子。
第二天再逃。
下课后，陈凯明去往红急速网吧。
班上同学，周俊找到李牧，说道：“李哥，马凡在你那里兼职的怎么样？”
李牧感到奇怪，问这话是啥意思？
他回答道：“老马干的很好，他脑瓜子聪明，几下就学会怎么用电脑。”
马凡有些羞涩：“是江哥教的好。”
周俊问道；“那个，李哥，你那边兼职还缺人吗？”
“我想赚点钱花花。”
李牧一口应下，说道：“行，来呗。”
办公室里五台电脑，李牧自己用一台，林晚学姐写作用一台，马凡用一台发广告，剩下两台是闲置的。
能在自己学校，特别是自己班上，培养一些班底，本来就是李牧想要的。
当李牧带着周俊来到办公室时，陈凯明也提着礼品来到红急速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