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克之提着一个大桶走进房间,这是费听酋长的房间,所以分为内室与外厅,中间隔了起来,开一小门,用皮草做了门帘,地上铺满了毯子,内室里放着一张很大的胡床,足够五个人睡。
那费听次妇此时正在床上睡得香甜,旁边一个衣衫完好的少女趴在她身旁,十分担忧的看着她。
这次妇也就五尺六,刘克之身长六尺近七,又身强体壮的,她一时承受不住,晕了过去,刘克之见她受不了,怕把她给玩死了,也就熄了心思。
刘克之当然是玩真的,俗话说人到十七八,哪有瘾不发。
平日里又没有什么游戏解闷,天天就是在军营里和一帮大老爷们厮混,次次打仗又都是身先士卒,此时他正式上阵也不过年余,但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说上百,也得有个四五十了。
鲜血能刺激人的精神,杀戮会让人情绪亢奋,让人变得非人,若是不找地方将情绪发泄出来,他早晚会变成野兽。
而想要发泄情绪,最简单也是最容易的方法,就是找女人。
至于这少女,是这次妇的女儿,今年十二,刘克之没有动她,他现在还不是禽兽,所以一进来就将她绑着扔到外厅,出去的时候才给她解开。
此时见刘克之进来,少女犹如受惊的小鹿,本能的就想跑,但最后还是坚强的起身拦在刘克之身前。
“你不要动我阿娘,要动动我吧!”
少女挺着还未发育的胸膛,脸上满是泪水,配上她那雪白的小脸,真是让人我见犹怜。
“滚蛋,我对小孩子没兴趣!”
刘克之伸手按在她的头上,直接将她推到一边,走到胡床前,见这次妇眼皮子在滴溜转,知道她已经醒了。
“起来洗漱一下,身上都臭了。”
说罢也不管她,转身走出内室,刘三已经带人将热水放好,便招呼他们全部出去,他没有将自己女人分享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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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天色将暮,先将赏赐发下,又将那些还活着的女子统一集合在军妓营中后,将杀女人的每人当众赏了二十鞭子,又说清利害。
刘克之当众宣布,将此营划入虎林私产之中,每过一季便要分一次钱,只要名列虎林军册上,皆有,因战伤残而无力为军者,七成而发,战死而有家人者,减半而发。
这是对于自己目前没有固定镇地的一点小尝试,而后面有了固定镇地,也能就地转型,十分方便。
而这一消息的宣布,也让众将欢呼不已。
见军心越发的稳定之后,刘克之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方才召集众将议事。
虽然已经攻破费听大部,但还有一支兵马在外,现在的问题就是是走是留。
“依我看,不如留在此处,恢复营帐,等那费听酋长回转,趁他们阵形未稳之际,我军直接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拿下费听持国的人头。”
对于杨师厚的想法,众将十分认同,此番出征,虽缴获颇多,但论起来军功却是没有多少,斩将夺旗的功勋被刘克之取了,他们这些也就是个破阵杀敌之功,太小太小。
若是覆灭整个费听,功劳才大,赏赐才多。
当然,有同意的,自然也有不同意的,因为自十月初出征,如今已十一月底,两个月了,也算是出征日久,他们想回家了。
对此刘克之并不说话,只看着手下众将不断争吵,直到萧器开口,他负责总管后勤,乃刘克之心腹,他说话,众将自然静下聆听。
“天气越发的不好了,如今回师变数太大,毕竟俘虏众多,不如在此等到开春,再返回夏州。”
萧器话音落下,众人陷入沉默之中,他们也是经年的老兵,自然知道冬季一来,行军十分困难,只是得了这许多缴获,个个都是发了财,不回夏州花费,对不起这两月的辛苦。
对他们来说,胡女再好,也只是一时新鲜。
“就这么办吧,天冷了,不宜动兵,就地驻扎,明年开春再返回夏州。”
最后刘克之拍板,众将自然听命。
但他在费听不过待了几天,诸葛爽的信使便带着命令而来。
费听氏叛乱已平,不是朔方军将另一股费听叛军消灭了,而是人家请降了,时间就在刘克之在石子岭解决费听多闻后没过几天。
之所以现在才来信使,还是刘克之跑的快,直接就将人家的大本营给掀了,信使没追上,直到他老实待在费听本部后,这才追了上来。
“使君,节帅如何说?”
刘克之直接将文书递给萧器。
“回师夏州?”
萧器眉头微皱,将文书收下,他的职责之一,便是保管文书。
“这文书下来时我等还在石子岭,距离夏州不过百六十里,回师也不过十天便至,而如今我等在乌那水,距离夏州已三百余里,俘虏众多,加上天气转寒,少说也得走二十天,确是不妥。”
刘克之手指轻点桌案,萧器见状,连忙研墨。
“你回去告诉大帅,我军已攻破费听大部,但因深入草原,路途遥远,天气转寒,行军困难,待明年开春后回师,请他莫要担心。”
说罢,文书写好,装上后封漆,交给信使,又吩咐萧器取十贯钱给他,安排休息一日后,返回夏州。
此时,时年十一月初十,东都洛阳彻底落入黄巢之手,其并不止步,而是继续挥师北上,兵锋直指潼关!
长安,前不见古人的天下第一雄城,人口百万。
即便如今已是唐末,内忧外患无数,它也是当今世界第一辉煌的繁荣巨城。
而且自中唐以后,随着宵禁制度的废除。
繁华里坊之间的门户大开,夜市繁荣,满街灯火通明,照得整座城市犹如白昼,号称不夜之城。
但这座不夜之城,在进入十一月后,却无半点年节将至的喧嚣,只有一派萧索,风雨欲来之感充斥全城。
一到日入,鼓楼上那已多年未被暴力对待的大鼓发出雷鸣之声,而随着鼓声响起,神策军和金吾卫便带着铠甲特有的簌簌之声,驱赶着百姓各归里坊,严格看守着各处坊门。
取消了百多年的宵禁,再次在长安出现了,所有的城门也皆派人严加把守,许出不许进。
整个长安城一片风声鹤唳,随着时间的推移,恐慌的情绪蔓延了全城,越来越多的人惊慌的谈论着出路。
他们都在议论潼关守不守的住。
因为这座天下有名的雄关,自建成以来,便没守住过几次。
张承业失魂落魄的回到府中,他在长安亦有产业,只是不大,牛礼等人就被他安排在这里。
今天的朝会从五更持续到日入,开了一整天,大臣们在前朝吵,宦官们在内廷吵。
所有人都在说一个问题。
长安,到底是否守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