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官看向李凌离开的方向，眼中银光闪烁，“那人朝这个方向离开了。”
正人君子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这还用说，巷子没有岔路，从后面过来那肯定从前面离开，我用屁眼......”
“你说什么？”女警官不知何时凑到正人君子身前，俏脸含霜，黑洞洞的枪口顶在男人腰间。
“......我用皮炎平盒子做了一下占卜，跟娜娜姐你的判断一样。”正人君子反应敏捷，冷静道。
女警官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别闹了。”队长道：“咱们兵分两路，我跟娜娜、阿明继续向前，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人的落脚点，大山和菲菲调阅附近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冲突双方的......”
“轰！”
“哒哒哒！”
不远处响起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是断断续续的枪声。
队长面色一变，豁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方向是......银行？
抢银行？
还是......禁忌物持有者之间的火拼？
队长从怀里掏出一个怀表模样的仪器，按了几下。
一个直径跟水桶差不多的虚拟地图弹出，显示着整座河阳市地图。
中间一个小黑点闪烁，是他们当前所在。
这是特一所制作的山河图分图，专门供各个城市的回收小队使用，能显示当前区域所有禁忌物情况。
地图显示，周围一定范围内没有任何禁忌物存在。
城市内更远的地方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小点，是其他城市的回收小队和特一所总部派来的支援。
“不确定两起事件有没有关联，一起过去看看！”
大山叹了口气，取下缠在腰间的麻绳，就要往天空中甩。
女警官一把按住他的手，“听声音最多几百米，用不到禁忌物，赶紧收起来。”
“哦，对。”大山又把麻绳缠绕回去。
一行人急匆匆离开。
......
电梯门缓缓打开。
声控灯随之亮起。
李凌提着背包走下电梯，一眼看到蜷缩在门口墙角处，环抱着双腿坐在地上的田莹莹。
李凌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来了，而且一直在门口等待，心底某个地方被轻轻触动。
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田莹莹身子一震，抬起头，露出一张白皙柔弱的小脸，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红肿一片，似乎刚刚哭过。
“三，三菱？”
田莹莹声音柔弱、怯怯地像是蚊子哼哼。
“是我。”
田莹莹眼眶立刻红了，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两只手胡乱地抹去泪水，可泪水越抹越多，在淡绿色小裙子的衬托下，如一朵雨后无助的荷花，惹人心疼。
“抱歉，让你担心了。”
李凌伸手为他擦去泪水，隔着手套都能感受到她脸颊皮肤的娇嫩。
田莹莹抓住他的手，用力撕扯手套，小嘴紧紧地抿着，身体微微颤抖。
她只达到李凌胸口的位置，黝黑的长发随着动作来回摇晃，李凌闻到淡淡的少女清香。
她的力量不大，李凌只需轻轻一抽就能收回手，但他犹豫了一刹后没有动作，任由她撕扯。
终于，手套被扯了下来。
一股焦臭味随之弥漫出来。
眼前是一只支离破碎的手掌，无数黑色的东西将血肉分割成大大小小的区域，连接处能看到幽幽的青光。
田莹莹如遭雷击，怔怔看了几秒钟，猛地发出一声哭喊，一头扑进李凌怀中。
“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我不信，我不信......”
李凌手一松，沉重的背包落下。
两条手臂缓缓抬起，双手握紧又松开，纠结一番后环抱向怀中的小姑娘。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触碰她身体的一瞬间，两条手臂触电般猛地缩回来。
不。
两人是不可能的。
身体最深处的鬼火似乎被他的情绪引动，剧烈燃烧，焚身剧痛瞬间增强数倍，恍惚间似乎能听到噼里啪啦的焚烧声。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先进屋吧，再哭下去，房东大叔要来找我了。”李凌面不改色，柔声安慰。
田莹莹轻轻“嗯”了一声，乖巧地直起身，梨花带雨。
李凌打开房门，一只手提起背包，另一只手提起田莹莹带来的礼品，走进房屋。
田莹莹跟在身后。
刚一进门，就被满屋子的物资惊了一下。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没什么，本来打算暑假期间去外面摆摊赚点外快。”
田莹莹眼眶又红了，声音忽然变得坚强，强笑道：“咱们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想体验生活。”
李凌当即就要拒绝，本来就是随口一说的理由，哪有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可话到了嘴边，看到田莹莹比哭还难看的笑，说出的话不由自主地变了，“......好。”
田莹莹顿时欢喜。
“你休息一会，我刚学会了一个海鲜粥，做给你尝尝！”
此时时间来到下午一点多，两人都没有吃午饭。
“我不......好，谢谢。”
李凌自从炭化过一次之后，失去了很多人类该有的东西，比如饥饿和口渴感，唯一保留下来的就是无时无刻的焚身剧痛。
田莹莹自动忽略掉李凌一瞬间的迟疑，打开门兴冲冲地下楼去了，“我去买点海鲜！”
房门“嘭”地关上。
李凌摇了摇头，从背包里取出打印好的神秘复苏小说，坐在沙发上仔细阅读。
他读的很快，那些描述性、渲染性的章节直接跳过，只看含有重要信息的部分。
当看到杨间从敲门鬼的鬼域中获得鬼眼时，曾经思考过的问题再次出现在脑海。
如果他抢夺杨间的机缘，会发生什么？
会被鬼神杨戬一刀砍死，还是能成功截胡？
当时在草庙村祠堂，李凌曾经高呼杨戬之名，那时符合鬼神杨戬出现的条件，可事实上并没有人出现。
按照小说中最后的设定，鬼神杨戬存在于过去、现在、未来，这种情况不应当发生。
如果不是杨戬刻意躲着不出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神秘复苏世界的时间线是最初的一，是真真正正的故事开始的两个月前。
只有故事如期发展下去，杨间才能成为杨戬。
否则，秦老没有不公布杨戬存在的理由。
李凌呼吸加快，内心蠢蠢欲动。
要不，搞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