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气氛变得愈发压抑的时候突然一阵浓浓的尿骚味直冲众人天灵盖。
大伙使劲嗅了嗅鼻子厌恶地将手放在唇边用力扇了扇:谁啊,谁他么在大殿上尿了?有失体统!
“陛下,刘大人失禁了!”
段风用力朝前一指,众人循声望去:哎,我去,黄白之物那是流了一地啊。
堂堂的三品大员这般失态,这下刘嘉明想不死都难了!
崇祯一脸厌恶地摆了摆手,几个锦衣卫直接将刘嘉明拽了出去。
“还不赶紧拿几个桶来冲洗干净!”一直逮不到机会表现的锦衣卫指挥使吴孟明立刻上前踢了一脚杵在原地的一个愣头青,后者赶紧弓着腰身快步冲出了殿外。
皇帝陛下当殿提拔段风这家伙,自己竟然没有收到一点风,完了完了,田尔耕被杀之后自己前面的那位杨指挥使就干了半年,难不成这是皇帝要对自己动刀子了?
段风这小子啥时候搭上这条线的?为什么王承恩没有知会自己?是不是银子塞的不够?
哦呸,是孝敬的不够!
哎呀呀,之前与这个段风讲话的时候太大声了,前阵子还骚扰了对方的小老婆,真是罪孽啊!
起码不能被孤立啊,咱可是陛下这头的啊。
大殿之上,文臣,武将,内臣各有各的心思,全都忧心忡忡,生怕殃及池鱼。
温体仁则是趁机缩回了脑袋退回了原位,崇祯也没有真要办他的意思,适当敲打一下就行了,毕竟这家伙办事犀利,心也够狠,现在就要这样的人来办事。
一方面要用这些家伙,一方面还要防这些家伙,尺度要把握好才是关键。
儒生不一定能成事,但一定会坏事!
这才过去的一千五百年的时间里不断被印证过。
什么仁义礼智信忠孝悌,从来都不是核心。
打着忠孝仁义的旗号搞对立与双标才是这帮家伙最擅长的东西。
最气人的是,最终的解释权还掌握在这帮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的手里,重生一世的崇祯可不准备惯着他们。
不是天天嚷着忠君爱国吗,很好啊。
先出钱出粮,然后全滚去和卢象升一样去练兵去,再不济将那些个子侄全派到辽东前线去,就不信还敢拖欠军饷与物资!
人啊,最贱了!不打到痛的地方是不会流眼泪的,更不会感同身受的。
前方军士士气起不来,就是因为军户与农民卖命的时候却无人在朝堂上为他们争取权利。
不争取也就算了,还他娘的想着去压榨,就比如现在大小曹将军正在追赶的起义军头领王嘉胤一样,他原本就是边军出身,就是被逼反的。
念及至此,崇祯直接摆了摆手:“段风,你回头去找一下周文郁,那刚才大殿之上问过话念过名字的官员全都查一遍,但凡有半点不实或是遭遇反抗,不用请旨,直接抄家拿人,即刻就办!”
“遵旨!”
段风领命而去!
吴孟明杵在殿上不断搓着手掌同时以眼神示意王承恩,但后者将头直接扭了过去。
吴孟明只能挺直了身子用力咳嗽了一嗓子,两个眼珠子滴溜滴溜地往崇祯的方向瞥着,那小眼神委屈的哦,那神情分明在说:陛下,朝这看啊,朝这看啊,我就是您养的一条狗啊,抄家这种事让我来啊,这事我熟啊,段风那家伙毛毛躁躁的,查多查少,怎么过账他也没那个脑子啊,别抄到最后全送到户部白送了那帮猴精了啊,陛下的内帑才是第一位呀!这业务咱熟啊!
崇祯扫向吴孟明的时候轻轻将手掌朝下压了压。
咦?
这是另有用处?
大明一朝还真不是皇权独大,皇帝也有无奈的时候,处处受到以文官集团为首的钳制。
尤其是崇祯初年魏忠贤倒台之后,现在崇祯唯一能调动的就是勇卫营与东厂和锦衣卫了。
至于其他的调动手续就繁琐了,又要内阁商议拟出圣旨,然后还要内阁与司礼监同时落章才有用,接着由内府的御马监太监拿着圣旨或是信物再去兵部拿批条,兵部再移交五军都督府,其中某个都督再仔细辨别确认之后才能领兵作战。
环环相扣,缺一不可,互为掣肘!
崇祯用力甩了一下衣袖,神情漠然地扫过众人缓缓说道:“殿内诸位皆是我大明的肱骨之臣,你们之中或办事利索,或勇猛无敌,或生性风流,或惜财如命。”
“但这都不是重点,人嘛,谁还没点小癖好,诸位为了取得朕的信任或是为了自保各自抱团自成一派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所谓清流也好,阉党也罢,甚至是楚党,齐党,浙党,包括挂在诸位名下的那些个商号票号朕也都知晓,只要能办事,能办成事,能办成实事的,就你们私底下的那些个小动作小癖好朕都可以假装看不到,都听清楚了吗?”
这话一说,那些个大臣们全都听出味来了。
陛下那有所有人的黑料,他随时可以对任何人动刀子。
在陛下的眼中能办事,会办事才是最重要的,要自己拎得清。
“成国公,你世受皇恩本应与朕休戚与共,这个时候缩在后面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回去自省吧,京营的事暂时就不要你插手了!”
崇祯话锋一转,简单的一句话就直接下了成国公朱纯臣的大都督职。
“至于刘嘉明嘛,夷三族,尸身悬挂南门之外曝三日,以儆效尤!”
刘嘉明是成国公的智囊,如今他被夷灭三族那就是断了朱纯臣一臂。
这家伙甚至都没等到锦衣卫抄家就直接被当殿宣判了!
连成国公的人都被动了,其他人还有谁敢跳出来反对?谁敢求情?
宴会之后心情大好的崇祯来到了坤宁宫,此时已经梳洗完毕的周皇后只穿着薄纱坐在案前盯着鎏金空盒发呆。
说来也真是,这漫漫长夜的空的难道只是盒子吗?
“陛下,您都好久没来坤宁宫坐坐了!”肤白粉嫩的周皇后娇嗔一声端起酒杯递到了崇祯的面前。
后者大手顺势箍住对方的纤纤腰身,顺势往上这么一捋,周皇后顿觉触电一般将头埋在了对方的胸前,只探出半个脑袋从指缝中偷瞥对方。
“皇后的皮肤似前有嫩滑了些!”
“吩咐下去,日后继续用凝胶续上,再配上南边来的珍珠粉一起入羹。”
“奴婢记下了。”宫女与太监们顺势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了二人。
“哎,陛下,不是那里!”
“不……不要……”
“陛下,胡须扎人,痒,好痒……”
“哈哈哈,这有啥,朕听闻对面的皇太极可是好福气啊,哲哲,大玉儿,海兰珠姑侄三人共侍一夫啊,当真是羡煞旁人!”
崇祯微微抬头,大手在对方的内侧这么轻轻一拧,周皇后面色潮红顺势翻了个身将脸别了过去,嘴上虽小声抱怨着,心下却狂喜不已。
陛下最近真的是花样又多了,精力也更充沛了呢!
内官监的老太监颤颤巍巍地用毛笔在起居注上写下这样一行话:帝戍时过半入坤宁宫,后大喜,展颜与帝把酒言欢一刻有余,后入帘拢,帝夜行六次,后脸颊涨红,神采奕奕,直至丑时一刻才止,月移其影,帘风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