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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江夏大营。

此时,众人正在等待派出去的各路人马汇报战果。

此战虽然大胜曹军,但毕竟战场厮杀,刀剑无眼,谁也不能保证有万全之策,所以整个营帐中还是有些躁动的气息。

营帐中,刘备端坐主位,下方依次坐着诸葛亮、辛弃疾、徐庶。

当然,还有我们的小刘禅,他此刻正依偎在自己父亲怀中。

本来按理说战场军营之中不该有幼儿的出现,不过刘备麾下情况复杂,

此战把控大局的是刘禅义父,出谋划策的是刘禅坐师,沙场拼杀的是刘禅护卫,就连刚刚救回的故友也成了刘禅的老师之一。

刘备看着怀中的幼儿心情有些复杂,本来在他出世之后还曾经对储嗣之事有过犹豫,但现在看看,自己将来的基业除了面前这个幼儿还能交给谁呢?

现在就算是他想要册立刘封作为世子,恐怕整个刘营也不会有人支持吧?

正思索着,

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帐内的宁静。

“报——!”

一名斥候风尘仆仆闯入,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激动:“禀主公!秦琼将军、张嶷将军乌林大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讲!”刘备沉声道。

“秦将军依计设伏,待曹营火起,溃兵涌至乌林小道时,率一千五百刀盾手突然杀出!

曹军猝不及防,阵型大乱!

张嶷将军率部截断后路!

此役,阵斩曹军偏将焦触、张南!

俘获敌军校尉以下军官二十三人,士卒一千八百余人!缴获粮草辎重无算!

秦将军正押解俘虏、清点战利品,随后便至!”

“好!”张飞闻言,忍不住喝彩一声,

刘备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诸葛亮羽扇轻点,辛弃疾也松开了手中一直握着的长剑。

随后,又一阵更为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斥候带来好消息:“尉迟将军领一千精骑,趁曹营大火、三军混乱之际,自侧翼杀入曹军主力步卒大阵!

所部将士奋勇当先,以尉迟将军、刘封将军、霍峻将军为锋矢,反复冲杀十余次!

曹军大将张郃所部被冲散,乐进部曲损失惨重!

阵斩曹军都尉、军司马十数人!

杀伤、践踏、冲散曹军步卒不计其数!

尉迟将军言,曹军主力建制已乱,溃不成军,正沿各条小路亡命奔逃!其本人正率部扫荡残敌,稍后即回!”

帐内一片倒吸冷气之声。一千精骑冲入数万乃至十数万溃败大军之中,反复冲杀!

这份勇猛与决绝,简直骇人听闻!

辛弃疾抚掌赞道:“真虎将也!”

刘备更是激动得站起身来:“敬德真乃万人敌!壮哉!”

就连平日与尉迟恭不太对付的张飞,也嘟囔到:“这个黑斯好大的本事,这次确是他功劳大些!”

唯有徐庶离开刘营日久,不认识秦琼、尉迟恭二将,好奇问到:“孔明,这秦琼与尉迟恭二将又是从何而来?观其勇武竟不下关张?如此勇士,之前竟从未听闻!”

“此二人乃长板之战中投少主的两位猛士,此二人刚出场就逼退曹纯,救了少主与糜夫人。”孔明简单答到。

“嘶……”徐庶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原以为玄德公以“为阿斗启蒙”为由将自己留在营中,一是体恤自己处境,免于背主反复的尴尬,二是为其独子寻一位在朝野间有分量的座师,以作将来奥援。

可此刻才猛然惊觉,少主刘禅身边,竟早已有了秦琼、尉迟恭这等足以比肩关张的盖世猛将!

更有其座师辛弃疾、半师半父的诸葛亮,以及以姻亲之谊自居的糜竺、糜芳。

甚至主公的结义兄弟关羽、张飞,亦视其为至亲子侄……

刘营近半股肱重臣,皆与少主血脉相连、休戚与共!

一念及此,徐庶心头剧震:纵使主公他日欲更易世子之位,恐也难越这众臣鼎力相护之关!

至此方悟,玄德公令己辅佐少主,其深意绝非仅止于启蒙与依仗。

少主之羽翼已成,根基之深厚,远超己之所料!

己身这“座师”之名,与其说是少主的倚仗,不如说是玄德公将蜀汉的未来,郑重托付于己!(注)

此乃托孤寄命之兆!

如此一想,徐庶豁然开朗,胸中块垒尽去。

随后暗自发愿:必当竭忠尽智,为这汉室复兴之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虽然徐庶心中百转千思,但现实不过转眼一瞬而已,

营中众人还未为尉迟恭的勇武欢呼完,就又来捷报——

“报!关将军水军战报!”

一名水军校尉入帐禀报:“关将军率快船于汉津口设伏,待曹军败退水师经过,突然杀出!

荆州水军本无战心,见是关将军旗号,又逢大败,大部望风归降!

关将军已收拢荆州降卒水师大小战船百余艘,精锐水卒四千余人!

校尉邓龙、陈矫等绑了曹军安北将军文聘,率部归顺!

关将军正整编降军,清点船只,不日即可回返夏口!”

“彩!”这一次,连刘备都忍不住喝出声。

百余艘战船,四千水军!若是再加上本身关羽麾下的三千水师,

刘备手下竟然拥有了足足七千人的熟练水军了!已经完全可以立足荆州,窥视江东了!

辛弃疾看向刘备,沉声道:“玄德公,荆州水军新附,人心未稳。当速派得力干将,携主公恩义,协同云长将军整编安抚,示之以诚,授之以利,使其尽快归心,为我所用。此乃当务之急!”

刘备深以为然:“幼安先生所言极是!元直,此事你熟悉荆州人事,又与云长相善,劳烦你即刻动身,前往汉津口,协助云长整编水军,安抚降卒!务必使其军心安稳!”

徐庶肃然起身:“庶领命!必不负主公所托!”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也感念刘备的信任,抱拳一礼,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帐内气氛热烈,刘备深吸一口气,环视帐中诸人——安然回归的诸葛亮、智勇兼备的辛弃疾、新归的徐庶、血战归来的赵云陈到,还有帐外那些为他浴血奋战的猛将们。

他走到帐门口,望着东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

赤壁那滔天大火已经熄灭,但是众人心中的火焰却愈发激烈。

一场决定天下格局的大战落幕了,曹操北遁,元气大伤;孙吴虽胜,亦耗力不小;

而他刘备,这个颠沛半生、屡败屡战的汉室宗亲,终于在血与火的洗礼中,真正拥有了争衡天下的资本——精兵强将,智谋之士齐聚,更有了一支宝贵的水军!

“诸位!”刘备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回荡在晨光熹微的营帐中,

“赤壁烽烟已散,然天下未定,汉室未兴!此役,赖诸君同心戮力,方有此胜!

自今日始,我等当以此江夏为基,收拢流民,安抚荆州,整军经武!”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辛弃疾怀中的刘禅身上,顿时就振奋了起来。

“前路漫漫,荆棘犹存。然——”

刘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晓的锐气:

“汉室复兴,其道大光!诸君,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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