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呜~”一道呻吟,许仕林睁开了眼睛,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文曲,文昌。
技艺,临摹。
许仕林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在梦中,他似乎掌握了临摹的的能力。
神钧天奏乐图就是“他”凭借着记忆,把当时宴会的场景临摹到纸上的。
“只是现在回忆一下,有一种头痛欲裂的感觉。”许仕林双手按住太阳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寒冷的空气进入胸前,让他更加清醒了些。
“现在还不是回想这些的时候。”强行把自己的注意力从神钧天奏乐图上转移出来,许仕林走下了床榻。
“张兄,鸡鸣已经响起,还不快快起来用功。”许仕林对着对面房间隔帘里面的张铭喊了一声。
“早课的钟声还没响呢,让我再睡一会。”张铭一个翻身,没了动静。
对此许仕林无奈的摇了摇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是起身向着盥洗池走去。
此时天刚蒙蒙亮,再加上昨晚晚上纵意饮酒,这里除了许仕林没有第二个人。
“这种生活已经好久没有过了。”许仕林用毛巾擦拭了一下脸颊,洗漱完了之后,直接向着膳堂走去。
“仕林哥,我就知道你会来。”
“这是我给你煎的汤药。”许仕林刚踏入膳堂,就听到宝山的呼喊。
“多谢了宝山。”看着端着药小心翼翼走过来的宝山,许仕林笑着接过了陶碗。
汤药苦涩,许仕林只能仰头一饮而尽。
“那熊肉卖得的银钱上完早课后我给你送过去。”
“还有其中差价,我会想办法给你补上。”许仕林把陶碗送到宝山的面前,咽了咽口水说道。
虽然不是第一次喝,但还是苦得有点受不了。
“仕林哥,我们兄弟之间谈什么钱不钱的。”
“你要用随时用,我暂时是用不到的。”刚接过陶碗的宝山连连摇头。
“还是要的,这些银钱,足够你在钱塘县里面买一处宅院,把伯父伯母接到城里去住了。”许仕林开口。
哪怕只是一两银子一斤肉,那熊罴身上几百来斤肉就能卖几百两银子了。
“仕林哥,真的不用的。”看着许仕林那坚定的眼神,宝山嘟囔了一声。
一头熊根本卖不了这个价,之前他又不是没有卖过熊。
再被压一压价,甚至也就能卖几两银子。
之前那些书生只是不懂行情,被吓到了而已。
“要的。”许仕笑着拍了拍宝山的肩膀,在膳堂里面找了个僻静的位置,便是看起书来。
昨天用笔记换肉吃的人不下五位。
而在文山书院里面就读的,都是菁英,他自然要好好看一看别人的笔记。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踏踏踏~
咚咚咚~
随着时间推移,窗外的天光亮起,一道悠扬的钟声也是在文山书院内响起。
“该上早课了。”许仕林起身,拎着书袋子向着学堂走去。
“仕林哥,记得早点过来吃肉!”宝山对着走出膳堂的许仕林喊了一声。
“嗯。”许仕林也不客气,直接点头应了下来。
以他和宝山的关系,一再推脱,倒是显得矫情。
“先生!”许仕林走到课室,却是看到堂上已经有一位讲师正站立于讲台之上,双眼微闭。
“嗯。”那讲师微微颔首,示意许仕林回到自己的位置。
“看样子是来抓逃课的了。”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也能经历这种事,许仕林微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咚~~
最后一声悠扬的钟声响起,课室里面的座位还没有坐满。
“昨天的酒肉是否吃爽了?”讲师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扫视了堂下一圈。
“这......”闻言堂下的学生们对视了一眼,呐呐不言。
“呵呵,知道的你们是要考童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成了进士相公!”
“纵情高歌,高谈阔论,当真是好不快活!”
“现在,你们给我罚抄《孟子》一遍!”
“许仕林作为带头之人,加罚《中庸》一遍!”
“今日晚课之时,必须交给我!”
“还有,转告那些未来上早课的学生,《孟子》两遍!”说完讲师衣袖一甩,看也不看课室里面的人一眼,踱步走了出去。
“啊!《孟子》可是有很多字的!”瞬间课室里面响起一片哀嚎。
“行了吧你,仕林可是被加罚了一篇《中庸》。”
“还有那些连早课都不来的家伙,两遍《孟子》!”人和人的差距是比出来的。
对方这么一说,众人却是觉得抄一遍《孟子》也不是很难。
“快点抄,晚课的时候我要看他们的笑话!”瞬间有人开始奋笔疾书。
“仕林,要不要我们帮你抄一些?”有人对着许仕林关心道。
毕竟许仕林让他们吃了熊肉这种山珍。
“不用,在写还是能应付过来的。”许仕林摇头轻笑道。
《孟子》和《中庸》,大头在《孟子》。
《孟子》总共七篇十四卷,三万五千余字,《中庸》则是三千多字。
所以惨的不是他,而是那些罚抄两遍《孟子》的。
“只是为何会加罚一篇《中庸》呢?”许仕林磨墨,一边想着。
“啊?罚抄两遍《孟子》?”后来的人得到这个消息,眼睛都瞪得溜圆。
“一天之内怎么可能抄的完!”另一个哀嚎的声音附和道。
“你们能知道的事情,夫子难道不知道?”
“快抄吧,不然真要抄写两遍了!”课室之中短暂的嘈杂过后,随后重新被研磨翻页声充斥。
吃饭,抄书,吃饭,抄书......
“许仕林,拿着你罚抄本随我来!”傍晚时分,那讲师来到课室的门口,对着许仕林招了招手。
“是,先生。”闻言许仕林放下笔杆,吹了吹面前的纸张,小心的捧起抄本,向着讲师走去。
“其余人各自休息。”讲师点了点头,扫视了课室一眼,轻声说道。
“吓,原来只是罚许仕林一个!”许仕林和讲师的离开,让他们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我今天去拜会了一下钱塘县县令。”
“他给我的感官,确实大有不同。”许仕林目的之处,旷雅先生转身看向许仕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