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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知道吗?”

“武将们虽对陛下无可奈何,却更对你恨之入骨!”

“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你以后可得加点小心呐?”

说罢,摇摇头,继而长叹一口气,慢慢的走出皇宫。

胡惟庸看着李善长萧瑟又有些佝偻的背影,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流。

明史上虽说李善长待人苛刻,又小肚鸡肠。

若有人冒犯了他的权威,他就会向朱元璋弹劾,直到将那人罢免或充军了事。

然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丞相,又坏了他经营多年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淮西党。

虽有一段时间对自己有些误解,可随着误会的解除,对自己也越发关心起来。

可想到如今自己的处境,正处于两难之中抉择。

胡惟庸幽幽叹了口气,背着手朝中书省走去。

次日。

刚过申时,胡惟庸和太子朱标商谈完政事。

离开春和殿,准备走出东宫,忽见吕本正拾阶而上。

“久违了!”

胡惟庸拱手呵呵一笑,“吕大人!”

“不知你这段时间在府中赋闲,可还安好?”

吕本没想到在这时会碰上胡惟庸。

他原本想着,胡惟庸在此时正在中书省忙得不可开交,而这时正是自己前去见女儿的时候。

哪想到会在这时碰上胡惟庸?

心头一惊,但见胡惟庸说话夹枪带棒,不由冷哼一声,“哼!”

“托胡相的福,草民没有了琐事烦身,自然一切安好!”

说完,就和胡惟庸擦肩而过。

胡惟庸转身看着吕本,见他在离开自己时,用一只手悄悄捏住了另一只袖口。

难道他袖中藏有什么东西?

而这类东西至关重要?

这使得胡惟庸不由想起太子妃常氏、皇长孙朱雄瑛,以及马皇后的死因,并立即让他警觉起来。

难道这一切并不是像明史上所写的那样,只归咎于疾病?

其实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吕家父女?

“吕大人!”

胡惟庸几步就追上了吕本,笑道;“本相还有几句话想问问你。”

“你何必急着走呢?”

“莫非是……?”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不说,想看看吕本的神情与手上的动作。

果不其然,吕本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慌乱,手也不由自主的捏紧了袖口。

虽然吕本极力在掩饰,表现得也算正常。

可奈何胡惟庸是有心观察,吕本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胡惟庸的眼睛。

“你有何话,就尽快说!”

吕本一愣,随即没好气的回道;“草民没时间搭理你!”

“请问吕大人,你不想回礼部,继续当侍郎?”

闻言,吕本眼中闪过一丝亮色,继而想起自己被陛下罢免,就是因为眼前的胡惟庸。

依胡惟庸往日的心性,又怎会让自己官复原职呢?

难道他看自己的女儿是太子侧妃,就想巴结自己?

接着又摇摇头,这不可能。

要是女儿是太子妃的话,这种可能或许还差不多?

可胡惟庸今日为何会对自己如此热情呢?

难道他发现了端倪不成?

继而想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件事只有自己与女儿知晓,连买药都是自己悄悄出去购买的,没有任何人知晓。

再想起女儿先前的告诫,为了女儿以后能当上太子妃,继而当上母仪天下的皇后。

遂把心一横,拱手冷笑道;“多谢胡相好意!”

“草民如今赋闲在家,每日不是养养花,就是写写画画。”

“没有朝政的束缚,草民活得轻松自在,而且这样的日子,草民已经习惯,就不劳胡相费心了。”

说着,他看着胡惟庸,揶揄道;“胡相,你每日寅时就要起床,日头下山才能回府。”

“每日在朝堂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想来你挺羡慕草民这样的生活吧?”

“可惜呀,陛下不准!”

“哈哈!”

他放声大笑,转身向吕氏的寝宫走去。

听着吕本对自己的嘲笑声,胡惟庸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妈的!”

胡惟庸暗道;“好你个吕本,你敢嘲笑老子,看你嚣张到几时!”

随即,他转身又走向了春和殿。

“太子爷,胡相求见!”

“他这不才刚走吗?”

朱标停下翻阅奏折的动作,抬头看向王公公,“怎么又回来了?”

“奴婢不知。”

王公公回道;“奴婢只瞧见胡相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可能有什么重要之事,要告知太子爷吧?”

“哦?”

朱标更加狐疑,“刚才他离开春和殿时,可曾见过什么人?”

王公公刚想回话,只见朱标摇摇头,皱眉道。

“你也未曾离开过春和殿,哪知有什么人进过东宫?”

“召胡相进来吧,孤问问他!”

须臾,胡惟庸再次来到朱标面前。

“臣胡惟庸见过太子殿下!”

朱标狐疑的看着胡惟庸,问道;“胡相,你这次又为何事而来呀?”

“不会是忘了什么重要的政务吧?”

胡惟庸抬起头,一脸郑重。

“太子殿下,臣方才正准备出东宫时,在东宫门口,瞧见吕大人正拾阶而上。”

“于是臣便与吕大人随便聊了几句。”

“可发现吕大人神色紧张,好像怕有什么东西让臣发现。”

“臣是大明的臣子,深受陛下与太子殿下的厚爱,所以臣再次前来。”

“冒昧的问一问太子殿下,侧妃娘娘、亦或是皇次孙身体有恙吗?”

“你就是为这个而来的呀?”

朱标蹙眉,继而又笑笑,“吕氏与炆儿身体无恙,你大可放心。”

“再说了,吕本是侧妃的父亲,他前来探望自己的女儿,有何值得大惊小怪的。”

“父女之情,天伦之乐,是人之常情。”

“而吕本神色紧张,可能是因为乍一遇见你,有些紧张罢了。”

“可臣在不经意中发现,吕本的袖中似乎藏有什么东西?”

胡惟庸不死心,又问道;“难道东宫没有的东西,而吕府就有?”

“要是吕本正大光明,又何必遮遮掩掩?”

“太子殿下难道不认为其中有什么蹊跷?”

听了胡惟庸的一番话,朱标顿时皱起了眉头,暗暗沉思。

“依胡惟庸丞相之尊、阅历之深,不可能跑到孤的面前信口胡言?”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还是吕本与吕氏瞒着孤在图谋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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