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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看着胡惟庸,冷哼一声,才在座位上坐下。

而胡惟庸像若无其事一样,对朱元璋拱拱手,“臣多谢陛下!”

然后坐了下来。

朱元璋面容严肃,看着两人,厉声道;“好!”

“你们若再次像市井泼皮一样呈口舌之争,咱绝不轻饶!”

“是!”

胡惟庸与徐达都拱手回道;“臣遵旨!”

朱元璋见两人都应承了下来,这才缓缓开口道。

“对于胡爱卿的提议,咱在开创大明之初,就曾想过。”

“可觉得大明才刚初定,暴元统治未灭,正是需要将士用命之时,故打消了这个想法。”

“然暴元已除,现在虽还有蒙元鞑靼在云南等地割据一方,又有元廷余孽在西北一带建立起北元。”

“但咱认为,他们虽对大明虎视眈眈,妄想挥师中原,重新建立暴元统治,再现他们昔日的荣光。”

“哼!”

朱元璋冷哼一声,不屑的道;“他们只是介廯之疾,螳臂挡车,犹不自知!”

“陛下威武!”

胡惟庸与李善长拱手,徐达抱拳,三人几乎异口同声说道。

朱元璋摆摆手,瞪了三人一眼,笑骂道。

“你们三人都是咱大明的肱骨之臣。”

“一个是文臣之首,一个是武将之首,而胡爱卿又是当今的丞相。”

“古人曾言,文能安邦,武可定国!”

“若你们三人同心协力,文武相互助益,不再勾心斗角,相互攻讦、诋毁,再加上将士们舍命与敌军相搏。”

“相信咱大明在你们的辅助下,吏治必定海晏河清!”

“大明全境必定早日安定,周边番国也一定不敢造次!”

“而那些蒙元鞑靼也一定不敢轻易招惹咱大明的虎贲之师!”

“臣惭愧!”

三人都站了起来,齐齐躬身,“臣愧对陛下的信任!”

“呵呵!”

朱元璋望着三人,冷笑一声,“你们若是惭愧,就好好想着怎么报恩吧!”

说着,收敛起冷笑,又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

“坐!”

“谢陛下!”

三人拱手回道,又坐了下去。

待三人坐定,朱元璋将目光望向李善长。

“李爱卿,你从至正十四年就跟随咱。”

“要不是你的谋略出众、运筹帷幄,恐咱也无法打败陈友谅、方国珍等一方枭雄。”

“陛下过誉了!”

李善长恭谨的一笑,“臣本出自布衣,蒙陛下圣恩,才得以施展才学!”

“然臣以为,如若不是陛下的识人有方,臣的才学就将淹没与漫漫长河之中了。”

“所以臣万分感激陛下,也将胸中所学尽皆施展,以报答陛下!”

“至于陈友谅、方国珍之流,就算没有臣的谋略。”

“在陛下的雄才大略下,他们也不会成为陛下强劲的对手,而是成为陛下的磨刀石!”

听着李善长的恭维,朱元璋甚是得意。

他笑了笑,继而问道;“那李爱卿,你对此事怎么看?”

“回禀陛下!”

李善长想了想,才道;“臣自洪武四年就因病辞去官职,想着回乡将养身体,含饴弄孙算了。”

“然蒙陛下不弃,又将老臣召回。”

“臣确已老迈,但陛下的问话臣不能不回答。”

“所以臣的一些想法要是和陛下以及两位有所冲突,还请见谅?”

“无妨!”

朱元璋大手一挥,替两人作了回答。

“你说说看?”

“臣觉得现今北元在边塞虎视眈眈。”

李善长对三人一笑,然后沉声道;“而大明边陲又有蒙元余孽与北元遥相呼应。”

“似有重新踏入中原之意?”

“各地又有山贼占山为王,为祸一方!”

“故臣以为,现在还不是让那些将士们将他们所缴获的金银珠宝尽缴国库的时候。”

“等北元已灭,国内蒙元余孽已除,大明国泰民安之时,才可行此计划。”

“俗话说,财帛动人心。”

“如若没有金银珠宝的吸引,将士们会拼死效命吗?”

“但文官们的俸禄之事,臣认为胡相的考虑是对的。”

“否则文官们不贪腐,他们的生活也确实捉襟见肘。”

“不过要不要将他们的俸禄提高,还请陛下圣裁!“

“陛下,这只是臣的一点浅见,请陛下见谅。”

朱元璋眉头深锁,似乎在思考李善长的话。

对于将士们瓜分缴获而来的金银珠宝,他对李善长的话深表赞同。

是啊!

北元未灭,国内蒙元余孽未除,西南吐司又割据一方。

没有将士们的舍命相搏,哪有大明安稳的一天?

而钱财与军功,才是他们舍命与敌军相搏的根本原因。

若没有这些因素,他们会舍命相搏吗?

朱元璋苦笑着摇摇头。

只有他自己知道,若不是怕饿死,自己也不会加入红巾军,更别提什么起义造反了。

而现在大明的百姓虽还在休养生息,可却比暴元时期要好得多。

只要人人肯辛勤劳作,当地又不发生灾荒,他们不说丰衣足食,但维持一家温饱也差不多。

至于胡惟庸所说的文官俸禄低,这是他先前不曾想到的。

难怪贪官污吏杀之不绝,这才是根本原因呐?

可怎样才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策略,既能抬高文官们俸禄,又能让将士们舍命与敌军相搏呢?

要是依胡惟庸的策略,将将士们缴获而来的金银珠宝,按三七分成,将士们会干吗?

良久,他抬起头,烦躁的挥挥手。

“你们都退下吧。”

三人齐都站起身,躬身道;“臣告退!”

出了御书房,徐达瞪了胡惟庸一眼,拂袖转身离去。

李善长这回倒与胡惟庸走在一起,行进在夹道中。

“惟庸啊!”

李善长首先开口,“你可知,老夫先前对你有些误会。”

“原以为你只想着自己,不顾大局,而毁坏了咱们辛辛苦苦培养多年的淮西党人。”

“所以在你登咱府上时,老夫故装身体抱恙,令管家婉言拒绝,好使你颜面尽失。”

“哪想到,你竟然给老夫来这么一手,让韩宜可当巡视浙东的钦差?”

“老夫当时还不以为然,认为你不想在朝中树敌过多?”

“至今日,老夫才发现,你的才智比老夫更胜一筹,让老朽不得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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