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渊弑仙路 第34章 扶摇身世

作者:请叫我卞卞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7-03 23:4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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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夜风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着山林。寒星拽着扶摇纤细的手腕,如同拖着一件没有生命的累赘,在崎岖陡峭、近乎垂直的崖壁小径上亡命奔逃。身后,鹰嘴崖的方向,火光冲天,将半边夜空染成狰狞的血红!喊杀声、爆炸声、濒死的惨嚎声混杂着山风呼啸,如同地狱的挽歌,隐隐传来,却又被迅速抛远。

小石头指的路极其隐秘,几乎被茂密的荆棘和嶙峋的怪石掩盖。寒星凭借着在冥界磨砺出的本能和对危机的敏锐感知,在黑暗中精准地辨识着方向。他的动作迅捷如鬼魅,每一步都踩在阴影和稳固的落脚点上,全然不顾被他拖拽着的扶摇。

扶摇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痛,那只冰冷铁钳般的大手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肺部火辣辣的,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泪水早已被夜风吹干,只剩下麻木的恐惧和一种被命运洪流裹挟的无力感。她看不清脚下的路,只能被动地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拉扯着,踉踉跄跄,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黑暗中挣扎。宽大的破旧道袍被荆棘撕扯,裸露的皮肤划出道道血痕,她却感觉不到痛,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仿佛要挣脱束缚。

不知奔逃了多久,翻过了几道山脊,身后的火光和喧嚣终于彻底消失,被层层叠叠的黑暗山林吞噬。寒星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最终停在了一处相对平缓的山坡上。

他松开手。

扶摇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冰冷潮湿的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手腕处迟来的剧痛让她几乎要晕厥过去。

寒星没有看她。他转过身,望向鹰嘴崖的方向。那里,只剩下天际一抹暗淡的、不祥的暗红色余烬,如同垂死巨兽流出的污血,无声地宣告着一个反抗据点的覆灭。浓烟如同巨大的鬼爪,扭曲着升入夜空,被山风撕扯、拉长。

小石头…那个眼中还存有一丝善良的年轻看守…寒星冰冷的瞳孔深处,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稍纵即逝。他在心中默念:希望你能逃出去,去到那老熊沟深处。

随即,那点微弱的波澜便被更深沉的冰冷覆盖。他收回目光,扫视着眼前这片未知的、黑暗的山林。危险并未解除。巡山卫的搜捕网很可能已经撒开,断戈寨的覆灭只会让上清观更加警惕。他需要一处绝对隐蔽、安全的地方恢复力量,疗愈这具残破的身躯。

“走。”冰冷的声音毫无温度,如同岩石摩擦。他再次迈开脚步,却没有再去拽扶摇。

扶摇瘫坐在地上,喘息稍定,手腕处的剧痛和身体的极度疲惫让她根本无法立刻起身。她看着寒星那冷漠的背影融入黑暗,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独自留在这危机四伏、野兽出没的深山老林?她不敢想象!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忍着剧痛和虚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追着那个即将消失的背影。每一步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但她不敢停下,不敢呼喊,只能死死地盯着前方那道模糊的黑色轮廓,如同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

寒星没有回头,但他放缓了脚步,仿佛在无声地等待着。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在黑暗的山林中穿行。寒星如同最老练的猎人,避开兽径,专挑人迹罕至、地形复杂的路线。扶摇则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力跟随着,跌跌撞撞,狼狈不堪。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这个可怕的男人会如何对待她,她只知道,停下就是死路一条。

天光微熹时,他们穿过一片弥漫着浓雾的阴冷山谷。空气中的湿气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陈腐的腥味,让人胸口发闷。雾气深处,隐约可见一些低矮破败的轮廓。

当第一缕惨淡的晨光艰难地穿透浓雾,照亮眼前的景象时,扶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脚步顿住了。

一片死寂的废墟。

残垣断壁无声地矗立在浓雾与荒草之中。焦黑的房梁如同折断的枯骨,指向灰蒙蒙的天空。坍塌的土墙爬满了深绿色的苔藓和墨黑的霉斑。破碎的瓦罐、朽烂的农具散落在泥泞的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令人窒息的死气——不是血腥,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彻底的,源于生命彻底断绝、被时光和疫病吞噬后留下的腐朽与绝望的气息。连鸟鸣虫嘶都绝迹了,只有风穿过残破的窗洞和门框时,发出的如同呜咽般的空洞回响。

黑石沟。那个在衙役盘问时,寒星随口编造的、遭了瘟疫而废弃的村子。没想到,竟真的存在,而且就在眼前。

寻常人面对此地,只会感到毛骨悚然,避之不及。但寒星那双暗红色的眸子,在接触到这片浓郁死气的瞬间,却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沙漠旅人,骤然亮起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精芒!

人界死气极度匮乏,此地浓郁的腐朽死寂之气,正是他恢复冥元、疗愈魂核创伤的绝佳之地!

“进去。”寒星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率先踏入了这片被死亡笼罩的废墟。

扶摇看着眼前阴森恐怖的景象,小脸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疫病、死亡、鬼魂…各种可怕的念头瞬间充斥了她单纯的大脑。但看着寒星已经消失在废墟深处的背影,再看看周围荒芜死寂的山林,她别无选择,只能强忍着恐惧,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

脚下是湿滑泥泞、长满杂草的小路,两旁是倒塌的房屋和散落的白骨。那股腐朽的死气更加浓郁,让她呼吸都感到困难,胸口阵阵发闷。她紧紧攥着自己破旧道袍的衣襟,仿佛这样能带来一丝安全感。

寒星在废墟中快速穿行,锐利的目光扫过一处处残破的房屋。最终,他停在了一处位于村子边缘、相对还算“完整”的石屋前。说完整,也只是相对而言——屋顶塌了小半,墙壁布满裂缝,木门早已腐朽脱落,但至少四面墙还在,能勉强遮风挡雨。

他径直走了进去。屋内一片狼藉,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蛛网,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霉味。角落里散落着一些朽烂的家具碎片。寒星皱了皱眉,但并未在意。他需要的是此地的死气,而非舒适。

他走到相对干燥的角落,盘膝坐下,闭上双眼。《玄冥导引术》瞬间运转!如同干涸的河床骤然迎来暗流,空气中浓郁的死寂腐朽之气,丝丝缕缕地向他汇聚而来,透过皮肤,渗入经脉,最终汇入魂核深处那近乎枯竭的幽蓝色冥元漩涡!一股久违的、带着冰冷滋养感的舒畅,暂时压过了伤口的剧痛。

扶摇站在门口,不敢进来。她看着屋内盘膝而坐、周身似乎萦绕着一层无形阴冷气息的寒星,眼中充满了惊惧和茫然。这个男人…他在吸收这里的死气?这…这怎么可能?这完全违背了她所知的任何道法常理!他到底是什么人?

手腕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她忍不住低低地“嘶”了一声。她低头看去,白皙纤细的手腕上,一圈清晰无比的乌青指印赫然在目,皮下的血管破裂,显得格外狰狞。这是被他一路拖拽留下的印记。

寒星似乎被这细微的声音惊动,睁开了眼。暗红色的目光扫过扶摇手腕上的淤青,又落在她苍白惊恐的小脸上。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歉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沉默地从自己身上那件破旧单衣的下摆,用力撕下一条还算干净的粗布条,随手扔到扶摇脚边的地上。

“自己包。”声音冰冷,毫无情绪,仿佛在吩咐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说完,他便再次闭上了眼睛,沉浸在死气的汲取之中。

扶摇看着地上那条粗糙的布条,又看看自己手腕上刺目的淤青,委屈和恐惧瞬间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终究没有哭出声。她默默地蹲下身,捡起布条,笨拙地、一圈一圈地缠绕在自己受伤的手腕上。布条粗糙,摩擦着伤处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包扎好手腕,她不敢进屋,也不敢远离,就在门口那块相对干净些的石阶上坐了下来,抱着膝盖,将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疲惫和恐惧如同潮水般袭来,她将头埋进臂弯,在浓郁的死气和屋内那个神秘男人散发的冰冷气息中,昏昏沉沉地睡去。

从这一天起,两人在这片被死亡笼罩的黑石沟废墟中,开始了奇异的“共生”。

寒星白天大部分时间都盘坐在石屋内,如同亘古的磐石,贪婪地汲取着这片土地沉淀的死寂之气,修复着魂核的创伤,温养着枯竭的冥元。夜晚,当阴气最盛之时,他则会走出石屋,在废墟中选一处死气最为浓郁之地,进行更深层次的修炼。《玄冥导引术》运转时,他周身会散发出淡淡的幽蓝色光晕,皮肤下仿佛有冰冷的纹路在流动,与这片死地的气息完美交融。他肩头和腿上的伤口,在浓郁死气的滋养和自身强大的恢复力下,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深可见骨的撕裂处生出暗红色的新肉,焦黑的灼痕也逐渐剥落。

扶摇则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与这个危险男人的距离。她白天会离开石屋,在废墟外围相对安全、阳光能照射到的区域寻找草药。得益于此地多年的荒废,一些常见的止血、消炎、祛瘀的草药反而长得格外茂盛。她小小的身影在断壁残垣间穿梭,认真地辨认、采摘,指尖偶尔会流转起极其微弱的淡绿色光晕——“青木引”的力量被她用来感知草药的药性和活性。采回的草药,她会小心地清洗、晾晒,然后捣碎成泥,用破陶罐盛放。

她依旧不敢靠近修炼中的寒星,但会将捣好的药泥放在石屋门口。有时是祛瘀活血的,有时是帮助生肌的。她从不说话,放好就走。

寒星最初对那药泥视若无睹。直到一次修炼后,肩头旧伤因冥元冲击而隐隐作痛,他瞥见门口那碗散发着清凉气息的淡绿色药泥,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取来敷上。那蕴含着一丝“青木引”生命灵力的药泥,带着奇异的清凉和滋润感,竟能与他体内冰冷的死气形成某种微妙的平衡,大大缓解了修炼带来的灼痛和经脉负担,甚至加速了伤口深层组织的愈合。自那以后,门口的药泥,他便会默默取用。

食物是个问题。寒星偶尔会离开废墟,深入山林,很快便会带回一些野果,或者一只被扭断脖子的野兔、山鸡。他会直接在屋外生一堆火,简单烤熟。烤好的肉食,他会分给扶摇一部分,依旧是沉默地放在门口。

扶摇起初不敢吃他给的食物,只靠采摘的野果充饥。但几天后,腹中的饥饿和对热食的渴望压倒了对这个男人的恐惧。她第一次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烤得焦黑的兔肉,小口小口地吃着。食物的温暖让她冰冷的身体恢复了一丝力气。从此,两人形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他带回猎物,处理,然后生火烤熟,然后分食。

日子在沉默、死寂和这种奇异的共生中一天天过去。黑石沟的浓郁死气成了寒星最好的疗伤圣药,他的伤势恢复得极快,体内冥元也日渐充盈,枯竭的魂核重新焕发出幽冷的蓝光。而扶摇的存在,尤其是她那蕴含“青木引”灵力的药泥,如同一种温和的催化剂,不仅加速了他外伤的愈合,更微妙地调和了死气淬炼魂核时带来的阴寒戾气,让他心神更加凝定。

废墟的白天依旧死寂,夜晚则被寒星修炼时散发的冥气笼罩,更显阴森。扶摇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清理出来的一小块靠近门口的“领地”,捣药、整理草药,或者望着废墟发呆。恐惧并未完全消失,但最初的极度惊惶在日复一日的“平静”中渐渐沉淀。她开始偷偷地、更仔细地观察那个沉默的男人。

他很少说话,眼神永远冰冷,身上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如同实质般的杀气和孤寂。但他修炼时专注得可怕,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他追寻的力量。他会分食物给自己,虽然沉默。他默许了自己采药、捣药,甚至使用了自己的药泥。他似乎…并不像最初表现的那样,只想杀了自己。

这种微妙的、在死地中建立起的脆弱平衡,让扶摇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丝。有时,当她捣药时,会不自觉地哼起一段模糊的、轻柔的调子,那是她小时候在观里,母亲哄她入睡时哼过的。声音很轻,如同蚊蚋,但在死寂的废墟中却格外清晰。

每当这时,盘坐修炼的寒星,那如同冰封的面容上,紧蹙的眉头会几不可察地微微舒展一丝。

打破这沉默平衡的,是某天的某个黄昏。

扶摇在废墟外围采药时,发现了一株罕见的、年份很足的“血藤三七”,这是治疗内伤淤血的良药。她惊喜地用小药锄小心挖掘,指尖的淡绿光晕温柔地包裹着根系,尽量不伤其分毫。就在她捧着这株珍贵的草药,满心欢喜地准备返回石屋时,脚下被一根半掩在土里的朽木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倒!

“啊!”她惊呼一声,手中的血藤三七脱手飞出!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重重摔在碎石地上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身侧!一只冰冷有力的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凌空一抄,精准地抓住了那株飞出的血藤三七!

是寒星!

扶摇惊魂未定地站稳,抬头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暗红色眸子。距离如此之近,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冰冷的气息,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身体僵硬。

寒星却没有看她。他的目光落在手中那株根须完整、散发着淡淡灵气和药香的血藤三七上,又扫了一眼扶摇沾满泥土的手和膝盖。

“药…药…”扶摇紧张地看着他手里的草药,声音细若蚊呐。

寒星沉默地将血藤三七递还给她,动作依旧生硬,却并无恶意。

扶摇小心翼翼地接过,如同捧着珍宝,小声说:“谢谢…”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话。

寒星没有回应,转身就要走回石屋。

或许是黄昏柔和的光线模糊了恐惧,或许是这一个月无声的共生积累了一丝微弱的信任,又或许是刚才那及时的援手给了她一点点勇气,看着寒星即将离去的背影,扶摇心底压抑了太久、积攒了太多的委屈、恐惧和疑问,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破了闸门!

“你…你为什么要抓我出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在这死寂的黄昏废墟中回荡,“你明明那么恨道士…你差点掐死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把我留在那里让他们杀了我?或者…或者你自己杀了我?”

寒星的脚步顿住了。他没有回头,高大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孤寂的影子。

扶摇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她抱着那株血藤三七,像是抱着最后的依靠,哽咽着,将心中积压的恐惧和身世的痛苦一股脑地倾泻出来:

“我…我叫扶摇…我本来…本来不是道士的囚徒…我爹爹…是上清观的前任观主…”她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怀念,“他…他待人和善…观里的师兄师姐们都很好…我们…我们修习草木之道,以医入道,济世救人…”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而充满恐惧:“可是…可是那个魔鬼!言者纳道玉!他仗着有谷尔白道玄的手谕!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闯进了上清观!他…他废了我爹爹的修为!把不服从他的师兄师姐们…都用酷刑烙下了‘焚心锁元印’!像…像我身上这个一样!”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锁骨下方,仿佛那烙印又在灼烧。

“他…他还想把我和其他几位师姐…强行变成…变成他的双修…鼎炉!”这两个字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带着无尽的羞耻和恐惧,让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爹爹…爹爹为了救我…为了给我们争取逃命的时间…他…他引爆了自己的金丹…”

扶摇再也说不下去,失声痛哭起来,瘦弱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砸在怀中那株血藤三七的叶子上。

“我们…我们几个逃了出来…在山林里躲藏…后来…后来就被断戈寨的人抓到了…他们…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几位师姐...不堪身子受辱...纷纷自尽...就留我一人苟活...他们看我医术高超...就把我关起来…让我治病救人…我…我治好了他们好多人…可他们…他们还是要杀我…就因为…就因为我穿着这身道袍…”她泣不成声,小小的身体在黄昏的冷风中显得无比单薄无助。

寒星依旧背对着她,如同沉默的礁石。夕阳的余晖将他周身镀上一层暗金色的光边,却驱不散那骨子里的冰冷。扶摇的哭诉,那绝望而真实的身世,如同重锤,一下下敲击着他心中那堵由仇恨筑成的高墙。

上清观前任观主之女…

被篡位者言者纳道玉追杀…

焚心锁元印…双修鼎炉…

父亲为救她而自爆金丹…

逃入山林…被反抗军俘虏…又被视为累赘抛弃…

原来如此。

他缓缓转过身。暗红色的瞳孔在夕阳下,不再仅仅是冰冷的杀意,而是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了然、冰冷、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或许可以称之为同病相怜的沉重?

他看着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的扶摇,看着她手腕上那圈尚未完全消退的乌青,看着她怀中那株被泪水打湿的、散发着生机的血藤三七。

许久,就在扶摇以为他根本不会回应时,寒星那冰冷嘶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般响起,打破了废墟黄昏的死寂:

“以后采药,看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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