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背着竹篓，里面装着几张新画的清心符和昨晚收拾好的灵草，脚步轻快地朝坊市走去。
黄狗懒洋洋地跟在身后，偶尔停下来嗅嗅路边的野草，尾巴摇得像个拨浪鼓。
坊市比昨日更热闹几分，街头巷尾多了不少陌生面孔，穿着各色道袍，腰间挂着灵兽袋或法器囊，目光锐利，显然不是本地散修。
林砚心头微动，暗自猜测这些外来修士的来意。
曲先生提到的古修士洞府，怕是已经引来了不少人觊觎。
他在街角找了个空摊位，摆好符纸，旁边还放了几株晒好的灵草，权当添头。
刚坐下没多久，孙小满便挎着竹篮蹦蹦跳跳跑来，脸上挂着惯有的笑。
“林大哥，今天生意咋样？”她蹲下来，熟练地帮林砚整理摊子上的符纸，眼睛亮晶晶的。
“刚开张，哪那么快。”林砚笑着递给她一颗昨晚剩的灵果，“喏，谢你昨天的云纹纸。”
孙小满接过灵果，咬了一口，汁水顺着嘴角流下，她咧嘴笑得更欢：“林大哥，你这符画得越来越好了，我爹说你要是再精进点，兴许能去青云阁摆个长期摊位！”
林砚心头一动。青云阁是苍雾坊市最大的商铺，背后有南禹洲几大宗门撑腰，散修能在那摆摊，收入至少翻三倍。不过，青云阁门槛高，寻常散修想进去，得有拿得出手的货色。
“先混口饭吃再说。”林砚摆摆手，目光却不自觉扫向街对面。那里站着两个青袍修士，腰间挂着玉牌，气度不凡，正低声交谈，偶尔朝人群瞥来几眼，像是寻觅什么。
孙小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小声嘀咕：“那俩人看着不像散修，怕是哪个宗门的弟子。”
林砚点点头，没多说，只是暗暗留了个心眼。系统虽能鉴定物品，但对活人似乎没用，不然他倒是想看看这两人底细。
日头渐高，摊子前的客人多了起来。林砚的清心符虽是劣等，但胜在价格公道，很快卖出去两张，换来一颗灵石和几块碎灵石。眼看钱袋渐渐鼓起，他心里踏实不少，盘算着还完王婶的米钱后，剩下的还能买点朱砂和黄纸，继续练符。
正忙着招呼客人，一个身形瘦削的中年修士走了过来，穿着灰扑扑的道袍，眼神却格外锐利。他随意扫了眼摊子，拿起一张清心符，眯眼端详片刻，语气淡淡道：“这符，画得还行，灵力流转虽弱，但勉强能用。半颗灵石，我全要了。”
林砚一愣，摊子上还剩五张清心符，半颗灵石一张的价，算下来能赚两颗半灵石，远超预期。他不动声色，试探道：“前辈，这符虽不精，但画得用心，半颗灵石怕是低了些。”
中年修士冷笑一声，袖袍轻挥，一股无形威压扑面而来，林砚只觉胸口一闷，像是被什么重物压住。黄狗察觉不对，低吠一声，毛都炸了起来。
“练气二层的小子，也敢跟我讨价还价？”中年修士语气带了几分不屑，“这符在青云阁顶多值这个价，卖不卖？”
林砚咬咬牙，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拱手道：“前辈说笑了，五张符，算两颗灵石，如何？”
中年修士目光一凝，似乎没想到林砚敢还价。他盯着林砚看了片刻，忽地笑了：“有点胆色，行，两颗就两颗。”他丢下两颗灵石，抓起符纸转身就走，步履间带起一阵风，眨眼便消失在人群中。
孙小满瞪大眼睛，吐了吐舌头：“林大哥，这人好凶，感觉比我爹还厉害，怕是练气后期的高手！”
林砚揉揉胸口，刚才那股威压让他灵力运转都有些滞涩。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灵石，确认无误后收进钱袋，心里却多了几分警惕。这坊市，怕是要起波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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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摊子上的货卖得差不多了，林砚收拾好竹篓，带着黄狗往王婶家走去。路上，他顺手用系统鉴定了几件路边摊的灵草和法器碎片，发现大多是凡品，偶尔有件普通品质的法器残片，估价也不过一颗灵石。他暗自摇头，散修的日子果然艰难，想淘到好东西，难如登天。
王婶家在坊市东头，院子里晾着几张兽皮，门口蹲着个壮汉，正拿块磨石打磨猎刀。见林砚过来，壮汉咧嘴一笑：“小林子，来还钱？”
“王叔，米钱带来了。”林砚从钱袋里掏出一颗灵石和几块碎灵石，递了过去，“还差半颗，过几天补上。”
王婶从屋里探出头，笑眯眯道：“不急不急，你这孩子老实，我们信得过。”她接过灵石，顺手塞给林砚一包刚出炉的灵米糕，“拿着，路上吃。”
林砚道了谢，摸摸黄狗的头，准备离开。临走时，王叔忽然叫住他，低声道：“小林，最近别往山里跑，昨晚我打猎时，在后山看到些怪事。”
“怪事？”林砚心头一跳。
王叔压低声音：“后山那片老林子里，半夜有光亮，像是阵法波动，还有人影晃动，估计跟那古修士洞府有关。你修为低，离远点，免得惹麻烦。”
林砚点头应下，心里却泛起波澜。古修士洞府、阵法波动、还有那半块青玉莲佩……这一切，似乎都在指向苍雾山深处。
回到草屋，林砚点燃油灯，取出云纹纸和朱砂，准备再试画几张符。这次，他特意挑了本《基础符箓入门》里记载的驱虫符，打算练练手。有了系统提示，他对符纹的把握准了不少，笔锋流转间，灵力顺畅地注入纸面。
“嗡——”
最后一笔落下，符纸上灵光一闪，驱虫符成了！
【驱虫符（普通）】
【品质：普通】
【效果：驱散低阶灵虫，持续时间约三个时辰】
【估价：一颗灵石】
林砚眼睛一亮，这张符的品质比清心符高了一截，卖价也翻了番。他趁热打铁，又画了两张，成功率出乎意料地高，三张里成了两张。他隐隐觉得，系统的鉴定功能不仅能指出错误，还似乎在潜移默化中提升他的灵力掌控。
正收拾符纸，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砚抬头一看，孙小满气喘吁吁地推开篱笆门，脸上满是焦急。
“林大哥，不好了！我爹让我告诉你，青云阁今晚要提前开市，听说有大宗门的人来收符箓和灵草，价格比平时高一倍！”
林砚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大宗门？是玄霄门？”
孙小满摇头：“不知道，听说是南边来的，带了好多弟子，个个修为不低。爹让我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林砚略一思索，点头道：“去！这机会不能错过。”他迅速收拾好符纸和灵草，带上黄狗，跟着孙小满往青云阁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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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阁坐落在坊市中心，是一座三层高的木楼，飞檐翘角，门前挂着块鎏金匾额，气派非凡。林砚到时，阁前已经挤满了人，不少散修抱着灵草、法器甚至妖兽材料，争先恐后地往里挤。
林砚挤进人群，抬头一看，阁内站着几个身穿白袍的修士，胸口绣着云纹，气势凌厉。其中为首的是个年轻男子，二十出头，面容俊朗，眉宇间却带着几分倨傲。他随手翻看一个散修递上的灵草，微微皱眉，丢下一句：“凡品，不要。”
林砚心头微沉，用系统扫了一眼那年轻男子腰间的玉佩。
【云霄宗弟子身份玉牌】
【品质：精良】
【效果：蕴含防护阵法，可抵挡练气后期一击】
【来历：云霄宗，南禹洲七大宗门之一】
“云霄宗……”林砚暗自咋舌。玄霄门已是南禹洲顶尖宗门，这云霄宗的地位只怕不相上下。这些人来苍雾山，怕是为了那古修士洞府。
他正想着，年轻男子目光扫来，落在他身上，语气冷淡：“你，拿的什么货？”
林砚定了定神，取出三张驱虫符和两张清心符，恭敬递上：“前辈，这是晚辈画的符箓，请过目。”
年轻男子随意扫了一眼，眉头微挑：“驱虫符？倒是少见。”他接过符纸，灵力探入，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普通品质，画得不错。说吧，要多少灵石？”
林砚咽了口唾沫，试探道：“五张符，八颗灵石。”
人群中传来几声低笑，年轻男子嗤笑一声：“八颗？你当这是金光符？三颗灵石，卖不卖？”
林砚咬咬牙，正要还价，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异常灵力波动，建议宿主谨慎交易】
他心头一凛，抬头再看那年轻男子，发现对方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林砚不动声色，拱手道：“前辈，三颗灵石太低，晚辈耗费不少心血，六颗如何？”
年轻男子目光一冷，正要开口，旁边一个白袍老者走了过来，声音温和：“小友，这符确实不错，五颗灵石，算老夫买了。”
林砚愣了一下，系统迅速鉴定：
【云霄宗外门长老令牌】
【品质：精良】
【效果：蕴含追踪阵法，可锁定持有者位置】
林砚心头一跳，这长老看似和善，实则暗藏心机。他强压下不安，恭敬道：“多谢前辈，五颗灵石，晚辈卖了。”
白袍老者笑着递来五颗灵石，接过符纸，随手收入袖中。林砚注意到，他手指上戴着一枚青玉戒指，隐隐散发灵光。
交易完成后，孙小满拉着林砚挤出人群，小声嘀咕：“林大哥，你刚才胆子真大，敢跟宗门弟子讨价还价！”
林砚苦笑：“讨价还价是小事，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他摸了摸怀里的青玉莲佩，心头隐隐不安。系统提示的“异常灵力波动”和那长老的追踪令牌，让他嗅到了一丝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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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坊市灯火通明。林砚带着黄狗往家走，钱袋里多了五颗灵石，心情却没多少轻松。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盯上了。
回到草屋，他点燃油灯，取出青玉莲佩，再次鉴定：
【残破的青玉莲佩（1/2）】
【品质：普通（凡品）】
【效果：无（完整时可触发未知效果）】
【来历：似乎与某个修仙家族有关，疑似与云霄宗有渊源】
“云霄宗？”林砚瞳孔一缩。难道这玉佩和今晚的宗门弟子有关？他试着用系统扫描自己的灵根状态：
【林砚】
【修为：练气二层（瓶颈期）】
【灵根：四灵根（金木水火，土灵根残缺）】
【状态：轻度疲劳，灵力恢复中】
【建议：服用聚气丹可加速突破瓶颈】
“聚气丹……”林砚喃喃自语。青云阁明天的丹药拍卖，或许是个机会。他决定，无论如何，明天都要去碰碰运气。
窗外，夜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声响。黄狗蜷在床脚，睡得正香。林砚却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浮现那白袍老者的青玉戒指和系统提示的“异常灵力波动”。
就在他迷迷糊糊将要入睡时，院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落在屋顶。黄狗猛地抬起头，低吠一声。
林砚心头一紧，翻身而起，握住床边的一把柴刀，屏息凝神。
屋顶上，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试探。
“谁？”林砚低喝一声，灵力运转，护住全身。
脚步声停了片刻，紧接着，一个清冷的女声从屋顶传来：“林砚，你怀里的玉佩，借我一观。”
林砚盘腿坐在床榻上，手握一颗聚气丹，闭目调息。
药力在体内化开，灵气如涓涓细流，缓缓冲刷着经脉中的瓶颈。练气二层的壁障已松动大半，只差临门一脚。
窗台上，灰羽雀蜷在草窝里，气息平稳了些，伤口处的云雾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黄狗趴在床脚，耳朵偶尔抖动，像是警觉着外面的动静。夜风吹过，院子里的灵草沙沙作响，远处南麓的天际，青光时隐时现，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林砚睁开眼，长吐一口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系统面板悄然浮现：
【林砚】
【修为：练气二层（突破进度：90%）】
【灵根：四灵根（金木水火，土灵根残缺）】
【状态：灵力充沛，身体健康】
【建议：持续服用聚气丹，配合吐纳术，预计一日内可突破至练气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