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郎,你又想干什么?”
看到李元婴上门,李元庆有点头大。
这个弟弟,不让人省心啊。
他个人能力不低,但是为人很低调,也不跟长孙无忌和褚遂良这些朝中大佬来往。
只是希望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李元婴则是相反,从小到大都很跳脱,做事嚣张跋扈,骄奢淫逸,口碑并不好。
虽然没有什么大恶,但是隔三差五的总是会搞出点破事出来。
所以李元庆并不是很想跟他深交。
奈何李元婴自己黏上来,他也不能不搭理啊。
前段时间,他王府上的属官骆宾王就被李元婴给要走了。
“阿兄,看您这话说的,好像我会来祸害你一样。”
“我过几天就要去江州赴任,可是现在连出行的马车都没钱买呢。”
“今天是找您来求援了。”
李元婴说这话,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
以他过往的人设,缺钱了找人借点钱,那是再正常不过。
大唐的王公贵族,身家可能跟五姓七望那些名门望族没有办法相比,但绝对算是有钱人。
就算是他们不主动的经商,也有商家主动的靠过来,有人主动的送钱过来。
更加不用说还有各种来自皇宫的赏赐。
“你想要借多少?”
李元庆只想着怎么尽快的把李元婴给打发走,懒得多扯什么。
都过来借钱了,还说不是来祸害自己?
“1万贯,只要借我1万贯,明年我肯定还你。”
“一万贯?你怎么不说十万贯呢?”
李元庆猛地坐立身子,显然被这个数字给吓到了。
贞观年间,朝中一年的租庸调各种赋税收入,折算成铜钱的话,也就一百多万贯钱而已。
这一万贯钱,大约相当于朝廷一年赋税的百分之一了。
哪里那么容易拿得出来?
道王府的家产肯定不止一万贯,但是家产并不表示库房里有那么多的铜钱。
就像是后世的富豪身家百亿,并不表示可以拿出100亿的现金。
“阿兄,你堂堂大唐亲王,不会连一万贯都拿不出来吧?”
李元婴借钱肯定都是朝着大数来说,要不然怎么最大程度的借到钱呢。
“一万贯没有,顶多一千贯。”
李元庆觉得心累。
二十二弟从小在宫中长大,被惯坏了,根本就对钱财没有直接的概念。
难怪滕王府每年的各种收入都被挥霍一空。
“一千贯太少了,这人吃马嚼的,我还没有到江州就花完了呢。”
“怎么也得5000贯吧?”
李元婴这么一说,李元庆立马横了他一眼,“最多两千贯,多了一文钱都没有。”
“行,两千贯就两千贯。”
一家借个两千贯的话,多跑几家,收获也很值得期待。
李元婴感觉道王这边,直接借钱估计也就这个数了。
“明天我会让人把钱给你送过去,我等会还有事情,就不留你了。”
“不麻烦阿兄,我带了人一起过来,等会让他们直接装钱就行。”
李元庆:……
……
接下来,李元婴如法炮制,去了荆王李元景、徐王李元礼、纪王李慎等各个亲王府上借钱。
不管是兄长还是侄子,亦或是皇叔,反正能够借的,李元婴都去借了。
他也不怕丢人。
这堂堂大唐亲王开口借钱,又都是血亲,那些人就算是很膈应,多少也得表示一下。
要不然传出去,自己的名声也就跟着坏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李元婴一样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大王,奴婢初步统计了一下,除了卖字画的两万两千贯钱。”
“这两天从其他王府那边运输过来的铜钱有两万八千五百贯钱。”
“有这些钱财,去到江州之后应该可以很快打开局面。”
来福这两天忙的够呛。
不管是卖字画还是借钱,都是他跟着李元婴出马。
骆宾王和程处弼这些人肯定是拉不下来脸面的。
“才五万贯钱啊?”
“这么少。”
李元婴叹了口气,这挣钱的速度还是不够快啊。
“你明天去东市和西市把人市上贩卖的各种奴仆都买回来。”
“到了江州之后,许多事情都要有人才能忙的开。”
人多力量大,这话不是乱说的。
按照李元婴最近了解到的信息,江州只是一个中州,人口也就两万户左右。
按照一户5口人测算的话,只有10万人左右。
后世随便一个小县城也不止这点人口啊。
何况还是江州好几个县加起来的人数。
这么点人,自然是不够看的。
得想办法多搞人才行。
“大王,西市那边一个奴仆的价格一般在五到十五贯钱之间。”
“我们要是把那些奴仆都买下来的话,估计府中一下就会多了上千名奴仆呢。”
有钱不是万能的。
来福自然知道不可能把五万贯钱都用来买奴仆,市面上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有那么多货源。
再说了,这些钱可是滕王府接下来要用的,自然不能全部花光。
“没问题,到时候多买几辆马车,跟着一起去洛阳就行。”
“到了那边转水路,再多的人都不是问题。”
李元婴都这么说了,来福自然就去照办了。
只是他们主仆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出来,长安城里头自然很多人都听说了。
“刚刚鲁王叔跟朕哭诉,说滕王叔逼他借了1000贯钱。”
“说不借就自己去库房搬钱。”
“这是怎么回事?”
李治放下手中的毛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觉得有点烦躁。
“大家,这两天滕王殿下找许多王爷都借了钱,说了去江州途中花销使用。”
王德俭心中默默流泪。
李元婴到处借钱的事情他是听说了。
但是上次汇报李元婴卖先帝赏赐珍宝的时候,李治都说“随他去吧”。
他哪里还敢立马又去打李元婴的小报告?
可没想到鲁王把这个事情给捅到了李治这里。
“他卖了那么多东西,还不够路上开销?”
“他是准备在路上走一辈子吗?”
李治这么一说,王德俭可不敢接话。
人家叔侄之间的事情,他要是掺和进去了,指不定会有什么下场。
“除了借钱,我这滕王叔还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吗?”
原本李治只是随口一问,但是王德俭却是不敢有任何的隐瞒,“滕王府把东市和西市人市贩卖的各种奴仆,全部都买走了。”
“据说还在招募匠人,要带着去江州一起赴任。”
说完这话,王德俭像是鸵鸟一样低着头,不敢多看李治一眼。
“你去传朕口谕,让他明天就出发!”
“不要再在长安城祸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