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讨董联盟这艘破船,在曹操追击董卓惨败、孙坚揣着玉玺跑路之后,算是彻底散架了。洛阳废墟上,剩下的诸侯们大眼瞪小眼,气氛那叫一个尴尬。袁绍这个盟主,当得是窝囊透顶,威信扫地。
袁绍心里憋着火,环顾四周:曹操气跑了,孙坚溜了,自己弟弟袁术在一边阴阳怪气,其他诸侯也各怀鬼胎。他琢磨:“不行,这盟主当得没意思!得给自己捞点实际好处!”他把目光投向了北边的冀州(今河北中南部)。冀州地盘大,人口多,粮草足,是个风水宝地!现在的冀州牧(高官)叫韩馥,也是当初讨董的诸侯之一。不过韩馥这人吧,能力一般,胆子还小。
袁绍的狗头军师逢纪(念“冯纪”)看透了主子的心思,凑上来献计:“主公!冀州这地方,钱多粮广,韩馥那小子就是个庸才,根本守不住!这不等于给您预备的吗?”
袁绍叹气:“话是这么说,可人家毕竟是朝廷任命的州牧,咱总不能明抢吧?吃相太难看,名声不好听啊!”
逢纪小眼珠一转:“嘿嘿,主公,咱不用自己动手!您忘了北平的公孙瓒了?那家伙可是个愣头青,打仗贼猛!您只要写封信给他,忽悠他说韩馥这人不地道,咱们一起出兵瓜分冀州!公孙瓒那性子,一听有便宜占,肯定嗷嗷叫着就杀过去了!等他把韩馥揍趴下,冀州肯定乱成一锅粥。到时候,您再以‘调停人’的身份出场,名正言顺地把冀州接管过来!这叫‘驱虎吞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袁绍一听,拍案叫绝:“高!实在是高!就这么办!”立刻给公孙瓒写了封热情洋溢的信,大意是:瓒哥!韩馥这小子不是东西!占着茅坑不拉屎!咱们兄弟联手,做了他!冀州地盘,咱俩平分!干不干?
公孙瓒在北平正闲得蛋疼呢,一看袁绍这信,乐了:“哈哈!袁本初够意思!有好事想着兄弟!”他压根没多想袁绍的“黄雀”心思,立刻点起他那支威名赫赫的“白马义从”精锐骑兵,浩浩荡荡杀奔冀州!
韩馥在邺城(冀州首府,今河北临漳)听说公孙瓒带着大军气势汹汹杀来了,吓得差点尿裤子!他手下那帮人更怂,七嘴八舌:
“主公!公孙瓒那白马骑兵太猛了!咱打不过啊!”
“要不……投降吧?”
“投降公孙瓒?那还不如……”
袁绍派来的“特派员”荀谌(念“寻沉”)和郭图(俩都是嘴皮子贼溜的说客),一看火候到了,立刻开始忽悠韩馥:“韩使君(对州牧的尊称)!公孙瓒那是虎狼之师!您这点兵马,不够人家塞牙缝的!我们主公袁本初,四世三公,名满天下,兵强马壮!他跟您可是老交情了!您要是把冀州让给我们主公,他肯定感激不尽!有我们主公挡在前面,公孙瓒还敢动您?您就安心当个富家翁,多好啊!何必担惊受怕,守着这烫手山芋?”
韩馥本来就六神无主,被这俩人一顿忽悠,加上手下那帮怂货一撺掇,脑子一热:“好!好!我让!我让给本初兄!”他手下大将耿武、关纯一听,肺都气炸了:“主公!不能啊!冀州是您的基业!袁绍狼子野心,您这是引狼入室啊!”韩馥这会儿哪听得进去?执意派人捧着冀州牧的印绶(官印和绶带),屁颠屁颠地给袁绍送去了。
袁绍在河内(今河南武陟西南)接到印绶,乐得鼻涕泡都出来了!立刻带着大队人马,“名正言顺”地开进冀州,接管地盘!韩馥?袁绍还算“厚道”,给了他个“奋威将军”的虚衔(没兵权),在邺城里当起了高级囚徒。后来韩馥越想越憋屈,又怕袁绍害他,干脆找了个厕所,自挂东南枝(上吊)了。一代诸侯,落得如此下场,也是窝囊。
公孙瓒那边呢?辛辛苦苦带着兵,刚走到半路,探马来报:“报——!将军!别打了!韩馥那怂包把冀州让给袁绍了!袁绍已经入主邺城了!”
公孙瓒一听,差点气吐血!“袁本初!你个王八蛋!合着你拿我当枪使啊?好处全让你占了?老子白跑一趟?!”他弟弟公孙越也气炸了:“哥!袁绍这厮太不地道!咱不能吃这哑巴亏!”
正好这时候,袁绍假惺惺地派人来安抚公孙瓒,还把自己堂弟袁遗(山阳太守)的任命书(就是让公孙瓒的弟弟公孙越当个太守)交给公孙瓒派来的使者(就是公孙越),让他带回去。结果公孙越回去的路上,经过袁绍的地盘,不知怎么搞的,被一伙“山贼”给乱箭射死了!
消息传到公孙瓒耳朵里,他彻底炸了!“袁绍!肯定是你干的!杀弟之仇,不共戴天!”他立刻点起全部兵马,杀气腾腾地杀向冀州,要找袁绍拼命!大军一直杀到磐河(今河北境内的一条河)边上才扎营。
袁绍一听公孙瓒打上门来了,也火了:“公孙瓒!你个放马出身的匹夫!给你脸了是吧?”他亲自带着大军,在磐河对岸扎营,跟公孙瓒隔河对峙。两军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公孙瓒在河对岸指着袁绍鼻子骂:“袁本初!你这个伪君子!背信弃义!说好共分冀州,你却独吞!还派人暗杀我弟弟!今日我必取你狗头,祭奠我弟!”
袁绍也不示弱,隔河回骂:“公孙瓒!你个无信小人!你弟弟明明是被山贼所害,与我何干?你竟敢兴无名之师,犯我疆界!今日定叫你有来无回!”
两边骂够了,开始真刀真枪干!公孙瓒派出他的王牌——白马将军严纲,带着三千精锐“白马义从”,率先渡河冲锋!这白马义从确实厉害,人如虎,马如龙,一身白袍白甲,冲起来像一片移动的雪崩!
袁绍这边也不含糊,派出大将麹义(念“曲义”)带着八百强弩手(特种部队)和一千盾牌兵迎战。麹义这家伙有本事,他让盾牌兵蹲在前面当墙,强弩手躲在后面。等白马义从冲到一箭之地,麹义一声令下:“放!”八百张强弩同时发射!那箭矢如同飞蝗,遮天蔽日!
白马义从冲得太快,根本刹不住车,瞬间被射成了刺猬!人仰马翻,惨不忍睹!大将严纲也被射成了筛子!公孙瓒一看心肝宝贝白马义从损失惨重,眼都红了!亲自带着大军冲过来报仇!
麹义一看公孙瓒主力来了,也不硬拼,带着人且战且退,把公孙瓒往袁绍的埋伏圈里引。公孙瓒报仇心切,不管不顾地追了上来。突然,一声炮响!袁绍埋伏的大军四起!颜良、文丑两员超级猛将,如同下山猛虎,直扑公孙瓒!
公孙瓒手下哪是这俩杀神的对手?被杀得节节败退!公孙瓒自己也被文丑盯上了!文丑拍马挺枪,直取公孙瓒:“公孙瓒!纳命来!”公孙瓒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跑!文丑紧追不舍!
眼看就要追上,公孙瓒吓得头盔都跑丢了,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文丑举起长枪,对准公孙瓒后心就要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一声断喝:“休伤我主!”只见从旁边山坡上,杀下来一员少年将军!白袍银甲,白马银枪,剑眉星目,英姿勃发!那马快如闪电,瞬间冲到文丑马前!
文丑吓了一跳:“哪来的小娃娃?”挺枪就刺!那少年将军不慌不忙,银枪一抖,枪花朵朵,竟然和文丑战在一处!打了五六十回合,不分胜负!
公孙瓒趁机逃回本阵,惊魂未定。回头一看,只见那少年将军越战越勇,一条银枪神出鬼没,连文丑这等猛将都占不到便宜!公孙瓒心里又惊又喜:“好一员虎将!这是谁?”
这时,袁绍怕文丑有失,鸣金收兵。文丑虚晃一枪,拨马回阵。那少年将军也不追赶,护着公孙瓒退回大营。一打听才知道,这少年将军姓赵,名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今河北正定)人!原本是袁绍辖下的人,但看不惯袁绍为人,特来投奔公孙瓒!
公孙瓒大喜:“我得子龙,如虎添翼!”立刻把赵云当成了宝贝疙瘩。磐河这一仗,双方各有胜负,僵持不下。袁绍占了点便宜,但公孙瓒得了赵云,也算扳回一城。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咱们把镜头转向南边,那位揣着传国玉玺、跑回江东准备大展宏图的“江东猛虎”孙坚。
孙坚带着程普、黄盖、韩当等心腹大将,兴冲冲地回到自己的老巢长沙。他手里有玉玺,心里有野心,琢磨着怎么扩大地盘。正好,荆州(今湖北湖南一带)地盘大,物产丰富。荆州牧(高官)刘表,在孙坚看来,就是个“坐谈客”(只会清谈,不会打仗的书呆子)。孙坚心想:“拿下荆州,以此为基业,再图天下!玉玺在手,天命在我!”
他找了个借口,说当初讨董路过荆州时,刘表不给他粮草(其实可能真有这事),现在要找他算账!点起手下全部精锐,杀气腾腾地杀奔荆州治所襄阳(今湖北襄阳)!
刘表在襄阳听说孙坚打来了,吓得够呛。他确实不太会打仗,手下也没什么猛将(黄忠、魏延这些牛人这会儿还没到他手下)。他赶紧召集谋士商量对策。谋士蒯良(念“快良”)说:“主公勿忧!孙坚虽然勇猛,但性格急躁,刚愎自用!咱们可以如此这般……”
刘表依计而行。他派大将黄祖(刘表的小舅子)带着兵去樊城(襄阳北边的门户)阻击孙坚。黄祖哪是孙坚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孙坚打得大败亏输,狼狈逃回襄阳。孙坚乘胜追击,一直追到襄阳城下。
刘表坚守不出,任凭孙坚在城外叫骂。孙坚围着襄阳攻了几天,城高池深,一时半会儿打不下来。这天晚上,孙坚在帐中喝酒,想起传国玉玺,心里美滋滋,对程普、黄盖等人说:“刘表徒有虚名!待我攻破襄阳,以荆州为基,大事可成!”他完全忘了自己当初发的毒誓(得玉玺私藏,死于刀箭之下)。
谋士蒯良又给刘表出主意:“孙坚远来,利在速战。他久攻不下,必然急躁。可派一将领兵出城挑战,诈败而走,引孙坚追击。另埋伏弓弩手于险要处,待其追来,乱箭射之!孙坚若死,其军自乱!”
刘表觉得此计甚妙。派大将吕公(不是吕布他爹,重名而已)带五百精兵和能射的弓弩手,多带引火之物,悄悄从南门出城,埋伏在岘山(襄阳城南的一座山)的密林里。
第二天,刘表派另一员将领蔡瑁(刘表的小舅子兼水军统领)带兵出城挑战孙坚。孙坚憋了好几天,一看有人出来了,立刻披挂上阵。蔡瑁装模作样打了几个回合,掉头就跑!孙坚一看,哈哈大笑:“鼠辈休走!”拍马就追!
程普在后面喊:“主公!穷寇莫追!小心有诈!”孙坚杀得兴起,哪里听得进去?他嫌大部队拖累,只带了三十几个亲随骑兵,玩命地追蔡瑁!
蔡瑁跑得飞快,一路往岘山方向跑。孙坚紧追不舍,渐渐追进了岘山的狭窄山路。突然,只听一声锣响!两边树林里伏兵四起!箭如雨下!
孙坚大惊失色:“中计了!”急忙勒马想退。但山路狭窄,马匹根本转不开身!只见山上滚木礌石砸下,火把乱扔,瞬间烧成一片!更要命的是,埋伏的弓弩手专门瞄准孙坚!
孙坚左冲右突,身上连中数箭!尤其是胸口一箭,力道极大,透甲而入!孙坚惨叫一声,翻身落马!他手下亲随拼死来救,也被乱箭射杀殆尽!
江东猛虎孙坚,这位讨董先锋,藏匿玉玺的野心家,最终倒在了自己急于求成的路上,应了他自己发下的毒誓——**死于乱箭之下!**时年三十七岁。
吕公割下孙坚首级,带回襄阳向刘表请功。刘表一看孙坚死了,大喜过望!重赏吕公。程普、黄盖、韩当等人拼死抢回孙坚的无头尸体,用木匣装了首级,狼狈不堪地逃回江东。
孙坚的长子孙策(字伯符),当时才十七岁,正在后方处理军务。听到父亲惨死的噩耗,如同五雷轰顶!他强忍悲痛,带着弟弟孙权(才九岁)、孙翊、孙匡等人,穿着孝服,来到父亲灵前。看着父亲的棺椁和那个装着父亲头颅的木匣,孙策扑倒在地,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父亲啊!您英雄一世,竟死于小人之手!此仇不报,儿誓不为人!”
程普、黄盖、韩当等老将也跪在灵前,泪流满面:“主公!我等必辅佐少主公,为您报仇雪恨!”
年仅十七岁的孙策,擦干眼泪,眼中射出刻骨的仇恨和与年龄不符的坚毅。他知道,父亲留下的这点家底(几千兵马),根本不足以对抗坐拥荆襄九郡的刘表。父亲的仇,江东的基业,都压在了他稚嫩的肩上。他必须尽快找到新的力量!
孙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北方——那个他父亲曾经效力、又最终离开的袁术。袁术手里有兵有粮,或许……可以利用?
而荆州这边,刘表派人把孙坚的人头送到洛阳(名义上还是汉献帝的地盘,实际是董卓控制),想向朝廷表功。董卓正烦着呢(长安也不消停),一看孙坚死了,乐得直拍手:“死得好!死得好!”加封刘表为荆州牧,镇南将军。
江东的猛虎倒下了,但他的幼虎已经龇出了獠牙。北方的袁绍和公孙瓒还在磐河边互相撕咬。中原大地上,群雄割据的乱世,在血腥的混战中,正式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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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我们将继续《三国演义》原著第八回:“王司徒巧使连环计董太师大闹凤仪亭”的香艳与阴谋。貂蝉小姐姐要登场了!董卓和吕布这对塑料父子要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