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凉城地界，万练等人还是比较熟悉的，他们甚至清楚的知道那山中小道的出口，这倒是省去了很多事。
很快，众人就将凉城那边的情况说了一下，姜建勋了解过后只是默默的在心中盘算，同时他让众人回去休息。
没一会，整个堂中走的就只剩下了姜建勋和姜瑄二人。
“叔叔，你是还有什么事吗？”
看着姜瑄迟迟不离开，姜建勋若有所思的出声询问。
说实话，他对姜瑄还不太了解，所以也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
“嗯，我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叔叔，但说无妨。”
“为何非要救这李岩？”
刚才人多，这种问题他不好问。
为什么要救这李岩？
这个问题很多人问过，王二虎问过，刘迁问过，姜瓖也问过，姜建勋的统一回答是：“态度，我们要给李自成看到态度，这样潼关就算被攻破了，李自成也不至于一溃千里。”
这并不是假话，只能说是原因之一。
“你是说建奴能打破潼关？”姜瑄略显意外的开口，不过转念一想建奴的战力，也觉得存在这种可能。
随即他眉头紧皱，因为在他看来，潼关不破，他们就是北国的钉子，可以扎的建奴头破血流；但要是潼关破了，那大同就成了一座“孤岛”，早晚要被海浪淹没。
“或许能，或许不能，但我们的态度要做到位。”
姜建勋不知道他这个“蝴蝶”来了会不会改变这段历史，反正后世记载潼关是被攻破了的。
…………。
随后二人又聊了一会，这才各自离开。
翌日。
一众人马在得胜堡外集结。
这次一同去的除了姜瑄带来的三百骑外，还有万练带领的一百骑，加上姜建勋带过来的一千虎贲，一共是一千四百骑。
如今得胜堡外人喊马嘶，略显混乱，当然，这混乱的是姜瑄和万练手下的四百骑，姜建勋手下的一千虎贲都已经列阵完毕，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混乱的人马。
见到这一幕，姜瑄和万练等一众将校的老脸一红，他们没想到，这大清早的就出个这么大的丑。
“娘的，赶紧让那一群兔崽子整好队伍。”
姜瑄冲着身旁一名将校下令。
万练同样比如。
那两名将校听闻，果断去了，没办法，他也觉得有点丢人。
其实这四百骑已经算是精锐了，毕竟这才刚刚出坞堡，有点混乱是比较正常的，其实也不用人去督促，估计也就几分钟的时候，这些人就能整好队伍。
而姜建勋同样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
约摸过了半柱香时间，姜建勋这才轻轻吐出两个字：“出发。”
说话，姜建勋打马而出。
“少将军有令，出发。”
传令兵大吼一声，王二虎身后一千虎贲紧随其后。
紧接着传令兵把军令传达到姜瑄部和万练部。
“少将军有令，出发。”
…………
同一时间。
潼关。
在这座宛如天堑的关隘前方，此刻旌旗猎猎摄人心魄，那隆隆的马蹄不像踩在地面，更像是踩在人的心头，让人感觉沉重且压抑，仿佛此刻心跳都要慢上半拍。
此刻，大顺皇帝李自成站在城头，身边跟随有牛金星，刘宗敏等人。
他们看着前方这一幕，眉头微皱，无他，建奴弄出的这声势的确有点吓人。
看着那黑压压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头，有些人心甚至中生出了一股无力感，好在有脚下的“天堑”庇护，这才让他们有了些许底气。
“丞相，你觉得这一战，我们能打赢吗？”
说话间，李自成死死抓住墙跺，指尖都捏的有点发白，而没人知道的是，他藏在袖口里面的另一只手，此刻正在微微颤抖，显然是有点害怕。
说实话，此刻的李自成很是不甘心，不甘心被对方追着打，很是愤恨，愤恨自己的有心无力，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化成了一道无声的叹息，随风飘去。
没人知道，如今的李自成，心里的那股心气开始消散，曾经那个仅握十八骑还有信心东山再起的农民军领袖，正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自信崩塌、迷信多疑且带着恐慌情绪的帝王。
牛金星听闻这话，虽然他心里也没底，但还是宽慰李自成道：“陛下放心，我军老营和建奴战力相当，只是披甲率比建奴低这才野战失利，如今我军拥有潼关这等天堑，守住肯定不在话下，倘若他建奴大军不知死活真的来攻，说不定我们还能趁势反攻回去。”
牛金星这话真的是说到了李自成的心坎里，让他甚是满意。
不过一看到城外的建奴大军，他心里那股恐慌又被勾起来了，于是他再度看向一人，询问道：“军师可否卜上一卦。”
能被李自成称之为军师的，在这大顺也知足宋献策一人了。
宋献策，河南永城人，早年以算命为业，精通奇门遁甲、图谶占卜之术，江湖人称“宋矮子”或“宋孩儿”。
1641年，经同乡牛金星推荐，加入李自成起义军。李自成对其术数能力极为倚重，可用“信之如神”来形容，封为“开国大军师”。
“不知道陛下要算什么？”军师宋献策站出来，躬身一礼，气定神闲的开口说道。
李自成听闻，心中大定，随即一指城外建奴，开口说道：“就算这建奴凶吉如何？”
仿佛这一刻，那位曾经的农民军领袖又回来了。
“可。”
说话，宋献策拿出龟壳铜钱开始算卦。
其他人见状，都是退到一旁，有人一脸不屑，有些无所谓，有人心生敬意，而李自成就是这后者。
大约过了一柱香时间，就在有人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宋献策直接跪倒在地，开口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我连卜三卦，皆显示城外建奴有大凶之兆。”
这话一出，李自成顿时哈哈大笑。
牛金星见状，也是跪地口呼：“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此乃天命所归降，我大顺定能定鼎天下。”
其他人见状，也是齐齐跪地口呼：“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就在众人跪地高呼的时候，一道迟来的捷报传入众人耳中：“大捷，大捷，征远将军野战清军，阵斩清军郑亲王济尔哈朗，斩杀清军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