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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错哪里了吗?”

“哭什么,陈静顽,看着我的眼睛!”

焯!

陈静顽悲愤地被吊在房梁上用鞭子狠狠抽着,粗砺的麻绳深深勒进他手腕的皮肉里,磨得生疼。

一旁的侍女们个个面如土色,屏息凝神,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一个不慎惹恼了那位执鞭的煞神。

角落里一只盛着清水的铜盆边缘,正缓缓凝聚着方才溅上去的几滴鲜红血珠。

他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重的一记鞭笞,鞭影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后背,新添的几道血痕迅速肿胀起来,火辣辣地灼痛着神经,与汗水混合在一起,黏腻又刺痛。

“看你个头!”

怒骂一声,尽管被抽的身上血痕数道,但陈静顽完全不愿意服输,他这大哥哪里都好,就是偏爱管着他。

陈静顽不明白,明明家里都已经有陈静寒和陈静源顶着,还要他这个老幺努力什么?

明明让他混吃等死就挺好,非要天天让他背什么家训,看什么功法。

陈静顽一点都不想背,一点不想看。

“咳咳!”

陈静源一身白衣,面色虚弱,咳出的鲜血落在绣竹的手绢上,点染上一点微红。

他从门外缓缓走来,看着陈静顽身上纵横交错的鞭痕和被吊起的狼狈模样,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无奈与不忍:“静顽怎么又惹大哥生气了?”

‘哼!’

听到陈静源温和的声音,陈静顽紧绷的神经和脸上的悲愤这才稍微松动了一点,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短暂喘息的出口。

陈静源没有立刻去看大哥,而是快步走到房梁下,踮起脚尖,动作利落地解开那粗糙的绳结。

他小心地托住陈静顽虚软下滑的身体,将他轻轻放在旁边的软垫上,随即从袖中摸出一个青瓷小瓶,拔开塞子,倒出散发着清苦药味的膏体,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陈静顽后背狰狞的伤口上。

“二哥……”陈静顽嘶哑地唤了一声,疼痛让他吸了口冷气。

“别动。”陈静源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和力道。

他专注地处理着伤口,动作尽可能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但紧抿的唇线泄露了他心中的叹息。

他一边涂药,一边抬眼看向旁边沉默如山、脸色铁青的大哥,语气带着一丝恳求,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大哥,静顽还小,性子是顽劣了些,慢慢教便是了,何至于此?你看这伤……”

大哥陈静寒闻言,下颌线条绷得更紧,眼神锐利如刀锋,声音冷硬如铁:“慢慢教?他哪次不是左耳进右耳出!陈静源,你还要纵容他到几时?今日家中遭难,他却在房中与侍女贪欢大睡!”

“往日里家训抄写全都敷衍了事如同鬼画符!如此顽劣不堪,目无尊长,不严加管教,日后如何撑得起陈家门楣半分?难道真要让他成为整个平崖一地的笑柄不成!”

他猛地一甩袖,袖风带起一股凌厉之气,指向蜷缩着的陈静顽,胸膛因愤怒而起伏:“你看看他这副不成器的样子!半点苦都吃不得!半点规矩都不懂!你告诉我,怎么慢?!”

陈静源涂药的手顿了顿,没有立刻反驳大哥的怒火。

陈静寒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斟酌词句,然后才极轻地叹了口气,目光转向陈静顽,眼神复杂,声音压得更低,却清晰地传入陈静顽耳中:“陈静顽,你若真是有良心,就该知道家族面临着何等的危险!”

“今日青玄门的赵载打上门来,若非父亲出手,我陈家已经覆灭。”

“这几日静源日夜处理族务,咳了血,几乎数夜未眠。我自不必说,而你……却还在嬉笑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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