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片出租地附近,我认识了两个只存在于童年的玩伴。
他们俩各有特点,一个瘦而矮,一个胖而高,但这两人在当时都很善良,很朴实,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在那片土地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水泥地,于是夏日就更加燥热灼人,冬日就更加清冷刺骨。并且当时的我已经到了上幼儿园的时间了,可那段记忆现在想来是愈发的模糊,所以我想要赶紧用文字将它们记录下,以免它们彻底从我的脑海中消失,那样是很可怕的——我一直认为一个人的记忆不完整和他的身体不完整是同样可悲的事,甚至于这种精神上的残缺也会让自己陷入更加深沉的痛苦。
“春晖幼儿园”这是那片小小园地的名称,那是我上的第二个幼儿园,如果要我来评价它的话,我会觉得它的环境和条件要比我去的第一个幼儿园好的多。
不过第一个幼儿园可并不是一无是处,接下来通过我的讲述,我想你也会从中发现那个名称都被我遗忘掉的儿童园地的优点的,因为我忘记了它的名字,所以后文就称它为“无名幼儿园”吧。
在走往无名幼儿园的路上,我一直被母亲抱在怀里,即使这样,我依然难以承受第一次上幼儿园的恐惧感。除了不停地抽噎,挣扎,有时我还会大声喊着从父母的吵架中学到的难听词汇。
母亲刚开始还在好言安慰我,告诉我幼儿园有很多好吃的,像饼干啊,巧克力啊,棉花糖啊……
见这甜蜜的语言对我不起作用,母亲又说幼儿园里有很多好玩的,像滑梯啊,跷跷板啊——“别说了!我就是不去!”
母亲还未准备用她丰富的词汇量来制止我的哭泣,就被我突然的愤怒的言语给打断了。
这一下可是惹恼了她,我从母亲的脸上也感受出来了。而在送我去幼儿园的路上我的父亲也一直陪着,一开始像是无聊似的推着自行车走在路上,一直默不作声。见我突然有这样的举动,父亲也不知道是真生气还是怎么的,对着我母亲说:“给我打,打疼了就老实了。”
尽管我及时放小了哭声,她还是用手用力地在我屁股上抽了好多下。这下我就哭得更厉害了,不过我也不敢说那些会激怒母亲的话了。
于是我就只是哭,一直哭到我的父母带我来到了他们口中的那个于我来说很是陌生的地方。我下意识的透过像栅栏似的铁门向那地方的更里面看去,发现什么也没有后,母亲为我编织的美丽谎言也碎了一地,我的悲伤情绪也提到了极点用更大的声音哭起来,幼儿园附近还有很多送孩子来上幼儿园的家庭,大多数孩子,包括我,都在竭力地哭泣,整个幼儿园外简直成了由孩子们的悲伤和家长的焦虑汇聚成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