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风渐渐停歇，丘陵尽头那道模糊的身影消失在晨光之中。陆渊站在原地，目光沉静如水，没有追击的意思。
“走。”他说。
赵猛看了他一眼，没多问，招呼幸存的队员整理装备，继续前行。
他们沿着起伏的丘陵前进，一路沉默。昨夜的战斗让众人筋疲力尽，但没人敢松懈。袭击者越来越多，手段也越来越老练，每一次交锋都像是被精心设计过的陷阱。而那些神秘令牌上的符文，则像一根看不见的线，将所有事件串联在一起。
中州，是他们的目标，也是未知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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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陵之后是一片开阔的平原，远处隐约可见一座城池轮廓。城墙高耸，城门处人来人往，商队、武者、行旅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那就是中州？”一名队员低声问道。
“快了。”陆渊答。
他们站在一处高地远眺，阳光洒落在城墙上，反射出金属般的光泽。街道纵横交错，人流如织，与他们一路上所见的荒凉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总算能喘口气了。”赵猛活动了下肩膀，语气轻松了些。
陆渊却皱起眉头。他的洞察之眼扫过城门附近的人群，发现几个身影在人群中不断移动，似乎在观察进出之人。
“进城前，先打听清楚情况。”他说。
队伍绕了个远路，在一处偏僻的山道上休息片刻后，换上了更普通的衣着，混入了一支小型商队，缓缓朝城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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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中州的那一刻，陆渊便感受到一种截然不同的氛围。这里不像边陲小镇那样压抑紧张，也不似荒野般危机四伏。它繁华、喧嚣，却又隐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秩序感。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有贩卖灵药的摊贩，也有兜售符咒的修士，更有身披甲胄的巡卫在街口来回巡视。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料味，让人放松警惕。
“这里的气息……和外面不一样。”赵猛低声说。
“是权力的味道。”陆渊答。
他们一边行走，一边留意四周。陆渊利用系统的“洞察之眼”扫描人群，发现不少人都携带武器，其中一些人身上隐隐有诡气残留，显然是修炼过诡异功法的异修。
“这地方可不太安全。”赵猛皱眉，“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越是复杂的地方，越容易藏住真相。”陆渊淡淡道。
他们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落脚，点了些吃食，打算从本地人口中探听消息。
酒馆里坐满了形形色色的客人，有低阶武者、散修，也有身穿锦袍的富商。陆渊故意放出一点灵石作为小费，很快便有几名常客凑过来搭话。
“几位是从外地来的吧？”一个满脸胡茬的汉子笑着坐下，“看你们这样子，应该是第一次进中州？”
陆渊点头，“听说中州是个大地方，特地来看看。”
“哈哈，没错，中州可是整个东域最繁华的城市之一。”那人拍了拍桌子，“不过嘛，想要在这儿立足，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哦？怎么说？”陆渊顺势追问。
“中州表面上归皇族统辖，实际上各大世家、宗门、商会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另一名瘦削男子插嘴，“你要是不懂规矩，随便走错一步，就可能惹上不该惹的人。”
“比如哪些人？”陆渊不动声色地引导话题。
“观星阁你知道吧？”那瘦削男子压低声音，“最近城里闹得沸沸扬扬，就是因为他们。”
陆渊心中一动，表面却依旧平静，“观星阁？他们不是只研究天象的吗？”
“呵，那是外头人的说法。”胡茬汉子冷笑，“实际上，他们掌握着许多隐秘情报，连皇族都要给他们几分面子。最近据说他们在查什么古仙遗迹的事，动静不小。”
“还有啊，前几天城里来了几批陌生面孔，说是来自各大家族的密探。”瘦削男子补充道，“他们好像也在找什么东西。”
陆渊听着这些信息，脑海中逐渐拼凑出一幅画面。那些袭击者的背后，或许正是这些势力之间的博弈。而他们一行人，恐怕已经被卷进了这场更大的棋局。
“谢谢各位兄弟。”陆渊微笑着递过去一小袋灵石，“让我们对中州有了更深的了解。”
几人笑呵呵地接过，各自散去。
赵猛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低声问：“你怎么看？”
“我们在明，敌在暗。”陆渊道，“必须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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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临，陆渊独自一人走出酒馆，在街头游荡。他需要确认一件事——他们是否真的被人盯上了。
他绕了几条街，果然在一处巷口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那人穿着深色长衫，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动作谨慎，显然受过专业训练。
陆渊嘴角微扬，脚下轻点，【迅影疾步】悄然激活。他身形一闪，瞬间绕到对方身后，手掌按在其肩上。
“跟了我一路，不累吗？”他低声问道。
那人猛然回头，眼神惊慌，正欲挣扎，却被陆渊一手制住。
“你是谁派来的？”陆渊冷冷问。
那人咬紧牙关，一句话不说。
陆渊眯起眼睛，掌心一翻，一道雷光在指尖闪烁。
“再给你一次机会。”他说。
那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我只是个跑腿的，上面让我盯着你。”
“上面是谁？”
“我不知道……我只是接任务的人。”
陆渊沉默片刻，手上微微加力，对方顿时脸色发白。
“最后一次机会。”他语气森冷。
那人终于崩溃，低声吐出一个名字：
“观……观星阁。”
陆渊瞳孔一缩，随即松开手，任由那人跌坐在地。
他转身离开，脚步坚定。
观星阁……
看来，他们已经无法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