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于南京、苏州、杭州三处各置提督织造太监一人,属“二十四衙门”中的“织染局”,专门管理丝织品织造事宜,以供皇室消费。
崇祯皇帝听了曹化淳的建议,摇摇头说道:“不用,纺织机和飞梭都是改进后的,只需要有木匠根据朕给的图纸做出来便可。至于调试,可以抽工部这边的织染所熟练匠人来调试。”
说到这里,他看向眼前的三个心腹,想了下又说道:“朕决定要大力革新税制,可以给你们先透露一点……”
听皇帝说的这些话,曹化淳等人都有点诧异。
税制是从开国就定下的,稍微修改下,比如加征三饷,是可能的。但是,如今皇帝说要大力革新,那这税制还能怎么革新?
说真的,他们都有点好奇,同时也有点担心,就怕皇帝会乱来。
因此,每个人都竖着耳朵听着。
只听崇祯皇帝表情严肃地说道:“从远古至今,时代变化甚多。哪怕是如今和太祖皇帝开国时候相比,变化也一样很多。因此,有些事情,必须要与时俱进才行,包括税制也是如此。”
“以农为本,这是重中之重,毫无疑问的,但是还必须要调整为以工商为辅,税制向工商过渡才行!”
崇祯皇帝知道他们听到这里会有疑问,便主动解释道:“何为工商?这个工字,暂且不说,商字便是商业。”
“如今一年的商税,最好的时候也就两百万两左右,少的时候,更是只有五十万两而已。且这其中,盐税占了绝大多数。”
“其他的,茶税,丝绸等买卖,哪个不是大宗买卖,可朝廷收到税了么?”
崇祯皇帝说到这里,有些气愤起来,声音都高了一分。
“如今的商业买卖,规模远超开国之初,可是,商税不增反减,这都被谁赚了去?”
“朝廷要是能收到这些税的话,何至于如此缺钱?”
曹化淳听了,深以为然,不过他还是提醒皇帝道:“皇爷圣明,可具体的这些税,怕是不大好收,追究下去,各种理由都有。”
崇祯皇帝听了,点点头说道:“朕知道,如果去细究各地各类商税,地方上都能给出理来。朕就把这收税的规则给改了,目的就是要让朝廷能收到税,有钱可用。”
大明朝的商税,是老大难的问题。不说地方官可能有利益在里面,甚至还有地方官为了刷个人声望,直接摆个箩筐在衙门口,让商人自己看着给。
有比如,浙江是产茶大省,龙井尤其有名,然而,有一年的茶税只有二十四两,谁敢相信!
这不,就连王承恩都开口说道:“皇爷,就算派出了所有厂卫去核查,怕也有些难啊!”
崇祯皇帝点点头,表情严肃地说道:“所以,朕决定以后要设立官铺,也就是由衙门的人去做买卖,如此朕就能通过官铺,把被商人贪了去的税和利润都收上来。”
他的这个做法,就是参考了梦中的国企,他觉得,必须要有类似的才行,否则这个税就太难收了。
但是,曹化淳一听他的话,却是脸色一变,连忙提醒道:“皇爷,这妥当么?那些文官怕是会弹劾与民争利,都不会答应吧?”
崇祯皇帝听了,冷笑一声道:“朕知道,那些赚钱商人的背后,可不就是他们。每年不知道有多少该入国库的钱,其实都流入了他们的口袋。朕要变革,就是要把这些钱都拿回来而已!”
“至于他们会不会答应?“崇祯皇帝说到这里,又是一声冷笑,然后再道:“他们会答应的!”
曹化淳听了,还是有问题,便再次提醒皇帝道:“皇爷,如若官铺亏欠怎么办?”
真要是这样,那就雪上加霜了!
其实,历史上不是没有想这么做过的,最终都是得不偿失,才会变成只是盐铁专卖,且还是让商人去卖,朝廷收税而已。
崇祯皇帝听了,点点头,看向曹化淳说道:“没错,官铺确实存在亏钱的可能,因此,朕会有针对性的措施。具体做法上,朕会细细思量,到时候写出来,大伴再给朕挑挑毛病!”
“奴婢不敢,皇爷圣断,肯定是不会错的。”
崇祯皇帝听到这话,没有和他说什么,等到时候写出方略了再说。
国企是一个国家经济支柱的中流砥柱,不但是要赚钱交税,有的时候还要负担更多的社会责任,稳定社会之用。
就眼下来说,国企是从商人那夺回该交的商税,补充朝廷国库之用!
…………
第二天早朝,基本上都是各地的灾情奏章,有旱灾的,也有南方的水灾,还有一些盗贼肆虐的,就没有一件是好事。
兵部尚书孙传庭这边,奏报已经抄录了陕西的军屯粮册.早朝上讨论的,就是以陕西作为试点,实施孙传庭所献方略。
都察院这边,却出现了难题,公布个人私财的事情,进行得非常不顺利。
除了黄道周和解学龙两人之外,其他御史的财物清点速度极慢,远超黄道周的预估。
面对黄道周的请罪,崇祯皇帝远比以前有魄力,当即对黄道周说道:“卿限定期限,如果超过期限还没能清查完财物的,朕派厂卫帮他们便是。”
解学龙负责的那些个巡城御史,他就是发了狠,派了锦衣卫去协助他们了。所以,他这个话,还真不是说说而已的。
黄道周听了皇帝的话,心中安心不少。
孙传庭那边已经给出了陕西的军屯粮册,他这边就必须要抽调御史出来了。有厂卫的帮助,相信应该不至于耽搁事情。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等他散了早朝,回到都察院没多久,他就听说他手下的御史,一个个都在写辞呈,理由各种各样。
有说家里老母病了,有说媳妇要生孩子的,总之,咋听起来,似乎确实是有理由的。
不过黄道周就算再愚钝,等他半天时间就听说有十多个御史写了辞呈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