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陈南生的拳头结结实实轰在王大的腹部,恐怖的力道瞬间穿透那膨胀的肌肉。
只见王大的腹部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形成一个骇人的深坑,后背的衣衫“嗤啦”一声爆裂开来!
“噗……”
王大双目暴凸,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他那小山般的身躯瞬间泄气,竟如破麻袋般倒飞出去。
砰!
砰!
他的身体接连撞木棚、马桩……
最后“咚”地一声,砸在了对街的砖墙之上!
尘土飞扬中,整条街道鸦雀无声。
陈南生缓缓收拳,甩了甩手腕,轻声道:
“花里胡哨。”
见王大此情,陈南生暗自庆幸这一拳他只用了三分力道。
若是全力出手,只怕王大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震得稀碎。
此时他正想转身离开,刚迈出脚步便忽然听到远处砖墙处传来一阵“哗啦”声响。
陈南生注目望去,发现竟是王大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咳……咳咳……”
王大刚想挺直腰板,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双腿一软便又跪倒在地上。
“力气真他娘的大……”
他骂骂咧咧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撑着膝盖再次站起。
这次王大学乖了,他先是扶着残破的墙砖慢慢起身,然后再猛一用力,瞬间站起!
“真他妈疼……”
王大啐出一口血沫,扶着腰踉跄着走回人群前,恶狠地盯着陈南生。
陈南生见状丝毫不惧,反倒目光相迎,淡淡道:
“怎么?你还想比试不成?”
出乎意料的是,王大突然咧嘴乐了。
他到底是山野里拼杀出来的狠角色,即便重伤至此,还能笑得出来。
“不了……”
王大喘着粗气,但依旧狞笑着,说道:
“我不知道你小子拜了什么门,着了何种道。今日你有这般怪力,我若再想比试,便是自讨苦吃,当退则退,这点理智我还是有的。”
“认怂就快滚!”
张顺见状,在一旁高声喝道:
“你们除了人多势众,还有什么本事?都通通快滚,别在这碍眼!”
“你身后这小子是你的人,我不管。”
王大阴冷地扫了张顺和倒地的蔡三郎一眼,阴狠说道:
“你身后这小子是你的人,我不管,但我的人,我总能带走吧?”
他朝身旁小弟使了个眼色,顿时,就有四五个壮汉立即上前,粗暴地将蔡三郎架起。
此刻的蔡三郎面如死灰。
他知道,此刻挣扎只会让两个姐姐的处境更惨,便任凭拉扯没有反抗。
只见王大缓缓转身,阴恻恻地说道:
“等回去我就把这小子绑在院子里,让他亲眼看着我和他姐姐们的‘鱼水相欢’。”
这“鱼水相欢”王大故意咬得极重,说完他还挑衅般地看向了陈南生。
“慢着。”
陈南生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脚步一顿。
王大见陈南生隐忍不住,转头挑衅道:
“我们的英雄,不会连这等猎户家事都要管吧?”
陈南生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说着。
“对于此事,我当然不管,但我想问的是,你有什么权利掳走蔡三郎?”
“凭什么?就凭我是县上猎户主事!”
王大狞笑着拍了拍胸口,自信说道。
“主事?一个小小的县猎主事就能掌握他人生死?”
陈南生冷声质问,眼中闪烁着寒芒。
王大闻言狞笑,拍着胸脯道:
“小子,你怕是不知道猎户行的规矩。我这主事之位,乃是郡上猎户总主事赵天雄亲自任命!”
说至兴起,他吐出一口血沫,继续道:
“猎户行当,上级主事任命下级主事,这是百年来的规矩。赵主事见我本事过硬,才将这青川县猎户主事的令牌交予我手,让我带着众兄弟吃肉喝汤!”
说着,王大从腰间摘下一块铜制令牌,质问道:
“令牌在手,现在你还有何话说?蔡三郎既是我麾下猎户,自然归我处置!”
陈南生听此一言,笑意更盛。
“那你就更不能带走蔡三郎了。”
“凭什么?!”
王大瞪圆了眼睛,恶狠道。
“就凭这个。”
说着,陈南生便缓缓从怀中取出一物。
阳光之下,一块玉制令牌在陈南生的手中熠熠生辉。
令牌正面刻着“南岭郡猎户总主事”七个篆字,背面则是栩栩如生的猛虎下山图样。
“这、这不可能!”
王大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
围观众人更是哗然一片,几个架着蔡三郎的壮汉不自觉地松开了手。
“郡上总主事令牌?!”
“他怎么会……”
陈南生轻抚令牌,淡淡道:
“你们不是都知道么?谁得了雨澜花救了张府夫人,就能得到郡上猎户主事之位。”
他目光如电,直视王大。
“我就是用寻得的雨澜花,换来的这个差事。”
“现在……”
话及此处,陈南生的声音陡然转冷。
“既然你把条例背得这么清楚,那我告诉你——你,王大,从此以后就不再是青川县猎户主事了。我现在以总主事的身份命令你,把你立刻就把令牌交上来!”
听此消息,王大面如死灰,握着铜牌的手不住颤抖。
“现在,县上猎户主事另有任命。”
陈南生的声音格外清晰,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蔡三郎身上。
“从今日起,蔡三郎就是新的青川县猎户主事。”
“什么?!”
“蔡三郎?!”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蔡三郎呆立原地,嘴唇颤抖着,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陈南生看着蔡三郎,笑道:
“站起来啊,你没听错,新的主事就是你。”
他指了指瘫坐在地的王大,像是在提醒地说道:
“现在,你可以命令你的这些‘兄弟’,把你的令牌拿回来了。”
蔡三郎缓缓起身,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权力是最好的春药,仇恨则是最烈的毒酒。
此刻这两样东西在他体内翻涌,让他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王大死死护着腰间的铜牌,眼中凶光毕露。
“谁敢?!”
他恶狠狠地扫视众人,冷声说道:
“别忘了这些年是谁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蔡三郎深吸一口气,声音出奇地平静。
“去,给我抢了这令牌。抢到的,免一年抽成,若是没抢到,但不小心伤到我们的王猎户的……”
话到此处,蔡三郎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免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