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
僚机飞行员卢卡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库尔特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接住了对方递来的金属杯，然后轻声说了句谢谢。
自从上次的事件以后，那个被打出心理阴影的僚机飞行员说什么也不想再和库尔特搭档了。
于是中队长便让卢卡斯暂时担任他的僚机。
一个刚从航校毕业不久，年龄和库尔特相仿的年轻人。
库尔特刚开始也以为是临时组队，然而卢卡斯的表现远超乎了他的意料。
虽然飞机技术略显稚嫩，但在配合上却十分优秀。
最重要的是他脑子不死板，也能理解库尔特说的话。
“中尉，你在看什么呢？”对方坐到了他的身边，好奇地抬头望了望。
“没看什么。”
库尔特嘬了一口苦涩的咖啡，犹豫了几秒后突然开口提问。
“昨天你真没感觉到不对劲？”
“昨天那两架喷火吗？”卢卡斯抬手摩挲着下巴，回忆道，“我就觉得那两飞行员很厉害，换我来肯定做不到……”
库尔特听后撇撇嘴角，“别说你了，我也不一定能做到……
但你就不觉得有点奇怪吗？如果敌人有……如此厉害的本事，能够在我们六架战斗机的围追堵截下坚持这么长时间。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尝试反击呢？”
他顿了一下，然后又补充道，“换做是我的话，在速度和人数劣势的情况下，我会尝试先把对面带进缠斗，而不是一开始就直接下降高度逃跑。
敌机的俯冲性能不如我们的战斗机，被追上是迟早的事，还不如拼死一搏呢。”
卢卡斯低下头想了想，“或许……他们的飞机受损了吧？你看，当时他们的航向是西北方，应该是在返回机场。”
“也有点道理……”
库尔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几架编号9J的喷火确实和他见到过的其他敌机完全不一样。
不仅安装了大口径机炮，飞行员的驾驶技术也更出众。
而且他还看见对方头上戴着一个显眼的头盔……
难道是敌人组建的精锐航空队吗？
正当他准备再次开口时，却被不远处跑来的勤务兵打断了。
对方一边招手，一边向他大喊道，“马尔塞勒中尉！中队长让您去一趟作战室！”
等到他来到了作战室后，见到米勒正和谁打着电话。
看那一副恭敬的语气，不用猜也知道是上头打来的。
“他来了，好，好。”
米勒说完后用手捂住电话听筒，然后示意库尔特赶紧过来，接着小声叮嘱道，“施密特上校打来的电话，想问问你昨天发生的事情。”
“昨天的事？”
库尔特虽然心中略有疑惑，但还是正色后接过听筒，“你好施密特上校，我是库尔特·马尔塞勒。”
“怎么这么久才来？这要是在战场上，晚一分钟都是贻误战机……”
对方开口便是抱怨，库尔特也只能赶紧道歉，没等他说完，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了另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
似乎是在让施密特上校把电话给他。
“马尔塞勒中尉，我是总参情报部的副参谋，奥托·迈斯特。”
对方严肃的声音让库尔特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然后恭敬地回了声“长官好”。
“你们昨天遇到了编号9J的敌机？”
听到对方突然问起这个，库尔特稍微愣了一下后，才开口回答了起来。
“是的。”
“听说你击落了其中一架？”电话那头再次询问道。
“是的长官……”
库尔特看向一旁的中队长米勒，而对方只是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回答问题。
“你觉得有什么值得留意的地方？”
“值得留意的……”
他一边思考着，一边回答了起来，“他们的水平都远高于以前遇见的敌人，然后就是……
感知能力特别强，就像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一样……”
库尔特将自己的想法简单告诉了对方。
但对方听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沉默了几秒后又询问了一些细节，最后说了些客套话，便挂断了电话。
“这……”库尔特看着手里的听筒，略显不解的吐槽道，“总参的人怎么都打电话过来了？”
“我也不知道。”米勒无奈地耸了耸肩，“但这不是恰巧证明了，那些9J编号的喷火不一般吗？
而且你还打下来了一架，这在上面的人眼中可是算有效战绩，之后要是有需要的话，上面会第一时间想到你的。
最近别闯祸，说不定哪天你就晋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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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伊思空军第3教导联队指挥部，联队指挥官的办公室内，副参谋奥托·迈斯特放下电话听筒。
他慢慢回头看向那个穿着紫袍，戴着面纱的女巫身上，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迈斯特中将，您现在相信了吧？”
第3教导联队的联队指挥官，弗里德里希·施密特上校站在女巫的身旁，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意味。
迈斯特中将看着眼前这位趾高气扬的半吸血鬼贵族，然后默默点了点头。
即使他从头到尾都觉得这件事太过荒诞……
但事实证明，那些半吸血鬼贵族军官的想法真的有用……
这个年龄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女巫，真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预知未来。
总司令部那边，除了一些半吸血鬼贵族的高官外，原本也没多少人支持这个项目。
但奈何航空部长对女巫的预知能力挺感兴趣……
昨日大规模出击的“鹰日”计划，一方面是为了夺取制空权，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验证女巫所谓的预知能力。
总司令部按照女巫的预测，调整了对于布茨茅斯海军基地的攻击计划。
虽然轰炸效果不理想，但负责进攻布茨茅斯方向的部队，却是损失最少的。
总共近四百架次的出击中，仅仅被击落了四架轰炸机和两架战斗机。
其中两架还是因为运气不好，被地面高炮打下来的。
从参与轰炸的飞行员传回来的报告称，一整天下来只遭到了零星敌机的拦截。
而第一战斗机中队遇见9J，也是意料之中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