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上次回收任务中使用的头盔，主要还是依靠电池功能。
那么现在这个新头盔，则是完全抛弃了传统供能方式……
它的外观看上去已经很像后世的飞行头盔，前面有可收放的护目镜，内部也集成了无线电设备。
使用时只需要连接上机载无线电即可，并且不像之前那样需要拖着一个外置供电和接收装置。
而在头盔表面，还覆盖着一层蚀刻上去的花纹，远远望去几乎看不见，只有凑近了上手摸才能发现。
花纹的线条密集且规律，仔细一看更像是某种神秘的象形文字。
据女巫机的项目负责人介绍，头盔上覆盖的是古魔术的文字。
“原理其实是相同的。”
机库内，对方拿着头盔向几人介绍道，“以前的外置设备中也使用了同种魔术，只是经过了现代技术改良，对使用者的要求没那么高。
但这款新头盔使用的是纯粹的古魔术，对使用者的魔术天赋有一定的要求。
不过你们在之前的魔术天赋测试中都合格了，所以理论上来说，你们四位都可以使用。”
肖恩看着手中做工精致的飞行头盔，总算是理解了之前突然让他们测试魔术天赋的用意。
魔术作为早已没落的旧时代技术，只有少数科技无法取代的魔术才乘上了工业革命的快车。
然后在飞轮与活塞的运转之下，成功在工业社会生根发芽。
比如已经成熟运用在教学与训练中的联梦机。
而剩下的那些，就如同当今大多数非物质文化遗产一般，被人们渐渐所遗忘。
魔术的高门槛与低收益，注定了无法适应工业社会的生活。
之前魔术天赋测试的结果，倒是挺让人意外的。
肖恩本以为作为精灵族的艾尔琳会是他们之中天赋最高的人，却没想到被格蕾丝摘得了头冠。
而在她之后，才是艾尔琳。
紧接着是他和查德。
按照历史发展来看，人族本身就不擅长魔术，所以排在末尾也是情理之中。
但格蕾丝的天赋之高，是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的。
按照当初负责测试的人的话来讲：
格蕾丝如果出生在古代，十有八九会成为王公贵族供养的专职魔术师。
“这不需要电池吗？”查德摆弄着手里的头盔，好奇地询问道，“直接戴上去就行了吗？”
“‘电池’就是你们自己。”
对方朝着旁边待命的工作人员打了个手势，示意可以启动女巫机。
“理论上续航时间跟你们的魔术天赋和身体素质相关……
就比如说，查德先生，按照你的测试数据来换算，头盔续航时间也能达到一小时以上。”
“那我呢？”一旁的格蕾丝听后，也兴冲冲地询问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对方面露难色，“这我们倒是没详细计算过……可能一天以上？
不过坏处是头盔产生的效果也会与你们的魔术天赋挂钩，具体表现为通讯范围，探测范围和感知目标的清晰度。”
机库内，电流的嗡嗡声逐渐趋于稳定，女巫机也成功被启动。
“诸位可以尝试一下。”
按照对方的指示，肖恩将头盔小心翼翼地戴好后，按下了侧面的一个开关。
熟悉的感觉再次回来，机库内所有人的位置瞬间映衬在了脑中。
只不过感知目标的清晰度似乎会随着自己的情绪起伏和注意力而上下波动。
具体表现出来就是……
从“连鼻孔里有多少根鼻毛都能数出来”到“只能感觉到有个东西在那儿”。
“我可以聚焦到某个位置吗？”肖恩突发奇想。
“可以，但这会耗费大量精力。”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便开始尝试将感觉聚焦到身旁的队友身上。
这种感觉就像是，身旁的队友突然变得高亮起来，而周围的其他人全都暗淡了下去。
不过仅仅持续了十来秒，一股眩晕感便突然涌入了脑海之中。
他连忙关掉共享开关，张着嘴开始了大喘气，直到那股眩晕感渐渐消失。
虽说聚焦感知后连艾尔琳睫毛有几根他都数的清楚……
但正如对方说的那样，这种行为会消耗掉巨量的精力，在实战中的意义也不是特别大。
“趁现在多加练习吧。”
克劳德开口，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了过来，“我认为头盔所带来的战场透明效果，在空战中会发挥出极大的作用。
当然，这是我的个人观点，具体效果怎么样还需要实战进行检验。”
肖恩听后默默地摘下了头盔，然后抿了抿嘴唇。
严格来讲，拥有态势感知能力的肖恩才是现场最有发言权的人……
仅仅只是肉眼能看到的目标强制标红，就能让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僚机飞行员晋升为王牌。
更别提女巫机带来的人肉数据链效果……
虽然目前还没有自己的态势感知那么方便，但肖恩相信凭借着他们几人的技术水平，以后说不定真能学赵子龙在敌阵里杀个七进七出。
在螺旋桨时代，决定一个战斗机飞行员上限的不是飞行或射击技术，而是态势感知能力。
在保证瑟拉菲尔不会产生劳累的情况下，四人利用自行车在地面上进行了编队飞行和对抗训练。
这也是这个时代飞行员训练中常用的方法之一。
毕竟联梦机会对大脑造成负担，上天的实飞训练也不是天天都有。
便宜好获取的自行车，自然成为了飞行教官手中的道具。
吃完晚饭后，几人又回宿舍睡了一觉，直到晚上十一点，再次来到了简报室集合。
克劳德向他们复述了一遍整个侦察任务的流程后，便让他们去准备了。
“几位要喝咖啡么？”
机库内，四人坐在角落的板凳上，看着地勤将喷火慢慢推到停机位，然后开始加注燃油。
一位勤务兵端来了一壶热咖啡，挨个询问起了他们每个人。
“谢谢。”
肖恩接过对方递来的杯子，微微点头道谢后，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酸涩发苦的味道瞬间浸润了口腔。
身旁的艾尔琳只是浅浅尝了一口，脸上便露出了略微痛苦的表情。
“有糖吗？”肖恩见状，随即向对方问道。
“当然有。”
士兵立刻回答道，然后从托盘里拿起砂糖罐子递了过来。
肖恩舀了一勺后，又将罐子不动声色地放到了艾尔琳的身边。
“说起来，我们这次可是要去德伊思的首都上空飞一圈呢。”他突然说道。
“对哦……”一旁的查德也反应了过来，“那我们算不算是第一批飞到日耳曼尼亚的不列颠飞行员？”
“早有人去过了吧？”格蕾丝纠正道，“就在四年前的奥林匹克大会上。”
“当年我还想去德伊思看比赛呢。”艾尔琳往咖啡里加了四勺砂糖后，用茶匙轻轻搅动了起来，“可惜大会期间的渡轮票早就卖光了，最后没去成……”
“这次不就能去了么？”肖恩笑着说道，“说不定还能看到当年比赛的场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