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熙攘逐金丸,铜臭迷心举步难。眼底但知珠玉贵,胸中哪管骨皮寒。
机关算尽终成障,欲壑填深竟作棺。若使贪心能换寿,富豪何必卧青山?
却说风尘仆仆的傅宝华、过剑飞、赵修远一行人驱车赶马,一路走过赤金堡,火沟等村落,黄昏时分,行至骟马城附近。距离惠回堡还有十多里地时,忽然,一群全副武装的马匪从路边窜出,横刀立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虽然一行人禁不住吃了一惊,但当得知对方竟是前来劫持敦煌遗书的马匪时,他们并未放在心上,毕竟,他们已经经历过多次磨难,早已见怪不怪。眼见马匪人数上比自己略多一些,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刹那间,押解官傅宝华挥动着手中的钢刀,冷笑一声,厉声斥责道:“你们这群马匪真是胆大妄为!也不打听打听,摸摸招牌,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劫我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实话告诉你们,这几车货乃是官家之物,我劝你们最好知时务为俊杰,不要再打它们的主意了,否则,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随着傅宝华话音刚落,过剑飞和赵修远及其手下,也迅速拔出武器,摆出戒备的姿态。过剑飞冷哼一声,补充道:“识相的话,你们就赶紧让开,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不然,可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赵修远则高声威胁道;“小子,你们最好看清了,这批货那可是由我们广盛镖局所押运,识趣的就赶紧让路,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却说马匪头领的听了傅宝华一行人的警告,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说道:“哟,你们一个个嘴都还挺硬的!实话告诉你们,我们要的就是你们的这批货!,既然你们给脸不要脸,不知天高地厚,江湖险恶,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兄弟们,给我上,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话音刚落,那群壮汉挥舞着兵器,便嗷嗷怪叫着,如同下山的猛虎,出海的蛟龙般,随着便穷凶极恶地、从四面八方地冲了过去。
傅宝华等众人见状,自不会坐以待毙,立刻挥动着手中武器,随着便迎战了上去,一时间,戈壁上喊杀声震天,刀剑相交的“叮当”声不绝于耳,尘土飞扬,场面一片混乱。
伤势尚未痊愈的李望轩、罗尚如等众差役,以及车夫们,面对着马匪的攻击,自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深知保护敦煌遗书,也就是保护自己的性命,刹那间,纷纷下马下车,拿起身边武器,随着便加入了拼杀的行列。
押解官傅宝华,为了保护敦煌遗书,更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手持钢刀,身形敏捷,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刀砍出,都带着凌厉的风声,直逼敌人的要害。过剑飞,赵修远等人也都各展身手,与马匪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喊杀声震彻云霄,刀剑相击的铿锵之音与受伤者的惨叫哀号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惨烈悲壮的乐章。双方阵营如同两头愤怒的雄狮,激烈地撕咬、碰撞,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浸染,每一口空气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双方实力旗鼓相当,互不相让,这场战斗很快便陷入了胶着状态。虽然双方都有人受伤,但这些情况丝毫没有影响大局,反而激发了他们的斗志,双方依旧如疯魔一般,拼死搏杀,谁也不肯退缩。
却说傅宝华等人,身处这残酷的战场中心,一个个斗志昂扬,前后左右保护着马车,犹如中流砥柱,稳如泰山。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精湛的武艺,在这乱斗中逐渐了脚跟。
那马匪头领深知在这场斗杀中,要想取得胜利,就必须打破傅宝华他们防守,掌握主动。否则,时间久了,会对自己不利的。他一阵仔细观察,很快寻找到傅宝书他们右翼那边防过相对薄弱,于是当机立断,大喝一声:“兄弟们,随我冲!”随即挥动手中钢刀,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傅宝书他们右翼便冲去。
众马匪见状,立刻纷纷响应,如同潮水般涌向傅宝华他们的右翼。一时间,负责防守右翼的李望轩、刘文彬,以及镖局人员张俊明,王三羽等人顾此失彼、左支右出,逐渐抵挡不住,只能慢慢往马车退去。
傅宝华、过剑飞等人见状,唯恐马匪靠近马车,敦煌遗书遭到疯抢,立刻挥动手中兵器,迅速转身,随着便拦截了过去。
双方互不相让,战斗愈发激烈,一波比一波猛。随着战斗的持续,傅宝书等人凭借着顽强的斗志和默契的配合,逐渐占据了上风。
马匪们自不甘失败,为了打破傅宝华他们拦截,在头领的指挥下,伏着人多势众,嗷嗷怪叫着,刹那间便四面八方地发动了全方位的进攻。
然而,就在马匪再次发动攻击、准备拼死一搏时,随着一声枪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队伍身着官服,手持快响枪的官兵正朝着他们这里,从东往西疾驰而来。那马匪头领脸色大变,惊恐地喊道:“不好,官兵!快撤!”
众马匪一听,顿时没了斗志,纷纷转身,立刻狼狈地朝着四周逃窜而去。
傅宝华等众人见马匪退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自不去追赶,随着便将目光投下刚到的官兵,心中既感谢又疑惑,不知道这队官兵为何会突然出现。
这时,官兵队伍中走出一个将领模样的人,他来到傅宝华等人面前,拱手说道:“众位受惊了,我高顺成,乃住守惠回堡的千总,至于我们为何会在此时赶来,乃是因为有人报告说你们遭到马匪截杀,所以我们便赶了过来,怎么样,你们都没事吧?”
傅宝华等人听了,连忙拱手回礼,说道:“多谢将军相救,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等今日恐怕凶多吉少。真是多亏了各位!”
高顺成笑了笑,说道:“不必客气,保护百姓安全本就是我等的职责。不过看你们行色匆匆,这是做的什么生意啊?”
傅宝华随即把自己受甘肃布政使何彦升委派,押解敦煌遗书回京的事情,简单地向高顺成讲述了一遍。
高顺成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难怪马匪们会在这里拦截你,既然大家都没事,那咱们这就回去吧。”
傅宝华等人再次谢过高顺成他们,然的,驱车上马,随着便往惠回堡走去。
惠回堡,这座呈长方形的古堡,地处古丝绸之路的重要交通要道,乃是肃州到敦煌的十八马站之一,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优美的自然景观,素有“关外第一城”之誉。它东临嘉峪关,西接敦煌,南望祁连雪峰,北依黑山戈壁,地理位置极为重要。
却说傅宝华一行人,在高顺成及其同伴的引领下,于暮色四合之际踏入了惠回堡内的驿站。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古堡的墙垣上,显得格外庄重而宁静。驿站内,灯火渐次亮起,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温暖的光亮。
傅宝华一行人顾不上旅途的疲惫,进入驿站后,迅速将车马安置妥当。尽管驿站内已有其他旅人先行入住,但他们并未在意,只是听从驿卒的安排,依次安顿下来。驿站的房间虽然简陋,但对于经历了风沙与马匪袭击的他们来说,这里已是难得的安身之所。
却说傅宝华、过剑飞、赵修远等人围坐在一起,简单吃了晚饭,安排好轮流值勤的人后,为了明天的行程,他们养精蓄锐,随着便休息了。
一夜休整后,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轻柔地抚过惠回堡的城墙。,傅宝华等人已经陆续起床洗漱,一阵忙碌后,他们匆匆用过早饭,便毫不耽搁地拉马套车,辞别惠回堡,迎着东方升起的阳光,随着便从容不迫地踏上了前往嘉峪关的路途。
早晨的天,原本有些昏暗不明,随着东方的太阳缓缓升起,不仅越来越亮,而且还渐渐热了起来。
却说傅宝华、赵修远一行人,在高顺成他们的相送下,沿着蜿蜒曲折的河西走廊,驱马赶车,车轮滚滚,马蹄声声,一路向东疾驰。沿途,他们经过了双井子堡、黑山、大草滩,黄昏时分,当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他们平安顺利地抵达了雄伟壮观的嘉峪关。
嘉峪关,号称“天下第一雄关”,位于GS省西部的河西走廊最西端、最狭窄的山谷要冲。它北依黑山,南靠祁连山的支脉文殊山,自古有“河西咽喉”“连陲锁钥”之称。始建于明洪武五年(1372年),由内城、外城、罗城、瓮城、城壕以及南北两翼长城组成,形势非常险要,它东通肃州,西达安西,是连接长安与西域的重要纽带。
傅宝华与赵修远一行人,催马驱车,马蹄声声,车轮滚滚,随着夕阳渐渐下沉,他们从容不迫地穿过城门,便踏入了嘉峪关城内,城内,街道宽敞,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他们沿着街道前行,不久便来到了嘉峪关驿站。
驿站内,灯火通明,显得温暖而舒适。傅宝华一行人一边聊谈着嘉峪关的前世今生,一边不慌不忙地吃了晚饭,考虑到第二天还要继续赶路,随着便早早地休息了。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随着天色渐渐亮起,傅宝华一行人陆续起床,一番洗漱后,他们简单吃过早饭,并准备了路上的午餐后,为了早点到达兰州,他们迅速准备行装,一番牵马套车之后,立刻驱车赶马,离开嘉峪关,沿着东行的道路,朝着肃州方向,便不慌不忙地出发了。
河西四郡列苍穹,烽火千年映断鸿。雄关漫道连明月,大漠孤烟接远空。
金戈铁马销沉处,汉垒唐台寂寞中,犹见长河吞落日,一杯浑酒祭秋风。
肃州,原名酒泉,位于GS省西北部,地处河西走廊的阿尔金山、祁连山与马鬃山之间。相传西汉骠骑将军霍去病曾在酒泉大败匈奴。汉武帝为犒赏霍去病的战功,派人千里迢迢送来一坛御酒。霍去病认为打了胜仗,功在全军将士,御酒不能独享,但酒少人多,不足分配,于是他便将酒倾倒入城边的泉中,与众将士共饮。此后,这眼泉水便被称为酒泉,而“酒泉”也逐渐被用作地名。
却说押解官傅宝华,以及过剑飞与赵修远一行人,不慌不忙地离开嘉峪关,沿着蜿蜒曲折的道路前行,一路上,他们山南海北聊谈着种话题,有人吟诵“羲皇有玄酒,滋味何太薄。玉液是浇漓,金沙乃槽粕。春从野鸟沽,昼仍闲猿酌。我愿葬兹泉,醉魂似凫跃。”也有人说起“酒泉太守能剑舞,高堂置酒夜击鼓。胡笳一曲断人长肠,座上相看泪如雨。琵琶长笛曲相和,羌儿胡雏齐唱歌,浑炙犁牛烹野驼,交河美酒归叵罗。三更醉后军中寝,无奈秦山归梦何。”等诗句,讨论着酒泉的传说与风土人情。在欢声笑语中,七十多里的路程不知不觉就走完了。夕阳西下时,他们心中满是欢喜,顺利抵达了肃州城的酒泉驿站。
肃州城宛如镶嵌于河西走廊之上的一颗璀璨明珠,熠熠生辉,散发着独特而迷人的历史韵味。踏入肃州城那一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高耸壮丽、气势恢宏的城楼,它拔地而起,直指苍穹。斑驳陆离的城墙,历经岁月风雨的洗礼,镌刻下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恰似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静静无言,却默默见证着朝代更迭、风云变幻的悠悠岁月。
整座城市的布局精妙趣绝伦,暗合八卦之理,仿佛将天地间的阴阳之道,乾坤之序巧妙地融入其中,彰显着古人的智慧与匠心。城池中心,一座高达24、3米的鼓楼巍然屹立,宛如肃州城的定海神针,稳稳地镇守着这片土地。鼓楼底部,四个砖券洞口贯穿建筑,行人马车穿梭其间,络绎不绝,热闹非凡,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抬眼望去,鼓楼上“声震华夷”的匾额高悬,字体苍劲有力,气势磅礴,尽显肃州的威严与豪迈,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荣耀。
肃州地处河西走廊要冲,地理位置得天独厚,交通极为便利,往来商旅络绎不绝,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城外的客栈,虽外表看似简陋,却内藏乾坤,热闹非凡,这些客栈不仅是商旅们歇脚的地方,更是货物堆放和转运的重要枢纽,承载着肃州商贸往来的重要使命。
然而,就在傅宝华、过剑飞、赵修远一行人顺着大街,驱马赶车,不慌不忙地踏入酒泉驿站的大门,安顿好行囊,准备在这略显喧嚣又带着几分古朴气息的地方休息过夜时,一场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事情发生了。
彼时,夕阳的余晖洒在驿站的屋檐上,给这座建筑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疲惫的傅宝书经过一番洗漱,正常准备上床、躺下休息片刻,一声尖锐且带着几分谄媚的“知府拜见”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驿站内原本的宁静,直直地传入了傅宝书的耳中。
傅宝华听到这声音,不用讲便明白知府前来什么意思,身体猛地一僵,原本放松的神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心中不由一阵哆嗦,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上心头,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直可谓是怕啥来啥。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无奈,脑海中思绪如麻。
他深知,官府人员惯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手段,巧取豪夺起来,比起那些明目张胆,横行霸道的马匪,可要厉害得多。马匪虽凶狠残暴,但好歹还能凭借武力与之周旋,将其打跑;可这些官府人员,表面上一本正经,实则心机深沉,手段繁多,一旦惹上,那便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如同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巨网,难以挣脱。
押解官傅宝华,面对心怀觊觎之心的肃州府众官员,一时间,自不知如何办才好。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