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整理衣冠,恭候女帝的到来。金銮殿内,光影交错。
明媚的阳光洒落在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女帝冀玄羽,今日盛装出席。
她身着一袭绣金龙纹的凤袍,头戴十二行珠冠冕,缓步走向那把象征无上权力的龙椅。
每一步,都踏出了君临天下的气势。
今日的冀玄羽,心情格外舒畅。
眉梢眼角,都带着难以抑制的笑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整齐划一地跪拜行礼,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众卿平身。”
冀玄羽抬手虚扶,声音清亮,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百官起身,却无人敢抬头与女帝对视。
一个个低眉顺眼,恨不得把头埋进衣领里。
他们心知肚明,这个时候,谁要是敢多嘴,必定要倒大霉。
冀玄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轻轻抚摸着腰间的玉佩,心中暗自得意。
“都抬起头来。”
她再次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大臣们身子一僵,缓缓抬头。
除了老神在在的宗无竟,其余人等,皆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冀玄羽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她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
“诸位爱卿,想必……前线的战报,你们都已经看过了吧?”
大殿内,鸦雀无声。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接话。
冀玄羽也不着急,她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上面的浮沫。
“石丞。”
她突然点名,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
“你来说说。”
曹令明一个激灵,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嗯……这个……”
他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冀玄羽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怎么,石丞大人这是……贵人多忘事?”
曹令明连忙摇头,
“不不不,陛下,老臣……老臣只是……”
他眼珠子一转,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陛下!老臣想起来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陛下!您是说……周战师将军大胜的消息吧?”
“老臣知道了!老臣早就知道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冀玄羽的反应。
冀玄羽微微颔首,却没有说话。
曹令明见状,心中更是忐忑。
他一咬牙,继续说道:
“陛下!微臣早已提醒,那些叛军不过是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惧!”
“周战师将军用兵如神,定能将他们一举歼灭!”
“如今看来,果然不出老臣所料!”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这场胜利是他亲手指挥的一般。
“陛下圣明!大衍威武!”
最后,他还不忘高呼一声,表明自己的忠心。
冀玄羽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又将目光投向了左丞钱英朗:
“左丞,你觉得呢?”
钱英朗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陛下,微臣……有罪!”
他这一句话,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认罪。
冀玄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哦?”
她挑了挑眉,
“左丞何罪之有啊?”
钱英朗抬起头,一脸诚恳地说道:
“微臣有负陛下信任,未能及时识破叛军的阴谋,险些酿成大祸,此乃微臣之罪一!”
“微臣未能替陛下分忧,反而让陛下为国事操劳,此乃微臣之罪二!”
“微臣……”
他一口气说了好几条罪状,每一条都说得情真意切,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其他大臣见状,也纷纷反应过来。
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站出来,开始向女帝请罪。
“陛下,微臣也有罪!微臣未能尽到自己的职责,让陛下受累了!”
“陛下,微臣有负圣恩,请陛下降罪!”
“陛下……”
一时间,大殿内充满了各种请罪的声音。
冀玄羽看着这些痛哭流涕的大臣们,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这些老狐狸,一个个都精明得很。
见风使舵的本事,更是一流。
不过,她今天心情好,也懒得跟他们计较。
她轻轻敲了敲桌子,示意众人安静。
等到大殿内重新恢复平静,她才缓缓开口,开始论功行赏。
然而,赏赐的名单中,却唯独没有提到尤澜的名字。
……
退朝后,鲜于清羽紧随冀玄羽,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心事。
“陛下,”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了,
“您为何……不给尤大人封赏呢?”
冀玄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他自己都不在意,朕又何必多此一举?”
鲜于清羽还是有些不解:
“可是……他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总该有所表示吧?”
冀玄羽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
“放心吧,清羽,朕……心里有数。”
鲜于清羽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试探着问道:
“陛下,您该不会是……又想召他进宫吧?”
冀玄羽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一笑,转身继续往前走。
鲜于清羽见状,也不再多问。
她跟在冀玄羽身后,心中却开始猜测起来。
……
回到御书房,冀玄羽挥退了左右侍从。
她独自一人坐在桌案前,手中拿着一本书卷,却迟迟没有翻开。
她的思绪,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王朝寿命……”
她喃喃自语,
“这四个字,究竟有何深意?”
平定叛乱之后,她又想起了尤澜曾经给她出的那道难题。
这一次,她一定要想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让那个家伙,对自己刮目相看!
只是,该如何奖赏他呢?
冀玄羽有些苦恼地揉了揉眉心。
……
“陛下,”
鲜于清羽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打断了冀玄羽的思绪,
“您让臣思考的题目,臣……有答案了。”
冀玄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她连忙起身,亲自打开了房门。
“快进来。”
她将鲜于清羽拉进屋内,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想到什么了?”
鲜于清羽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陛下,臣以为,所谓王朝寿命,其实指的就是……”
……
盐埔。
“秦公子,这观天之术,你觉得谁更厉害?”
屠阳问道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尤澜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只茶杯,不紧不慢地说道:
“单论观天,自然是屠阳问道道长更胜一筹。”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青岩的天气,道长预测得十分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