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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张铁柱的抽气声疼醒的。

眼皮子重得像压了块竹匾,勉强撑开条缝,就看见他后背上那道焦黑的伤痕——刚才他扑过来护我的时候,雷暴把衬衫烧得跟渔网似的,露出的皮肤红得发紫,滋滋往外冒血珠子。

这糙汉咬着后槽牙,额角的汗珠子砸在我肚皮上,凉丝丝的。

“醒啦?“李玄真的道袍下摆扫过我爪子尖,他蹲下来,桃木剑上的金漆都被雷劈花了,“你刚才那嗓子吼得跟炸雷似的,雷狼爪子顿了半秒。“

半秒?

足够让清风道长在地上贴满镇雷符了。

我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老道士正跪着往土里按最后一张符咒,胡子梢都焦了,活像被烤糊的油条。

雷暴还在劈,我耳朵里嗡嗡响,能听见花灵抽抽搭搭的啜泣:“藤蔓又烧了......“她蹲在焦土上,指尖沾着黑灰,可手背还在渗绿汁——刚才她把新抽的藤蔓缠在我腰上,替我挡了两道电弧。

小红缩在她旁边,尾巴尖的毛全炸成了卷儿,正用舌头给花灵舔伤口,狐火在眼眶里晃,就是不敢掉下来。

白泽的银爪在发抖。

那家伙平时走路都带风,现在半跪在地上,胸口的鳞片裂了道缝,血珠子顺着银毛往下淌。

龙猛更惨,他刚才硬接了雷狼一爪子,护腕上的钢板被劈出个窟窿,露出的胳膊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可还梗着脖子冲雷狼龇牙:“狗日的,爷爷还没——“

“都闭嘴!“灵婆的破锣嗓子炸响。

我这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假山顶上,破棉袄被雷劈得冒火星子,可手里攥着根竹棍,正戳向雷狼脑门儿,“看那崽子脑门上的雷纹!

那纹路不是天生的,是符文!“

所有人都抬头。

雷狼正甩着尾巴抽向白泽,脑门儿上的雷光忽明忽暗,那些盘曲的纹路里,偶尔闪过几丝金芒——像极了李玄真画符时笔尖溅出的火星。

“破解神秘武器的符文?“清风道长猛地站起来,道冠都歪了,“原来藏在雷狼身上!“

李玄真的眼睛突然亮了。

他扯下道袍下摆,三两下给张铁柱包伤口,动作比平时喂我吃苹果还急:“雷狼的雷暴是在给符文充能,等灵能风暴的裂缝对上符文位置......“他没说完,但我知道——到那会儿,神秘武器怕是要彻底激活。

“得把符文抠下来!“龙猛踉跄着站起来,护腕上的钢板“咔“地崩了块儿,“老子引开它,白泽抄左路,花灵小红控住腿,滚滚你......“他突然卡住,扭头瞪张铁柱,“你把熊猫崽子护好,这事儿危险!“

张铁柱刚要反驳,我已经扒拉他手往地上爬。

后爪刚沾地就疼得一哆嗦——刚才雷暴里的细针还扎在肉垫上呢。

可我盯着雷狼脑门儿的金芒,肚子里的灵力团烧得发烫,上次吃黑暗能量时那股子热乎劲儿又冒出来了,顺着爪子往指尖窜。

“我去。“我吸了吸鼻子,故意把声音压得瓮声瓮气,“你们忘了我是吃货体质?

上次啃了那么多灵草都没事儿,这符文......“我偷偷咽了口唾沫,“大不了当甜竹荪嚼了。“

花灵“噗嗤“笑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呢。

小红甩了甩炸毛的尾巴,狐火“腾“地窜起来:“我和花灵姐用藤蔓捆它前爪!“白泽舔了舔银爪上的血,冲我歪歪头:“我用银光闪晃它眼睛。“龙猛拍着胸口,护腕崩裂的声音比雷响:“老子站它正对面骂街,保证它注意力全在我这儿!“

张铁柱突然攥住我后脖颈的毛。

他手在抖,拇指蹭过我耳朵尖——那是他平时喂我吃蜂蜜时的动作。“滚滚......“他喉结动了动,“要是不对劲,你撒丫子就跑,哥就是被劈成焦炭......“

“闭嘴!“我扭头舔他手背,咸滋滋的,“你上次说要带我去看都江堰的,说话不算数是小狗。“

他愣了愣,突然咧嘴笑,露出后槽牙上的茶渍:“得嘞,哥当小狗,你当熊猫崽儿。“

李玄真踹了他屁股一脚:“要当也是当护崽的老熊!

赶紧退到清风后面,他的镇雷符还能撑三分钟。“

战斗打响得比我啃竹子还快。

白泽像道银光窜出去,在雷狼左边绕圈,银爪划得空气“滋滋“响;龙猛更绝,站在雷狼正前方叉着腰骂:“你这杂毛畜生!

爷爷当年在山上打狼,你祖宗见了我都得摇尾巴!“雷狼被骂得耳朵直抖,前爪“轰“地拍向龙猛——他早算准了,侧身一滚,滚进花灵新抽的藤蔓陷阱里。

“缠!“花灵尖叫。

她手背的绿汁滴在地上,藤蔓“唰“地窜起来,比上次粗了三倍,直接缠住雷狼两条前腿。

小红的狐火“呼“地裹住藤蔓,火苗里泛着金光——这是她上次吃了张铁柱给的桂花糕后新悟的术法,说是“甜系狐火“,能让藤蔓更坚韧。

雷狼急了,甩着尾巴抽向白泽。

白泽早料到似的,银光一闪躲到石头后面,尾巴尖却被抽中,炸起撮白毛。

他扭头冲我眨眼睛,那意思是“看,我没事儿“。

就是现在!

我弓起背,后爪蹬地——疼得倒抽冷气,可顾不上了。

肚皮上的灵力团烧得我喉咙发甜,爪子尖的热流直窜,连肉垫上的雷针都被烫化了,滋滋冒白烟。

我像团毛球似的滚出去,风灌进耳朵里,听见张铁柱喊“小心“,李玄真念“急急如律令“,清风道长的符咒“唰唰“往雷狼脚底下贴......

雷狼突然察觉了。

它猛地甩头,脑门儿的雷光“轰“地炸开,藤蔓“滋啦“一声着了火。

花灵和小红同时尖叫,花灵的绿汁喷了满脸,小红的狐火灭了一半。

雷狼前爪挣脱藤蔓的瞬间,我离它脑门儿只剩半米——能看清那些雷纹里的金芒了,像撒在黑夜里的星子,一颗一颗连成奇怪的图案。

“吼——!“雷狼的吼声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它右爪横扫过来,带起的风把我吹得打了个滚。

我赶紧抱住脑袋,可后背上还是被划了道口子,火辣辣地疼。

抬头再看,雷狼的爪子正对着我脑门儿,爪尖的雷光比刚才还亮——它要劈死我!

“滚滚!“张铁柱的吼声混着雷声炸响。

我看见他挣开清风道长的手冲过来,可太远了,根本够不着。

李玄真的桃木剑“咻“地飞过来,擦着我耳朵扎进雷狼爪子,金漆迸出火星子。

雷狼吃痛,爪子偏了半寸,雷光擦着我左耳朵尖劈在地上,炸起个焦黑的坑。

我趁机扑过去,爪子按在雷狼脑门儿上。

那些雷纹烫得我直咧嘴,可金芒突然涌进爪子里,顺着胳膊往肚子里钻——是符文!

它们像融化的蜂蜜,又甜又暖,和我肚子里的灵力团缠成一团。

雷狼猛地甩头,把我甩出去两米远。

我撞在假山上,疼得直抽抽,可爪子心里还攥着点儿金芒,亮晶晶的,像没舔干净的蜂蜜。

“拿到了?!“花灵喊。

小红的狐火重新烧起来,照亮我爪子心的金芒——果然,符文的残影还在,像用金粉画的小树苗。

雷狼彻底疯了。

它甩飞李玄真的桃木剑,尾巴抽倒白泽,前爪拍碎花灵的藤蔓,连龙猛都被它撞出五米远。

灵能风暴的裂缝在头顶“咔嚓“一声,比刚才宽了一倍,冷风裹着金属味灌下来。

我趴在地上喘气,爪子心的金芒忽明忽暗,能听见它在我脑子里“嗡嗡“响,像张铁柱手机里的来电铃声。

“快......“清风道长的声音突然哑了。

他瘫坐在地上,符咒全用完了,道袍上全是焦痕,“把符文......刻在......“

“刻在神秘武器上!“李玄真踉跄着捡起桃木剑,剑刃上全是缺口,“但灵能风暴还有三分钟......“

雷狼的爪子又举起来了。

这次它没劈别人,直冲着我来——它知道是我拿走了符文。

我挣扎着爬起来,后爪发软,可爪子心的金芒越来越烫,烫得我想起张铁柱煮的红糖糍粑,想起李玄真偷偷塞给我的符纸(说是能补灵力,结果甜滋滋的),想起小红用狐火烤的红薯,花灵用藤蔓编的草环......

“来啊!“我吼了一嗓子,声音比上次还响。

金芒从爪子心窜出来,在我周围形成个金色光团。

雷狼的爪子劈在光团上,“滋啦“一声冒白烟,可光团纹丝不动。

我突然明白过来——这符文不是死的,它认主了,认的是我这只总闯祸的熊猫。

雷狼急了,开始往地上吐雷球。

第一个雷球砸在光团上,炸起火星;第二个擦着张铁柱飞过去,烧焦了他半拉眉毛;第三个......

“轰!“

我眼前又黑了。

但这次没晕,能听见张铁柱喊“滚滚“,能听见李玄真骂“臭道士“,能听见灵婆在笑:“成了......“

爪子心的金芒还在烫,烫得我想笑。

灵能风暴的裂缝还在扩大,神秘武器的威胁还没解除,可我摸着怀里的金芒,突然觉得——

管它什么风暴武器,有这帮豁出命护着我的家伙在,老子还能再啃十根甜竹荪。

雷狼的下一个雷球砸过来时,我爪子心的金芒突然“轰“地炸开,在半空凝成个发光的符纸。

那符纸转了两圈,“唰“地钻进我鼻子里——我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把雷球喷得歪了方向,砸在假山后面。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雷狼。

它歪着脑袋看我,耳朵尖的毛被雷劈得翘起来,活像张铁柱喝多了酒的发型。

我吸了吸鼻子,爪子心还剩点儿金芒,像颗小太阳。

灵能风暴的裂缝里,传来“咔咔“的声音——像是某种机关启动了。

而我怀里的金芒,突然开始发烫,烫得我想起李玄真说过的话:“符文认主后,会自己找破解之法......“

雷狼又吼了一声,这次声音里带着点儿慌。

我舔了舔爪子,冲它歪歪头。

有本事再来啊,老子的符文,还没尝出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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