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醴长歌:圣墟之外五千年》
第二卷·溯古寻源·酒魂初诞
第236章·醉解江南疫
开场诗
(苏轼立于黄州城头,手握酒葫芦,眺望瘟疫笼罩的江南)
“赤水曲尘化霜雪,真一炉火炼苍生。
敢问瘟君何处遁?且看浊醪破幽冥。“
一、青衫染疫
黄州城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攥住咽喉。石板缝里渗出墨绿色的黏液,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空气中浮动着腐坏的酒糟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发霉的酒曲。李清照戴着银丝面罩,指尖轻轻划过城墙砖石,青苔竟如活物般蜷缩退避,在砖石表面留下蜿蜒的痕迹。
“这不是瘟疫。“她猛地转身,腰间的青铜酒樽泛起刺目的血光,映得她脸色惨白,“是蒙元先锋军的‘尸麴咒’!这种邪术以战死士兵的尸骸为引,混入酒曲炼制,一旦释放,比任何疫病都要凶险百倍。“
苏轼蹲在巷口,竹枝挑开一具乞丐尸首。尸体胸口裂开巨大的伤口,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黏稠的酒浆,暗红的菌丝在酒液中疯狂扭动,如同无数细小的毒蛇。“果然。“他蘸取酒液,在掌心画出古老的符咒,菌丝触符即燃,腾起腥臭的黑烟,“咒种借酒传播,饮者三日化尸——好毒的计策!这是要从内部分解大宋的根基。“
城西突然传来骚动。刘伶倒骑毛驴闯入疫区,酒气隔着面罩都能让人微醺。驴背上绑着七个酒坛,坛身贴满梵文符咒,随着颠簸发出沉闷的声响。“我从镇江金山寺抢的‘伏魔酒’!“他醉眼朦胧,猛地甩出酒坛砸向半空,“秃驴们说此酒能超度亡魂,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酒坛未落地,李清照已挥袖射出金簪。簪尖刺破坛身,金色酒液如瀑布倾泻而下,淋在街边堆积的尸堆上。腐尸触酒即溶,化作满地黑烟,烟中传出非人般的惨叫,仿佛无数怨魂在挣扎哀嚎。“酒魄克邪。“她声音冰冷如霜,“但需以活人血气为引,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话音未落,苏轼突然抽出佩刀,利刃划过手腕。鲜血滴入酒樽,与金色酒液交融,泛起妖异的紫光:“用我的!黄州酿真一酒时,我就已将魂魄融入赤水,这血,最是合适。“
二、曲院风荷
赤水河的支流如暴怒的蛟龙,倒灌进西湖。杜康赤足踏浪而行,身后跟着三百头戴青铜傩面的酿酒工,他们步伐整齐,如同出征的战士。众人抬着九口巨瓮,每一口都需要四人合力才能搬动,瓮中翻涌着赤水河底的千年酒泥,散发着浓烈的陈香与泥土腥气。
“快!“杜康挥袖掀起巨浪,“把酒泥铺在苏堤!这是赤水的精魄,定能镇住邪祟!“
酒泥触水疯长,湖面瞬间绽开血色荷花。花心喷出浓稠的酒雾,与空中弥漫的尸麴咒相撞,爆发出漫天绿火。火焰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面孔,它们嘶吼着、挣扎着,想要突破酒雾的封锁。
陶渊明站在雷峰塔顶,衣袂被狂风猎猎掀起。他手中的《桃花源记》残页化作千只纸鹤,每一只都衔着鲜艳的桃花瓣,投入熊熊燃烧的绿火之中。“东坡!“他突然暴喝,声音穿透云霄,“引雷!是时候唤醒赤水的雷霆之力了!“
苏轼跃上保俶塔,将酒葫芦奋力抛向云端。葫芦炸裂的瞬间,真一酒液裹挟着赤水河独有的微生物群,化作翻滚的雷云,笼罩整个杭城。李清照趁机将血酒樽掷入西湖,樽内疯狂生长的菌丝遇水暴涨,结成一张横贯湖底的酒脉网络,如同大地的血管。
“找到了!“她瞳孔骤缩,盯着湖岸某处,“咒源在曲院风荷!那里有股邪恶的力量,正在源源不断地释放尸麴咒!“
三、麴魔现世
曲院深处,诡异的气氛令人不寒而栗。八百蒙元死士围着青铜酒鼎,跳着古怪的舞蹈。他们的动作僵硬机械,眼神空洞无光,仿佛被抽走了灵魂。酒鼎中,一个肉瘤状的巨物缓缓爬出,千万条菌丝触手如蛇信般舞动,刺入舞者天灵盖,贪婪地吸食着脑髓,将其炼化成毒酒。鼎侧石碑刻着蒙文:“酒战先声,诛汉灭魂。“
李白御剑破空而至,青莲剑在手中挽出《将进酒》的诗诀。“钟鼓馔玉不足贵——“剑光如银河倒泻,冲垮死士阵型,“但愿长醉不复醒!“诗韵化作无形的力量,震碎菌丝触手,肉瘤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声音尖锐刺耳,直钻人心。
刘伶趁机砸碎所有伏魔酒坛。酒液渗入地脉,激活苏堤酒泥中沉睡的赤水河微生物。菌群如接到军令的金甲神兵,顺着湖底的酒脉网络,朝着肉瘤发起冲锋。李清照咬破舌尖,以血为墨,在虚空写下《醉花阴》:“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血色词句化作锁链,缠住不断挣扎的肉瘤。苏轼趁机将真一酒注入青莲剑,李白长啸一声,挥剑劈落。耀眼的剑光闪过,肉瘤轰然炸裂,化作漫天酒雨,带着腥甜的气息洒落西湖。
四、残碑留咒
瘟疫消散,西湖重现潋滟晴光。但众人却无法放松分毫。陶渊明盯着残破的蒙文碑,面色凝重如铁:“这不是蒙元文字……“他指尖抚过碑上焦痕,神情愈发震惊,“看这笔锋走势,分明是宋徽宗的瘦金体!当年的书画皇帝,竟与这等邪术有关?“
杜康舀起一瓢湖水,水面突然浮现出诡异的画面:金国骑兵押送着宋徽宗北狩,囚车里,赵佶正用血在车板上刻写咒文。他的眼神疯狂而扭曲,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原来如此。“苏轼握紧酒葫芦,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靖康耻时,昏君已把酒魄秘密卖给金人,换得苟延残喘!“
李清照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刘伶眼疾手快,扯开她衣领,只见雪白脖颈上爬满蛛网状的黑纹,如同无数细小的毒蛇在皮肤下游走。“尸麴反噬。“他灌了口酒,声音罕见地严肃,“唯有赤水河母菌能解。晚了,她的魂魄就要被蚕食殆尽。“
众人望向雷峰塔。塔底,被镇压的白娘子石像双眼渗出血泪,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千年的冤屈与即将到来的劫难。
收尾词
(李清照倚靠雷峰塔,指尖轻触白娘子石像)
“醉魄犹存山河泪,
酒魂难洗帝王羞。
且待赤水重翻浪,
斩断金瓯补玉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