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襄阳城北,杨宅之中,高朋满座,欢声笑语不断。
杨宏居主坐,下首刘琦、刘备、士绍、郑铭列坐其中,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蜀中杨氏少主杨宏,终于在建安十二年最后几天,赶至荆州,并设宴招待友朋。
宴会氛围如此欢快,除了酒好菜好,自然是因为故事更好,
他们刚才交谈话题正是士绍初至荆州遇路霸,巧施手段削蔡权。
这话题确实能令堂中众人高兴,郑氏、刘备本就与蔡氏嫌隙颇深,
杨氏跟蔡氏关系不大,反倒因为来交货殖,必靠江陵,跟郑氏关系深厚,
刘琦呢,名义上虽与蔡氏姻亲,却也看不惯蔡氏跋扈,又因与杨氏亲善,所以也十分高兴。
蔡氏话题已毕,净手漱口之后,刘琦有些奇怪看向上座正在擦手的杨宏问道:
“年末岁首,怀宇不在蜀中与族人守岁,却东来荆州,有甚紧要之事不成?”
杨宏,自怀宇,
当下已是腊月廿六,按常理,都是外地游子归家过年,与家人团聚祭祖才对,杨宏却反其道而行,从成都东来荆州,这不得不让刘琦感到奇怪。
杨宏将帛巾递给仆从,看着一脸疑惑发问刘琦,面显不悦问道:
“伯续兄莫非不喜弟来荆州?”
杨宏言语中不喜之意,顿时令堂中气氛陡然冷了几分,
刘琦顿时脸色大变,便是刘备、士绍、郑铭三人也奇怪看向杨宏,
不明白为何刘琦只是一句平常问候之言,怎激得杨宏态度前后大变。
刘琦摆手,赶紧解释:
“怀宇莫要误会,弟来荆州,兄自是欢喜至极;
为兄如此发问,乃忧弟有甚紧要之事亟待处置,看有无为兄出力之处!”
“哈哈……”
堂中气氛大变,杨宏却又大笑起来:
“适才与兄相戏尔!”
见堂中气氛并未因此话缓和,杨宏解释道:
“十月商队入荆之时,听闻江东与正月袭取江夏,故弟揣测荆州或因荆、扬交恶,水道断绝,有短盐之虞……”
荆州自古便不生产食盐,直到隋唐以后,食盐全靠扬、益二州供应,
建安十二年春,孙权袭江夏,荆、扬二州关系必然恶化,黄祖肯定封锁水道,两地生意自然受影响,缺盐也就必然!
他笑容玩味看想刘琦:
“不知弟言可有谬误?”
刘琦闻言,立刻醒悟,起身朝杨宏拱手一礼:
“原来怀远是专为荆州运盐而来,为兄多谢怀远好意!”
刘琦的确要感谢杨宏,因为刘表便是让他参与管理州郡钱粮,以培养其治理之才。
正因如此,刘琦才和杨氏多有交往。
钱粮,钱粮……
食盐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粮食荆州自然不缺,但不知是疏忽,还是故意,下面官吏竟未注意荆州食盐储量因今年战事导致供应不足,
直到腊月,才有亲信禀报,襄阳城中盐价飞涨,才令刘琦注意到食盐问题。
襄阳都已经开始缺盐,其他郡县情况可想而知,
如此巨大纰漏,若被刘表知晓,定然会令其对刘琦此子不足为继想法,
刘琦已是焦头烂额,敢忙令人前去益州采购。
但益州购盐,因事先无有预定,加上路程,来回至少需要两月,
让荆州缺盐两月,刘表便是再喜刘琦,恐怕要要对其严加责罚。
正此紧要之时,却未曾想自己这好友倒亲自益州送盐而来,他能不感激?
莫说杨宏只是玩笑之语,便是真对他刘琦有所冒犯,为尽快获取食盐,他也得笑脸相待。
“你我情谊,何须言语道出?”
杨宏笑着站起,走到刘琦身边,握住他臂膀玩笑道:
“且弟也是为赚取钱财而来……
今荆、交和解,弟自南海获取朱贝珊瑚美物,恐再无法专属货殖咯!”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