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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澈又被捆起来了。

因为那可恶的女人睡着了也不把他放到别的帐篷。

而对于杨兰这种整日在枪头上讨生活的人而言,和衣而睡并不是一件折磨的事情。

“……”

蒯澈挣扎了片刻后,放弃了崩断绳索的想法。

这绳索捆的很有讲究,他力气再大也发挥不出来。

白日里晕了许久,蒯澈此时毫无睡意,索性借着微弱的光线望向简易床榻上的女人。

从帐篷中有床榻,蒯澈分析出,这应该不是临时营地。

很可能就是杨兰这支雇佣兵的落脚点。

可惜他来的时候处于昏迷,并不知晓此地的具体位置。

榻上的女人,醒的时候仿若一只暴戾的火凤凰,从一开始就对他使用暴力打晕带回来。

此刻睡着的时候,却又安静的仿佛一只雏鸟。

月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在女人的脸上,白皙的肌肤好似在隐隐发出柔光。

蒯澈不禁看呆了……

……

“唔……啊……”

蒯澈睁开眼,下意识的想揉揉眼睛,却做不到。

天光已经亮了。

帐篷外传来一些牛羊的叫声。

定了定神,蒯澈看着空无一人的帐篷微微发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好在昨晚谈话后,他的捆绑姿势不再是趴在地上,而是背靠在兵器架上。

“还算有点良心。”

蒯澈勉力的蹬着腿缓解麻木。

咕~

好饿……

又想上厕所!

昨日被俘虏到现在滴水未进,下面也憋坏了。

“有良心个屁!”

蒯澈的态度又变了。

正想唤人时,帘子掀开,杨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甲士。

没错,的确是甲士。

蒯澈观之非常好奇,杨兰昨日的装扮只有一层皮甲,她的亲卫却好像装备很好?

雇佣兵混的这么好的么?

蒯澈撇撇嘴,喊道:“我要解手!”

杨兰狐疑的看了过来。

蒯澈定了定,解释道:“就是如厕!”

杨兰眉心微蹙,想了想对身后的两名亲卫道:“你二人带他去。”

“喏!”两名亲卫将手中的陶壶放在桌案上,向蒯澈走来。

“喂、喂。”蒯澈探头向杨兰喊道:“松绑啊,不然我怎么如厕。”

他可是听出来了,这两个带着面具的甲士是女性啊。

两名亲卫却是二话不说,提溜起蒯澈就向帐篷外走去。

“喂,女人,你难道要让自己的亲卫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话音未落,‘噌’的一声响。

蒯澈被束在背后的双手一松。

“呼……”

这次蒯澈没有第一时间去强人锁女。

昨天已经试过了,两人的武力值不在一个层面上。

“你俩不用靠的这么近吧?”

蒯澈蹲在半人高的栅栏后,“这样我出不来。”

没有杨兰的命令,两名看不出身段的亲卫却是毫无反应。

面具上露出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栅栏缝隙后的蒯澈。

“……”

蒯澈低下头,不再言语。

少顷后,他再次被带着向中央的帐篷走去。

一来一回,蒯澈一直在观察。

这座营地显然由来已久,一眼望去是依山而建。

营地内,除了出入的甲士,还有老人、妇孺,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军镇。

蒯澈有着满脑子的疑惑。

因为这些甲士的装备太好了。

昨日他就看到那几百骑的兵器比青角部还要好的多。

用来破甲的长兵铁骨朵都很常见。

一支雇佣兵而已,凭什么能比一个繁衍许久的部族更富裕?

“你的!”

回到帐篷后,两名亲卫行礼退了出去,杨兰向桌案上的陶壶努了努嘴。

蒯澈走近揭开闻了闻,竟是羊奶。

“还算不错,对人质就应该优待,等我回去甚至还胖了几斤,我舅父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哼……”

杨兰仿佛没听出隐晦的威胁,不置可否的轻哼一声。

自顾自的走到兵器架抄起长枪舞了起来。

蒯澈小口嗦着羊奶,大大方方的欣赏起来。

就见女人腰脊笔直,腾挪间如同一团火焰席卷,出枪时刚猛与柔和交织,极具画面冲击力。

蒯澈见过许多次刘封练枪,隐隐觉得……

或许这女人的武力还在刘封之上。

咻!

长枪突如灵蛇般向蒯澈眼前咬来。

蒯澈作势欲躲,枪头却几次闪动一直保持在同一位置、同一距离。

女人的嘴角带着一丝玩味,“让你再看!刺瞎你的狗眼!”

躲不过,蒯澈心一横,倏然将手中的陶罐当暗器打出。

这一手显然出乎了女人的意料。

杨兰偏头躲过的同时,另一只手将陶罐接住,声音恼怒道:“你可知有多少孺子都喝不到。”

却在此时,杨兰只觉枪头一紧,暗道不好。

蒯澈‘嘿’的一声发力。

杨兰身体失去平衡,不过却还是牢牢的端着盛奶的陶罐。

蒯澈却不管那么多。

用力一拉枪头的同时身子俯冲前抢,一把抓住了女人的脚踝。

哗啦!

又是一招女人意想不到的招数,女人被带倒在地,陶罐碎裂,羊奶溅了两人一身。

“你……”

蒯澈使出摔跤技法,翻滚着将女人往斜侧一摔。

饶是杨兰久经战争也不禁两眼一黑。

这还是文士?

仿佛知道女人所想,蒯澈大吼一声:“全力加点的法师见没见过!”

砰!

杨兰又被摔到了后脑,眼冒金星。

“将军!?”

两名亲兵在帐篷外发出询问。

蒯澈心中一急,欺身而上将杨兰死死压在身下防止她出声。

只要能制服这女人,到时候谁是人质就易位了。

“来……”

杨兰的呼声戛然而止。

浓厚的男子气息和凶猛的压力冲击使她发不出声音。

不过女人脚下灵巧的一勾,方才脱手的长枪斜斜飞射在兵器架上。

噼里哗啦!

这下的响动成功传了出去。

两名亲卫很快就冲了进来,却先是一呆。

早上她俩才收拾好,这怎么又一片凌乱了。

有人进来,蒯澈片刻的分神,却足以使他的这次努力化为乌有。

杨兰晕乎间猛的张嘴咬在他的耳朵上。

“啊——”

蒯澈发出一声惨呼,压制的力量一泄。

咚!

两名亲卫反应过来,一人刀鞘抽在蒯澈的后脑勺。

这下,蒯澈和杨兰算是同病相怜。

紧接着另一名亲卫拔刀就砍。

却砍了个空。

原是蒯澈早已白眼一翻,软塌塌的趴在杨兰身上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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