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蚀之城的警报声此起彼伏时,阿野和零正往矿脉核心进发。零的机械臂在前面开路,活铁矿脉在他触碰下自动让开通道,阿野的机械臂则像导航仪,指引着最安全的路线。
“你父亲留下的代码,需要两个适配者才能激活。”零的声音在矿道里回荡,“我负责稳定星尘的攻击性,你负责输入终止指令。”他突然停下,蓝光眼转向阿野,“但终止指令会让所有活铁矿脉结晶化,包括……我身体里的。”
阿野的脚步顿住了。他看着零身上那些与活铁共生的痕迹,突然明白父亲的选择——与其让活铁成为武器,不如让它们回归沉寂,哪怕代价是牺牲自己和被改造的同伴。
矿脉核心的星尘团已经开始不稳定,周围的金属碎片旋转得越来越快,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官方的钻探设备正在靠近,地面传来剧烈的震动。
“时间到了。”零跳进星尘团中央,机械臂插入核心的瞬间,他的身体开始发光,“记住,代码的最后三位是你生日的月份和日期,父亲说……这是给你的礼物。”
阿野的机械臂按在星尘团表面的刹那,皮肤下的纹路全部亮起。二进制代码流在眼前展开,父亲的影像再次出现,这次清晰而稳定:“阿野,活铁是地球的自我修复系统,我们的过度开采破坏了地壳平衡,它们的出现是警示,不是灾难。终止指令不是毁灭,是给它们重新编写规则的机会。”
代码流里,父亲和零的身影正在并肩工作,两人的掌纹重叠时,形成的正是阿野此刻握着的钥匙形状。
“爸。”阿野轻声说,输入了最后的终止指令。
星尘团突然爆发出柔和的白光,旋转的金属碎片慢慢停了下来,开始结晶化,像开出无数透明的金属花。零的身影在白光中渐渐变得透明,机械臂上的纹路与星尘结晶融为一体,最后化作一颗静止的星尘,落在阿野掌心。
地面的震动停止了。阿野走出矿道时,锈蚀之城的废墟上覆盖着一层透明的结晶,阳光透过结晶折射出彩虹,像给城市盖上了一层保护罩。
便携终端收到一条新消息,是零在出发前留下的:“活铁会记住我们的选择,就像城市会记住那些为它付出的人。”
阿野握紧掌心的星尘结晶,机械臂的液压管不再漏油,接口处的皮肤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星形的疤痕。远处的红巨星依旧挂在天际,但此刻在他眼里,那不再是垂死的老眼,而是父亲和零留在宇宙里的注视。
他转身走向城市边缘,那里有其他幸存的矿工在等待。阿野知道,锈蚀之城的故事还没结束,而他将带着星尘之钥,和这座城市一起,开始新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