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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是咸的。

不同于星罗内陆那干燥的、混杂着尘土与青草气息的风,星玦城的风,从诞生之初,便被无垠的蔚蓝海洋赋予了它最独特的灵魂。那股咸味并非源自洁净海盐的清爽,而是裹挟着海藻在烈日下蒸腾出的腥、远洋商船被海水浸泡后朽坏的霉,以及码头上无数生命为了生计而流下的、辛劳汗水的味道。

这股味道,便是星玦城的味道。它如同这座城市跳动的脉搏,从不停歇,将海洋的馈赠与财富,将远方的故事与传说,源源不断地吹入这座坐落于兰河入海口的、星罗帝国最璀璨的东部明珠。

清晨的阳光刚刚为这座巨大的海滨都市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城市的心脏便已然开始有力地搏动。

与帝都星罗城那充满了古典与威严的建筑风格截然不同,星玦城的街道,呈现出一种更加开放、也更加充满了奇思妙想的现代感。宽阔的街道由一种泛着淡淡银灰色光泽的特殊合金铺就,平整如镜,两侧高耸的建筑外墙上,镶嵌着巨大的魂导晶石屏幕,正闪烁着五光十色的商业广告和即时新闻。一些小巧的、如同甲壳虫般的公共魂导巴士,在专用的轨道上悄无声息地穿梭,将早起的人们送往城市的各个角落。

街道两旁,卖报的少年少女们早已如同退潮后被留在沙滩上的海星,以一人一街的格局,分散在城市的主要街区。

“卖报!卖报!《虹彩新闻》最新一期!全大陆魂师大赛独家深度报道!史莱克学院惊天爆冷,首尝败绩!卫冕之路,疑云密布!”

一个约莫十五六岁、脸颊上还带着几分雀斑的少年,正挥舞着手中散发着油墨清香的报纸,用他那因为变声期而显得有些嘶哑的嗓子,卖力地吆喝着。他那极具煽动性的叫卖声,很快便吸引了几个刚刚从早餐店里走出来的上班族的注意。

“哦?史莱克输了?真的假的?给我来一份看看!”

“就是,史莱克学院怎么可能会输?还是在循环赛?这消息也太离谱了。”

几枚铜魂币被递到了卖报少年的手中,报纸也迅速地被分发出去。人们迫不及待地展开报纸,目光瞬间便被那占据了头版最显眼位置的、用加粗黑体字印刷的社评标题所吸引——

《巨人的黄昏,抑或只是王者打盹?——浅析史莱克学院循环赛首败之惑》

这篇洋洋洒洒、占了近半个版面的社评,其行文之犀利,措辞之大胆,观点之刁钻,皆出自虹彩书社那位年仅二十二岁,却早已在星玦城文化圈内声名鹊起的天才主编——秦彩彩之手。

文章的开篇,她并没有急于报道比赛的胜负,而是用一种极具诗意的、带着几分悲天悯人情怀的笔触,描绘了一幅壮丽的画卷:

“……当星罗城的日晷,在那座承载着万年荣光的比赛台上,投下又一道崭新的刻痕时,我们似乎听到了历史车轮碾过尘埃的沉重回响。那是一个时代的背影,一个属于史莱克的、近乎于神话的、不可战胜的时代。然而,就在昨日,就在那万众瞩目的赛场之上,当身着墨绿色队服的天之骄子,在两个名不见经传的魂尊面前轰然倒下之时,我们所有人,都仿佛听到了那座名为‘传奇’的丰碑之上,传来了一声清脆的、令人心悸的龟裂之声……”

仅仅是一个开头,便足以将所有读者的情绪都牢牢抓住。紧接着,秦彩彩话锋一转,开始用一种看似客观中立、实则充满了暗示与引导的语言,详细地分析起那场充满了“意外”的二对二比赛:

“……诚然,我们不能否认,史莱克学院最终依旧凭借着其深不可测的底蕴,赢得了这场对决的最终胜利。马小桃与戴钥衡两位魂帝强者的联手,其展现出的压倒性实力,也足以让任何对手为之胆寒。但,我们同样不能忽视,在那场决定着第一分归属的二对二战斗中,史莱克学院所暴露出的问题。”

“唐雅,这位拥有着万年第四环的、被誉为‘海神唐三再世’的天才控制系魂师,为何会在两个名不见经传的魂尊面前,连一个像样的魂技都未能释放出来,便被轻易击败?是轻敌?是战术失误?还是说,她那看似华丽的万年魂环背后,所隐藏的真实战力,远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般强大?”

“而她的队友,那位拥有着幽冥灵猫武魂的敏攻系魂尊朱露,更是全程被对手压制,毫无还手之力。这是否也说明,史莱克学院在面对某些特殊的、以爆发和削弱见长的战术体系时,其引以为傲的传统魂师配合,也并非是无懈可击的?”

“反观他们的对手,天魂皇家魂师学院的第二代表队。虽然只是二队,虽然队员的修为平平,但他们所展现出的那种不计代价、以命相搏的决绝,以及那诡异而又高效的‘瞬间爆发’战术,却足以给所有轻视他们的人,敲响最响亮的警钟。他们输了比赛,却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在这片赛场之上,没有永远的王者,只有不断挑战的勇者……”

秦彩彩的笔锋,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这场比赛最引人遐思的那个“疑点”,并将其无限放大。她没有给出任何确切的答案,却又在字里行间,不断地引导着读者去怀疑,去猜测,去动摇他们心中那个早已根深蒂固的、关于“史莱克不可战胜”的信念。

这,便是她作为一名顶级媒体人的高明之处。

星玦城地处东部沿海,距离星罗城足有四千多里之遥。对于城中的绝大多数民众而言,想要亲临现场观赛,无疑是一种奢侈的幻想。因此,像《虹彩新闻》这样发行量巨大、消息又相对灵通的报纸,便成了他们了解赛况、满足好奇心的最主要,也是唯一的渠道。

“唉,可惜了。要是能亲眼看看就好了。”一个穿着工装的码头工人,与同伴凑在一起,看着报纸上那激动人心的文字,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你就知足吧,能有报纸看就不错了。”他的同伴撇了撇嘴,眼中却也同样带着几分向往,“我可听说了,日月帝国那边,最近研究出了一种叫什么‘家用魂导影幕’的新玩意儿。只要在家里装上一个,再配上什么信号接收器,就能像坐在比赛现场一样,清清楚楚地看到比赛的每一个画面!那才叫带劲呢!”

“真的假的?还有这种好东西?”

“那可不!不过啊,我估摸着,就算真有那种东西,也肯定是有钱有势的大老爷们先用。等普及到咱们这种小老百姓,那少说也得再等上个二三十年咯。”

两个市民一边想象着那充满了未来感的画面,一边又为这残酷的现实而无奈地叹息着,讨论的声音渐渐远去。

而此时,在街道的另一头,十四岁的卖报少女宇文折衣,也终于将怀里最后一叠报纸出手。

她熟练地将那些被汗水浸得有些潮湿的铜魂币一一理顺,仔细地数了两遍,确认无误后,才将其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那个洗得有些发白的帆布挎包里。

一共是一百三十七枚铜魂币。

这是她辛苦了一整个早上的劳动成果。

看着钱袋里那沉甸甸的收获,宇文折衣那张因为奔波而微微有些泛红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满足的笑容。

她整理好自己的小挎包,又将头上那顶略显陈旧的贝雷帽摘下,仔细地折好,也塞进了包里。

做完这一切,她便如同出笼的小鸟般,迈着轻快的步伐,径直跑向了不远处一家散发着诱人甜香的蛋糕房。

她用十个铜魂币,为自己买了一小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蛋糕。那蛋糕上点缀着一颗鲜红欲滴的樱桃,看上去就让人食指大动。

然后,她又跑到隔壁的奶茶店,用五个铜魂币,买了一杯温热的、加了双份糖的牛奶咖啡。

这是她犒劳自己辛苦劳动的方式,也是她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为数不多的、能够让她感到真正快乐的奢侈。

宇文折衣走在路上,一边小口地品尝着蛋糕的绵密与咖啡的香醇,一边迎着那不算太过炽烈的、八九点钟的太阳,心中充满了对生活的感激与一丝微弱的、对未来的期盼。

她本是一个乡下姑娘,爸妈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相继离世。她被寄养在叔叔家,过着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的日子。

她爸爸曾是个落魄的书生,虽然一生不得志,却也教了她读书认字。也正是因为这份“见识”,让她在十二岁那年,当叔叔婶婶因为贪图二十个金魂币的彩礼,而要将她卖给邻村财主当童养媳时,鼓起了她有生以来最大的勇气。

她偷了家里仅有的几个黑面包,连夜逃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只是本能地,跟着一群同样是前往城市谋生的流民队伍,一路向东。

她饿了,就啃几口早已干硬的黑面包;渴了,就喝几口路边溪流里冰冷的河水。她小小的身躯,在长达半个多月的、近四百里的艰难跋涉之后,几乎要被彻底拖垮。

但她还是咬着牙,撑了下来。

因为她知道,回头,便是万丈深渊。

而前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最终,她来到了这座繁华而又充满了机遇的滨海大城——星玦城。

凭借着自己识文断字的能力,以及那份远超同龄人的勤劳与坚韧,她很快便在虹彩书社,找到了一份卖报纸的工作。

虽然辛苦,虽然收入微薄,但至少,她能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能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有尊严地活下去。

对于如今的生活,她很满足,也很珍惜。

宇文折衣走到街头的转角处,手中的蛋糕和咖啡也差不多被她消灭干净了。她正准备将空掉的纸盒和杯子扔进路旁的垃圾桶,突然,一个身影从转角处急匆匆地走出,不偏不倚地,与她撞了个满怀。

“哎哟!”

宇文折衣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我说谁这么冒冒失失的,走路都不看路……咦?原来是宇文小丫头啊。”

一个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戏谑的熟悉声音,在宇文折衣的头顶响起。

她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她再也熟悉不过的、总是带着几分慵懒与自信笑容的俏丽脸庞。

来人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米白色职业套裙,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那双明亮的、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智慧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正是虹彩书社那位名声在外,却又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才主编——秦彩彩。

“秦……秦姐姐!”宇文折衣看到她,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几分见到“领导”时的紧张与拘谨,连忙低下头,小声地道歉,“对……对不起,秦姐姐!我……我刚才只顾着吃东西,没看到您……”

“行了行了,我又没怪你。”秦彩彩看着她那副如同受惊小鹿般的可爱模样,有些好笑地摆了摆手。她伸出手,很自然地帮宇文折衣整理了一下因为刚才的碰撞而有些凌乱的衣领,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她手中那个已经空了的、印着“甜蜜蜜蛋糕坊”标志的纸盒,以及那杯同样见底的牛奶咖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哟,看来我们宇文小丫头今天的业绩不错嘛,都舍得给自己加餐了?怎么样,今天的报纸,都卖完了?”

“嗯!都卖完了!”一提到工作,宇文折衣立刻来了精神,她抬起头,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甚至还拍了拍自己那个并不算鼓囊的帆布挎包,发出一阵清脆的铜币碰撞声,“今天早上生意特别好!大家都抢着要看您写的那篇关于魂师大赛的报道呢!”

“是吗?”秦彩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但面上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你看过我写的那篇文章了吗?觉得怎么样?”

“看……看过了!”宇文折衣用力地点了点头,那双清澈的眼眸之中,充满了对秦彩彩的崇拜与敬佩,“秦姐姐,您写得实在是太好了!我……我虽然不太懂那些魂师之间的战斗,但光是看您的文字,就感觉自己好像也亲身经历了那场比赛一样!尤其是您对那个史莱克学院的分析,简直是一针见血!我以前一直以为,史莱克学院是不可战胜的,可看完您的文章,我才发现,原来他们也不是神,他们也会犯错,也会输。”

宇文折衣的这番话,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她虽然只是一个卖报的,但因为识字的缘故,她每天都会将报纸上那些有趣的文章,都仔仔细细地看上一遍。

而秦彩彩的文字,对她而言,有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那并非是简单的信息传递,而是一种充满了思想与力量的表达。她总能从一些看似寻常的事件之中,挖掘出不为人知的、更深层次的含义,然后用一种极具感染力的语言,将其呈现给读者,引发人们的思考与共鸣。

秦彩彩静静地听着宇文折衣那充满了真诚赞美的言语,心中那份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喜欢这种感觉。

并非是喜欢被人吹捧,而是喜欢看到,自己的思想,能够通过文字,真正地影响到别人,能够让一个像宇文折衣这样生活在最底层的、普通的女孩,也开始去思考一些关于“强权”与“真实”的问题。

“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秦彩彩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温和的笑容。她伸出手,揉了揉宇文折衣那头略显枯黄的头发,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小丫头,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可战胜的神话。无论是强大的帝国,还是显赫的宗门,亦或是那个被捧上神坛的史莱克学院。他们之所以看上去‘不可战胜’,并非是因为他们真的完美无缺,而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定义‘胜利’的话语权。”

秦彩彩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是一种属于媒体人的、洞察世事的锐利:“他们会用无数的传说和荣耀,来为自己编织一件华丽的、不容置疑的外衣。他们会让所有人都相信,他们的强大,是理所当然的,他们的胜利,是天经地义的。久而久之,人们便会忘记去质疑,忘记去思考,甚至会将他们的每一次小小的失误,都解读为‘王者打盹’或者‘战略性调整’。”

“而我的工作,”秦彩彩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就是要用我的笔,去撕开那件华丽的外衣,让所有人都看一看,在那光鲜亮丽的表象之下,所隐藏的那些裂痕、污点,甚至是……腐朽。我并非是要否认他们的强大,我只是想告诉所有人,巨人,也是会流血的。神话,也是可以被打破的。”

宇文折衣听得似懂非懂,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秦彩彩话语中那份强大的、不畏强权、敢于质疑一切的自信与力量。

这种力量,让她感到一阵阵的心驰神往。

“秦姐姐,”她仰着小脸,眼中充满了渴望,“我……我以后,也能成为像您一样的人吗?”

秦彩彩看着她那双清澈的、充满了求知欲的眼眸,心中微微一动。

她知道,眼前这个小丫头,虽然出身贫寒,却有着一颗不甘于平凡的心。她识字,勤奋,更重要的是,她懂得思考。

这样的好苗子,若是只让她一辈子当一个卖报的,未免也太可惜了。

一个念头,在秦彩彩的脑海中悄然浮现。

“小丫头,你读过几年书?”秦彩彩状似无意地问道。

“我……我没上过学。”宇文折衣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都是我爸爸教我的。他……他以前是个书生,认识好多字。”

“那,你想不想……继续读书?”秦彩彩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

“想!当然想!”宇文折衣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但随即,那光芒又黯淡了下去,声音也变得低落,“可是……我没有钱。而且,城里的那些学院,也都不会收我这样的……野丫头。”

“谁说一定要去学院才能读书的?”秦彩彩轻笑一声,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宇文折衣的肩膀,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们虹彩书社,虽然不是什么正规的学院,但里面的书,可不比任何一所学院的藏书要少。从魂师界的历史,到大陆各国的地理风情,从最新的魂导科技,到那些充满了奇思妙想的民间话本,可谓是应有尽有。”

她顿了顿,用一种充满了蛊惑的语气,对宇文折衣说道:“怎么样?小丫头,有没有兴趣,换一份工作?来我的书社,给我当个学徒。包吃包住,每个月还有五个银魂币的零花钱。唯一的条件,就是你要在工作之余,将书社里所有的书,都给我一字不落地,全部读完。你,敢不敢来?”

宇文折衣彻底呆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彩彩,那张总是带着几分自信与慵懒的俏脸上,此刻写满了真诚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她是在……邀请自己?

她竟然……愿意给自己这样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继续读书,可以学习知识,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

巨大的惊喜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宇文折衣淹没。她的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顺着脸颊滚落。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想要表达自己的感激与激动,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她只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秦彩彩,重重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用她那带着哭腔的、却又异常坚定的声音,回答道:

“我……我愿意!”

秦彩彩看着她那副喜极而泣的可爱模样,脸上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欣慰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今天,或许只是随手播下了一颗微不足道的种子。

但她也同样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这颗种子,定能在这片充满了机遇与挑战的土地上,生根发芽,最终,长成一棵足以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参天大树。

“对了,”秦彩彩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她从自己的挎包里,取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信封,递给宇文折衣,“过几天,你帮我把这封信,送到仪罗城湾琳镇南街尽头的百草剧团,交给一个叫倪媛媛的团长。她是我的一位挚友。信里是我为她们剧团新写的一个剧本,还有一些……我个人对她们未来发展的一些小小的建议。”

“百草剧团?”宇文折衣接过信封,好奇地问道,“就是那个最近在仪罗城很出名的、专门演‘百草之母’故事的剧团吗?”

“哦?没想到你连这个都知道?”秦彩彩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当然啦!”宇文折衣有些得意地说道,“我们卖报的,消息可是最灵通的!听说那个剧团里,还有一个新来的、长得跟仙女似的、名叫倪露的小姑娘,她扮演的‘百草之母’,简直是活灵活现,好多看过的观众,都当场就信了呢!”

“倪露……”秦彩彩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她知道,自己那个心思单纯的好友倪媛媛,以及那个充满了理想主义激情的袁菲,她们所想要做的,绝非是简单地排演一出戏剧那么简单。

而那个名叫倪露的、充满了谜团的少女,其身上,必然也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这两个看似毫无交集的剧团与书社,这两群同样怀揣着改变世界梦想的年轻人,会在这片风雨飘摇的大陆之上,相遇,碰撞,最终,共同谱写出一曲足以颠覆时代的、波澜壮阔的全新乐章。

谁知道呢?

秦彩彩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无限的、充满了期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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