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好看吧？”袁菲一脸期待地看着倪露，等待着她的赞美。
倪露看着镜中那个陌生的自己，心中五味杂陈。
好看吗？或许吧。
但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表示同意。
反正，反抗也是徒劳，不是吗？
袁菲见她似乎还算满意，便高兴地付了钱，拉着她离开了耳饰店。
紧接着，两人又来到了另一家规模更大的饰品专卖行。
这家店的装修明显要比刚才那家老店气派许多，里面陈列的饰品也更加多样和……昂贵。
袁菲显然是有备而来，她并没有在那些琳琅满目的金银玉器前过多停留，而是径直将倪露带到了一个专门售卖宝石项链的柜台前。
“露露，你看这条项链怎么样？”袁菲指着柜台中一条镶嵌着大块砂金石的银项链，对倪露说道。
那砂金石呈深邃的蓝色，内部仿佛蕴含着无数细碎的金色星辰，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项链的链身则是由纯银打造，款式简洁大方。
“这砂金石啊，虽然没有翡翠那么名贵，但胜在颜色特别，而且价格也便宜不少。”袁菲压低声音，对倪露解释道，“你看它这品相，在灯光下亮闪闪的，戴在脖子上，一点也不比那些昂贵的翡翠差。不仔细看的话，很多人都分不清呢。”
倪露对这些宝石的价值和品相更是一窍不通。
她只是觉得，那块闪烁着星光的蓝色石头，确实……挺好看的。
袁菲见她似乎不反感，便让店员将那条项链取了出来，亲自为倪露戴上。
冰凉的银链贴在颈间的肌肤上，让倪露微微瑟缩了一下。
那块带着些许重量的砂金石吊坠垂在胸前，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折射出点点星光。
“嗯，不错不错，很配你的气质。”
袁菲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在旁边的柜台为倪露挑选了一个款式朴素的银手镯戴上。
那手镯光洁圆润，戴在倪露纤细的手腕上，倒也显得清雅别致。
一番挑选下来，袁菲似乎对自己的“改造成果”颇为满意。
她爽快地付了钱，便带着焕然一新的倪露，离开了饰品店。
回到百草剧团的宿舍时，已是临近午时。
袁菲将新买的耳环、项链和手镯都小心地收好，叮嘱倪露过几天等耳洞完全长好了再佩戴。
然后，她便拉着倪露，开始为她讲解起剧本的内容，以及扮演“百草之母”时需要注意的各种细节。
倪露虽然心中依旧充满了迷茫和抗拒，但看着袁菲那充满热情和期待的眼神，她也只能强打起精神，努力地去理解和记忆那些对她而言完全陌生的东西。
午饭过后，袁菲又开始对倪露进行形体和声音方面的基础训练。
从最基本的站姿、走姿，到眼神的运用、表情的控制，再到如何运用气息，在做表演动作的同时也能精准地控制自己的声带，发出那种“充满母性与神性的成熟幼女声线”。
每一个细节，袁菲都要求得异常严格，几乎到了吹毛求疵的地
倪露被折腾得精疲力尽，好几次都想开口放弃。
但每当她看到袁菲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以及想到自己如今寄人篱下的处境，便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坚持下去。
就在这种高强度的训练持续到傍晚时分，倪露正被袁菲逼着练习一段拗口的台词，腹部突然传来一阵隐隐的绞痛。
那疼痛来得有些突然，虽然并不算剧烈，却也让她瞬间白了脸，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怎么了，露露？脸色这么难看？”袁菲注意到她的异样，停下了训练，关切地问道。
“我……我肚子……有点疼……”倪露捂着小腹，声音有些虚弱地说道。
“肚子疼？是吃坏东西了吗？”袁菲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是哪个位置疼？指给我看看。”
倪露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指了指自己小腹偏下的位置。
袁菲看到她指的位置，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带着几分戏谑和……嗯，幸灾乐祸？的笑容。
“哦~原来是这样啊~”袁菲拖长了语调，笑眯眯地看着倪露，那眼神让倪露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是……是什么样啊？”倪露有些紧张地问道，她总觉得袁菲的这个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傻妹妹，”袁菲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倪露那因为疼痛和紧张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恭喜你呀，我们的小露露，也终于……长大了呢。”
她眨了眨眼，用一种故作神秘的语气说道：“看来，姐姐我早上说的话，还真就应验了呢。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每个月都要见血’的日子，这就……提前来报道啦？”
倪露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
她瞬间明白了袁菲话中的含义，脸颊“唰”的一下，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羞耻、窘迫、慌乱、恐惧……种种情绪如同打翻了的五味瓶，在她心中疯狂翻涌。
她……她竟然……真的……来月事了？！
“别……别胡说！”倪露又羞又恼，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她下意识地想要否认，想要逃避这个让她感到无比难堪的事实。
“哎呀，这有什么好胡说的？都是女孩子，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理现象了。”袁菲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她从自己的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用干净棉布包裹着的小包，递给倪露，“喏，这是我刚买的一包月事纸扁带，你先拿去用。走吧，姐姐带你去女茅厕，教你怎么用。”
倪露看着袁菲手中那个陌生的“月事纸扁带”，只觉得脸颊烧得更厉害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想要将那东西推开。
可腹中那阵阵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坠痛感，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湿漉漉的感觉，却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几分钟后，当两人从女茅厕里出来时，袁菲的脸上依旧挂着那种了然的、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而倪露的脸颊，则红得像熟透了的番茄，连耳根都烧了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啦好啦，别害羞了。”袁菲看着她那副恨不得当场消失的窘迫模样，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拍了拍倪露的肩膀，安慰道，“这都是女孩子的正常生理状况，没什么好难为情的。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习惯……这种事情，真的能习惯吗？
倪露低着头，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茫然和……一丝莫名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