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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坠持续了十三个心跳周期，直到我后背触到潮湿的土层。腐殖质的气息混着铜锈味，这是安安失踪前最后定位的汉墓M307号坑。但眼前的墓室布满银色管线，青铜器表面凝结着类似脑沟回的生物组织，它们随我的呼吸频率明暗闪烁。
“欢迎来到真正的记忆坟场。“穿深灰夹克的男人从椁室阴影里走出，他夹烟的手指此刻插满数据线，“你女儿是完美的存储器，可惜容器总有排斥反应。“他踢开脚边的陶罐，罐内涌出的不是粟米，而是三百六十五个我的全息影像，每个都在重复撕扯挎包链条的动作。
我摸到腰间铁钳在坠落后变形成的考古刷，青铜柄上浮现出女儿的字迹：“妈妈，绳纹的尽头是螺旋。“突然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工具——刷毛由纳米级记忆纤维构成，轻轻扫过陶罐残片时，那些我重复了上百次的凌晨场景突然重组成陌生画面：安安七岁生日吹蜡烛时，火苗里闪过CX-307的青色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