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体感染？活体武器？罗斯……你这老家伙，玩得还真大。”
伊森眼中，寒光一闪，
“还有梵蒂冈……‘主教’？有点意思。”
他的目光落在那枚能量核心上，【解析之眼】全力运转。
这核心里的放射性同位素……
不仅仅是能量源那么简单，
更像是一种……
“催化剂”？
或者说，是“夜莺”样本的食物？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心中形成。
看来，他需要找个机会，
亲自去“拜访”一下，A.I.M.的某个更核心的实验室了。
有了这些证据，
他手里，又多了几张可以打出去的牌。
无论是用来对付金并，
还是敲打罗斯，
甚至……
用来和某些“感兴趣”的人，
做交易，
都绰绰有余。
他看向，依旧在纽约雨夜中奔波的红色身影（通过感知网络），
嘴角勾起莫名的弧度。
“马特先生，或许……我们很快又会见面了。这一次，也许你会对我提供的‘信息’，更感兴趣一些？”
棋盘上的迷雾，正在被一层层拨开。
而隐藏在后面的玩家和筹码，也开始逐渐显露出来。
这场游戏，正变得越来越精彩。
雨后的纽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清新，却掩盖不住城市深处那腐朽的气息。
地狱厨房，
福格威尔健身房。
老旧的沙袋，
在沉重的击打下，
发出“砰、砰”的闷响。
每一次撞击，
都好像要将积压在胸中的郁结与痛苦，一并宣泄出去。
马特·默多克赤裸着上身，
汗水沿着他伤痕累累的脊背滑落，
与新缠上的绷带边缘，浸染在一起。
左肩的伤口，依旧在隐隐作痛，
但远不及内心，
那份被撕裂的无力感，来得更深。
索恩的冰冷，
小丑的精准，
净化者的狂热，
轨道打击的阴影……
昨夜的一切，如同梦魇般挥之不去。
他试图用最原始的体能，消耗来麻痹自己，
但效果甚微。
他需要一个答案，一条出路。
“砰！”
又是一记重拳，沙袋剧烈摇晃。
他停了下来，大口喘着气，
汗水滴落在布满污渍的地板上。
他能“听”到，
健身房外街道上的车流声，行人的脚步声，远处传来的施工噪音……
这个城市依旧在运转，
就像昨夜的腥风血雨，从未发生。
疲惫地走向角落的长凳，
拿起挂在那里的毛巾，擦了擦脸，然后伸手去拿自己的运动包。
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运动包拉链的瞬间，
动作猛地一僵。
超凡的触觉告诉他，
包的侧袋里，
多了一样东西。
一个……
冰冷光滑的，大约指甲盖大小的物体。
不是他放进去的。
马特的心，骤然收缩。
全身的肌肉，猛然绷紧。
如同受惊的猎豹，
雷达感官，疯狂地扫描着周围。
健身房里，空无一人。
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沙袋轻微的摇晃声。
窗外，街道上的人流依旧正常。
没有任何异常的能量波动，没有任何陌生的心跳或呼吸。
那东西，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在他击打沙袋的时候？
在他短暂去冲洗的时候？
对方的潜入和离开，竟然没有引起他丝毫的察觉？！
这种悄无声息的接近……
让他想起了，那个如同鬼魅般的“小丑”。
是索恩的人？
还是索恩自己！
马特强压下心中的惊悸，
手指极其缓慢地探入侧袋，
捏住了那个冰冷的小东西。
是一个微型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数据芯片。
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索恩……或者说，亚历山大·索恩，
用这种方式，
再次向他展示了，其无孔不入的渗透能力，
和……一种近乎羞辱的掌控感。
他没有立刻查看芯片。
冷静地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健身房，
如同往常一样，融入街道的人流。
但他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或者说，
被“标记”了。
回到克林顿教堂那狭窄安全的阁楼，
马特没有开灯。
黑暗是他的朋友，能让他更好地集中精神。
他从一个隐秘的角落，
取出一个经过特殊改装，
物理隔绝网络连接的旧笔记本电脑，
小心翼翼地，将那枚黑色芯片插入。
屏幕亮起，
幽蓝的光芒，
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
没有病毒，
没有追踪程序，
只有一个被简单命名为“礼物”的……加密文件。
他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输入了，
一串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解密密钥。
文件被打开，里面并非文字，
而是……
一系列经过整理的，清晰度极高的资料。
有A.I.M.内部实验室的监控录像片段，
虽然关键人物的面部，被模糊处理，
但可以看到，
那些穿着黄色防护服的人员，正在操作着散发危险能量的设备，
培养槽里，
隐约可见扭动的……生物组织？
有加密的通讯记录截图，
发送方和接收方的代号清晰可见：
“主教”
“十字（净化者头目）”
“菲斯克联络人（代号‘猫头鹰’？）”，
以及……一个让他瞳孔骤缩的名字——“雷霆”！
有武器转运清单。
详细列明了能量武器，
声波装置，
甚至……
“轨道打击系统（实验型残骸改造）”的交接记录，
接收方正是“净化者”。
而提供方……
与“雷霆”的某个秘密军事项目仓库地址，高度吻合！
还有一段音频，
是金并与“主教”之间，
一次极其隐秘的通话录音（显然经过特殊手段截获），
金并的声音低沉而冷酷：
“……净化者的行动，必须加速，把水搅浑，逼那个‘索恩’出来……顺便，把地狱厨房那个碍眼的红色虫子也清理掉……”
“罗斯那边，让他管好自己的尾巴，别留下手尾……”
马特·默多克“看”着屏幕上的内容，
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A.I.M.……净化者……金并……这些他已经有所预料。
但“雷霆”……塞迪斯·“雷霆”·罗斯将军！
那个以强硬著称，
一直致力于，控制和武器化超人类力量的军方鹰派高层！
他竟然……
竟然和金并、和A.I.M.、和这些滥杀无辜的极端组织，搅和在一起？！
提供武器，默许甚至推动这场“净化”？！
这不再是简单的黑帮火并，或恐怖袭击！
这是来自国家暴力机器内部的腐败！
是利用公权力进行的，针对特定人群（包括他自己）的清洗！
难怪净化者拥有如此精良的装备，
甚至能动用轨道打击武器！
难怪他们行事，如此肆无忌惮！
背后竟然有罗斯将军……这样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