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场盛大的落幕。”
提冯的声音，不再通过声波，而是以“精神传导”的方式，直接侵入所有人的脑海，
“如此多的贪婪，如此多的欲望，都将在这里走向终结。这些……都是我的藏品。”
他没有参与对萨诺斯的围攻。
他的“王座”，那被称为【收藏神龛】的造物，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
只是缓缓降下，
如同一个清道夫，开始“收集”战场上的“终结”——被摧毁的飞船残骸，在爆炸中消散的灵魂，破碎武器残留的能量波动……
甚至连萨诺斯每次攻击后，空间结构上留下的“伤痕”，都被他小心翼翼地吸收……归档……
萨诺斯感受到了这种更高级的威胁。
他猛地抬头，对着那【收藏神龛】发出怒吼，将一块摩天大楼的地基投掷了过去。
然而，那巨大的石块在靠近神龛的瞬间，
其“质量”、“速度”、“动能”等，所有物理属性，都被瞬间剥离，
最终化为一捧无意义的均匀尘埃，被神龛欣然“收藏”。
战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停滞。
掠夺者们因为“意义”被终结而不敢妄动，
萨诺斯则发现自己的纯粹暴力，对这个新的敌人无效。
就在这片死寂中，
一个渺小的，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凡人“故事”，开始了。
一名纽约消防员，在之前的混乱中，一直试图将几个被困在翻倒巴士里的平民救出来。
他无视了天空中神魔般的战斗，眼中只有那扇被扭曲的车门。
当萨诺斯与提冯对峙，战场陷入停滞时，他终于用消防斧，劈开了车门。
就在他将最后一个吓坏的小女孩，抱出巴士的瞬间，
一艘失控的掠夺者飞船，被萨诺斯之前的攻击击中了引擎，拖着黑烟，直直地向他和那个孩子……砸了下来。
没有时间躲避。
消防员没有丝毫犹豫，用自己的身体，将孩子紧紧护在身下，背对着那片坠落的死亡阴影。
他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结局。
然而，预想中的冲击，并未到来。
他感觉到，有股冰冷而又炽热的力量，从他的脊椎升起，贯穿全身。
他听到了，那来自遥远彼方的、属于英灵殿的号角声。
他缓缓睁开眼，站了起来。
怀中的小女孩安然无恙。
而那艘坠落的飞船，则以一种违反物理定律的方式，停滞在了他的头顶，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托住。
消防员的身体，没有发生任何变异。
但他整个人的“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眼中，燃烧着一场刚刚结束的光荣战斗。
他的每个动作，都带着属于英雄史诗般凝练的厚重感。
他不再是消防员，他成了一个“传奇”的化身，一个“守护”凡人的活体圣像。
他成了第二个“英灵”。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但以他为中心，周围的区域，好像被一层无形的“神圣”所笼罩。
提冯的“终结”之力，在靠近这片区域时，会像潮水遇上堤坝般自动分开。
掠夺者们看着他，心中那被剥离的“意义”，好像被重新注入了一丝，名为“敬畏”的情感。
【英灵殿契约】，
再一次，向这个绝望的世界，展示了它的真正力量。
它不创造超级士兵，它将凡人最光辉的瞬间……化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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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者联盟总部。
托尼和斯特兰奇通过卫星，看到了那名消防员的“升华”。
“成功了。”
斯特兰奇的声音里，带着欣慰，和更深的疲惫，
“这个法则，是有效的。”
“有效，但不够。”
托尼的目光，却没有丝毫放松。
他指着屏幕上，那个刚刚出现的【收藏神龛】，
“我们创造了一个‘盾’，但敌人却成为了能吞噬‘概念’的怪物。我们还在用加减法，而伊森早就定义数学本身了。”
他转过身，看向斯特兰奇，眼中闪烁着，连他自己都感到恐惧的疯狂。
“我们不能再写新的法则了。每次书写，都在消耗我们的‘存在’。我们要学习英灵殿契约，必须重新……创造新我。”
斯特兰奇皱起了眉：
“创造新我！什么意思？”
“【维度终审】这支笔，它能删除，也能书写。”
托尼举起了，自己那只还算完好的左手，
全息屏幕上，出现了无比复杂的，代表着人类大脑神经元结构的模型，
“它既然能将‘法则’写入现实，那它能不能……将一个‘意识’，从过去，‘复制’到现实中？”
斯特奇兰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要……复活谁？”
“不是复活人。”
托尼的声音变得低沉，
“只是……复制个‘备份’。一个没有被索科维亚协议，没有被无限战争，没有被伊森·凯恩磨损掉所有棱角和希望的……旧‘我’！”
“我要重新找到，被【维度终审】这支笔……抹去的创造能力！”
托尼的这个想法，让斯特奇兰眼前一亮。
那么，他的魔法之力，他与维度魔神之间的链接，是不是也能恢复！
托尼指向自己的太阳穴。
“用你最后的力量，帮我定位我记忆深处，那个还相信技术能拯救一切，那个刚刚从山洞里走出来，那个最傲慢、最天才、也最完整的……托尼·斯塔克的意识副本。”
“然后，我们用【维度终审】，将这个‘意识’，作为一个没有实体的AI，‘书写’出来。”
这是一个比搭建【英灵殿契约】更疯狂的计划。
那次是在修改宇宙的规则，而这次，是在亵渎灵魂的唯一性。
“代价呢？斯塔克！”
斯特兰奇低吼道，
“你这么做的代价是什么？”
“代价？”
托尼自嘲地笑了笑，看了一眼自己干枯的右手，
“也许是我的记忆，也许是我的理智。也许，当那个AI之‘我’诞生时，这个真实的‘我’，就会被系统判定为‘冗余数据’，而被完全覆盖。谁知道呢？”
他看着屏幕上，那愈发混乱的战场。
“但我知道，现在的我，已经想不出新的办法了。我的创造力，已经支付给了【英灵殿契约】。但我需要一个能创造奇迹的头脑。我需要……一个原来的‘斯塔克’。”
斯特兰奇沉默了。
他看着托尼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伸出双手，微弱的魔法能量，如同最纤细的探针，小心翼翼地探入了托尼的意识海洋。
托尼则用他的左手，握住了那支漆黑的笔。
这一次，他不是要删除，也不是要书写。
他要进行一次……自我“复印”。
他将笔尖，对准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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