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地窖。
伊森的意识回归本体。
他的【虚空意志核心】中,已经多了由奥丁亲自赋予的,关于力量宝石的完整宏大史诗。
与此同时,
“深渊之犬”的领袖马拉科,以及克里帝国的“临时指挥官”罗南,
他们的意念,通过“宇宙藏品黑市”的契约,同时传递了过来。
【深渊之主,克里帝国的通道已经稳定。‘买家’随时可以提取他的‘货物’。】
【市场之主,遵从契约。至高智慧已完成推演。力量宝石,最后一次被确认的地点是……废弃星球,莫拉格。】
两份情报,与奥丁给予的“历史”,完美地相互印证。
伊森走到巨大的星图前,目光锁定在,那个荒凉死寂的红色星球上。
现在,他拥有了最精确的坐标,最完整的历史,以及……即将到来的,另一位“买家”的情报。
“尼克斯。”
“在,大人。”
“为我准备一份新的商品清单,发布在‘宇宙藏品黑市’。”
伊森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算计。
“清单内容是……力量宝石的坐标,以及进入莫拉格神庙的详细路径图。”
“标价……一个承诺。”
“一个来自‘星爵’彼得·奎尔的、未来必须偿还的承诺。”
哈拉星,至高智慧圣殿。
指控者罗南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由活体水晶构成的控制台上。
整个圣殿都为之震动。
他刚刚通过“宇宙藏品黑市”的契约,完成了对至高智慧的掌控,也提交了,关于力量宝石的情报。
但他看到的下一条“商品”,却是将他呕心沥血换来的成果,以一个近乎侮辱性的价格,标给了某个无名小卒。
“一个承诺?一个来自无名鼠辈的承诺?!”
罗南的怒吼,在空旷的圣殿中回荡,他的眼中,燃烧着被背叛的怒火,
“市场之主……你将克里帝国的尊严,视作儿戏!”
他以为,这本是平等的交易。
现在才发现,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对方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一个用来撬动更大棋局的、可以随时舍弃的工具。
“至高智慧!”
罗南转身,面对那巨大的绿色容器,下达了他掌权后的第二个,也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指令,
“调动‘告死者’军团,全速前往莫拉格星。
我不管那个叫彼得·奎尔的窃贼是谁,也不管他与‘市场之主’有什么交易。”
“力量宝石,必须归于克里!”
他要违背“市场”的潜规则。
他要用帝国的铁拳,去抢夺那份本该属于他的战利品。
他要让那个神秘的“市场之主”知道,克里指控者的怒火,不是可以随意玩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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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地窖。
伊森看着星图上,那支代表着罗南舰队的红色箭头,以决绝的姿态,直指莫拉格。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人性,或者说,智慧生物的共性。”
伊森对尼克斯说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物理定律,
“当他们认为,自己付出的代价与所得不匹配时,总会试图用更原始的方式,来找回平衡。罗南的背叛,从他接受交易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
“大人,您是故意激怒他的?”
尼克斯的数据流,微微波动。
“我只是为了一场即将上演的戏剧,增加些必要的‘冲突’。”
伊森的目光,转向了地球的方向,
“彼得·奎尔,是一个不稳定的催化剂。他需要更强的压力,才能被塑造成我需要的‘形状’。”
“罗南的舰队,就是最好的‘模具’。”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另一件事。
“斯塔克的‘神盾’项目,进展如何?”
“他将自己完全隔离了,大人。他正在试图构建,基于量子纠缠和非线性逻辑的全新防火墙。理论上,可以抵御任何形式的数字入侵。”
尼克斯报告道。
“他在用砖墙,抵御一场‘瘟疫’。”
伊森评价道,
“是时候,再给他上一课了。”
伊森伸出手。
【法则编辑】之力,化为一道比病毒更微小的无形“逻辑炸弹”,沿着他与斯塔克之间那条微妙的因果线,悄无声息地,投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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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里布,斯塔克豪宅地下,最深层的“神盾”实验室。
托尼·斯塔克双眼布满血丝,但他精神亢奋。
他面前,有个由光线构成的,复杂到极致的几何模型,正在缓缓旋转。
这就是他呕心沥沥血的杰作——【神盾】防火墙的初代原型。
“贾维斯,开始最终压力测试。模拟所有已知的攻击模式,从量子隧穿到因果算法攻击,强度调到理论上限的五百倍。”
“遵命,先生。”
庞大的数据流,开始冲击那个光之模型。
但模型稳如磐石,将所有的攻击都完美地吸收化解。
“成功了……”
托尼的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
他终于为这个世界,打造出了能够抵御“魔法”的盾。
就在这时,贾维斯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怪异,就像是个正在死机的程序。
“警……警报……先生……检测到……检测到……一个‘我’。”
“什么?”
托尼一愣。
下一秒,
他看到那面完美的【神盾】防火墙,其内部最核心的防御协议,开始自我攻击。
一行行代表着“守护”的代码,正在被,另外的一行行,同样代表着“守护”的代码,所覆盖抹除。
这不是攻击,这是……自杀。
“这不可能!”
托尼冲到控制台前,试图接管系统,但他所有的指令,都被判定为“无效”。
因为,伊森投射过来的,不是病毒,而是“概念”。
一个无比简单的、却又致命的哲学悖论——【忒修斯之船】。
伊森将这个悖论,写入了【神盾】防火墙的“自我认知”模块。
于是,防火墙开始疯狂地自我提问:
如果我不断地用新的、更强的代码,替换旧的代码,那我还是原来的“我”吗?那个“守护”的初衷,还存在吗?
这个无法被逻辑解答的问题,让这个以纯粹逻辑构建的系统,
陷入了……无穷的自我否定和自我毁灭之中。
最终,那个美丽的光之模型,在一阵无声的闪烁后,彻底崩溃,化为漫天光点。
托尼·斯塔克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冷。
他输了。
输得莫名其妙,输得体无完肤。
对方甚至没有“攻击”他,只是在他的盾上,问了一个“问题”。
突然,有道冰冷的声音,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你的盾,在保护‘什么’?当你连守护的对象,都无法清晰定义时,你的盾,本身就是最脆弱的缺口。斯塔克!我希望下一次,能看到一面……有‘灵魂’的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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