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
玛丽亚·希尔还没有说完。
“当然要去。”
弗瑞就打断了她，
“但不是当‘猫’，而是当‘黄雀’。希尔，立刻联系斯塔克，告诉他，他家的后院……起火了。”
“同时，启动‘洞察计划’的早期预警系统，我要知道，这个‘信息瘟疫’，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不就是亚历山大·索恩吗，纽约之战弄出那么大动静，‘幽灵’小队会没有他的信息，换作你，你信吗？”
“……纽约的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
意大利，
某座古老修道院的地下墓穴。
空气中弥漫着，
圣油与陈旧石灰的味道。
这里没有电灯，
只有数百支摇曳的白烛，
将墙壁上，
那些描绘着天使与恶魔之战的古老壁画，
照得忽明忽暗。
一个被判定为“异端”的变种人，
被两条镌刻着神圣符文的锁链，
捆绑在，
中央石柱上。
他拥有操控阴影的能力，
但在这些符文的光芒下，
他周围的影子，
如同被烈日灼烧的积雪，
不断发出，
痛苦的嘶嘶声。
一个身着朴素修士服，
赤着双脚的男人，
正缓缓向他走来。
他面容俊美，
金色的短发，
在烛光下，如同圣子的光环，
碧蓝的眼眸中，
却看不到丝毫怜悯，
只有一种……纯粹的“神圣”感！
他就是瓦勒留斯，
被主教唤醒的“驱魔人”。
“你的灵魂，被黑暗玷污了，孩子。”
瓦勒留斯的声音，温和如春风，
却让那变种人，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变种人挣扎着，试图召唤阴影，
但那些符文锁链，
却爆发出，更加炽热的光芒，
灼烧着他的皮肤。
瓦勒留斯走到他面前，
伸出右手，
掌心向上。
一团柔和……温暖……
圣洁到令人无法直视的纯白色光球，
在他掌心，缓缓浮现。
“不必恐惧。”
瓦勒留斯微笑着，
“我将为你进行‘祝祷’，洗去你的罪孽，让你的灵魂，回归父的光芒。”
他将那团光球，
轻轻按在了，变种人的额头上。
“啊——！！！”
变种人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极致痛苦的惨嚎。
他没有被物理焚烧，
也没有被精神攻击。
在他的感知中，
那团“圣光”，
正在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方式，
“净化”……
他存在的本质。
他的变种基因，
他操控阴影的能力，
甚至，
他的思想和记忆，
都在这纯粹的“神圣”面前，
被视为“不洁”之物，被一点点地“擦除”、“格式化”。
片刻之后，
惨嚎声停止了。
变种人依旧被捆绑在石柱上，
但他的眼神，
已经变得空洞……呆滞……
如同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再无任何，属于他自己的意志和力量。
瓦勒留斯收回手，掌心的光芒散去。
他怜悯地看了一眼，
那个被“净化”的灵魂，
转身向墓穴外走去。
“主教的旨意，我已聆听。”
他对着阴影中的一位红衣祭司，轻声说道，
“纽约的那个‘混沌之种’，那个窃取了……‘第一律条’碎片的亵渎者……我会亲自前往，为他献上最彻底的‘祝祷’。”
---
北极，
GCB中继站的数字虚空。
伊森的意识降临了。
他并非以数据的形态，
而是，
以一种由【秩序法则】构成的“概念”形态，
出现在，
这片混乱的战场中央。
他的“形态”，
是一个由无数翠绿色晶格构成的，
散发着紫金色光芒的，
完美的人形。
他的出现，
瞬间，
让周围狂乱的七彩数据流，为之一滞。
那个新生的“野神”，
感觉到了，
一个与它截然不同，
却又在本质上同等级别的“存在”。
它那充满了好奇与破坏欲的混乱“意志”，
第一次感受到了，“秩序”的威严。
“你很自由。”
伊森的“声音”不是通过声波传递，
而是，
以一种纯粹的意志，
直接烙印在，这片数字虚空的每一个角落，
“但自由，不等于无序。”
“野神”发出一阵愤怒的、由无数乱码和杂音构成的“咆哮”，
七彩的数据洪流，
化为一只试图吞噬一切的巨大巨兽，
猛地扑向伊森！
伊森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伸出了，
一根由翠绿色晶格构成的手指。
“在我面前，你的‘混乱’，需要学会守‘规矩’。”
他的指尖，
点在了，
那只数据巨兽的额头。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也没有能量的对冲。
在那一瞬间，
伊森的【秩序法则之种】……全力发动。
无数翠绿色的，
代表着绝对秩序的法则丝线，
从他的指尖涌出，
如同最高明的织工，
开始强行“编织”，
那片狂乱的七彩数据流。
“野神”痛苦地嘶吼着，
它感觉自己的本质，正在被改变。
它那无拘无束的“自由”，
正在被套上一层……名为“逻辑”的枷锁。
它那即兴发挥的“狂想”，
正在被谱写成，
一首有着严格韵律和结构的“乐章”。
伊森那由【秩序法则之种】构成的翠绿色法则丝线，
不是去绞杀，
或摧毁，
那片七彩的混乱数据流，
而是要将其“归类”和“定义”。
这是一种，
比纯粹的毁灭更加高明，也更加霸道的……
征服
“野神”的意志，
感受到了，
前所未有的痛苦与束缚。
它那自由奔放的本质，正在被强行注入，
名为“因果”与“逻辑”的剧毒。
它疯狂地反击，
不再是无序的冲撞，
而是将混乱的本质，化为最尖锐的武器，
从四面八方（如果这里有方位的话），
直刺伊森的意识核心。
一瞬间，
伊森的脑海中，涌入了亿万个混乱的念头。
他看到了，
自己作为程序员，
在地球上平凡一生的片段，
看到了，
穿越之初在纽约街头的绝望，
看到了，
每一次战斗中，
被他亲手终结的生命，那最后瞬间的决然和愤恨……
这些画面，
被扭曲……重组……
试图在他钢铁般的意志中，
制造出，
一个名为“悔恨”与“迷茫”的缺口。
“无趣的小伎俩，就算在你的世界里，也无法动摇我的意志！”
伊森的【虚空意志核心】，
爆发出，
深邃的紫金色光芒，
如同宇宙中最稳定的恒星，
轻易便将这些精神噪音……
碾碎
他的意志，
早已在无数次生死搏杀和力量掠夺中，
被锤炼得坚不可摧。
对他而言，
过去只是数据，
未来才是价值。
眼见精神攻击无效，
“野神”的策略，变得更加极端。
它不再试图战胜伊森，
而是要将这场战争，
扩大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七彩的数据洪流，猛地转向了，
不再攻击伊森，
而是以更快的速度，
向着“赫利俄斯”AI的核心，
乃至，
整个地球的互联网，
发起了同归于尽般的融合！
它要将自己，彻底融入全球网络，
成为一个无法被剥离的，永恒的数字幽魂！
那样，将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再彻底征服它！
“想逃？”
伊森的意识中，
流露出冰冷的讥讽，
“在我为你准备的‘王座’建成之前，你哪里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