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摄政:某乃忠臣 第190章 赶紧调回京

作者:垂柳浣纱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6-18 03:3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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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弢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忍着浑身的疼痛,看着手中那本薛三才匆匆写成的疏奏。

他心里明白,历史上薛三才确实上过这样一份奏疏给万历皇帝,这份疏奏登载在《明实录》之中,只是那份疏中所列的数据,似乎没有如今日这份写得这般惊人触目。

而眼下这份奏章,在李伯弢看来,是足以让赵世新翻不了身的利器。自己要做的,就是替薛司马把这份奏疏亲手转交给杨应聘。

当然,这也是薛司马为了给自己铺路子,能让自己趁这机会和简在帝心的杨司马结下关系。

如此一来,自己从薛府出来之后,只好再往杨府走上一遭。

杨府离薛府不远,都在东城,马车行经了一会立刻就到了。

坐在书房中的杨应聘,看着眼前的李伯弢,心中自是明白,这位眼下风头正盛的年轻人,不但得了薛尚书的青眼,更是刑部大司寇一手栽培的后辈。

自那日兵部会议之后,李伯弢的言谈便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会后,他还特意叫来了观政教授霍维华,向他打听李伯弢的底细。

霍维华那日也在会议现场,自然明白杨司马此番打听,正是对这位大司寇的后生起了兴趣。

对于霍维华而言,观政生若表现优异,不也是他这个教授的脸上有光?

于是,他便将自己平日如何苦口婆心教导、如何引导李伯弢对军政形势生出独立见解的经过,详详细细、老老实实地说了一遍。

当杨应聘听到霍维华提起李伯弢曾言——

“夫战争者,乃朝政之延续,以挟兵戎之威,以行朝堂之志。”

不由得拍案叫绝。这等认知,不光是识得兵事之本,更已触及政略之大端。

他心想:这位年轻人若得时日磨砺,于此基础之上推演著述,未必不能成一代能够“立言”的栋梁之才。

现如今的形势之下,要想顺利开展部务,少不得朝中浙党的相助,既然李伯弢本就是才干之人,自己也不介意多多提携于他,也算是卖个好给薛司马和李司寇。

“薛公重病之时,还特地见你一面,可见对你是何等看重!”杨应聘语气郑重:“希望你莫要辜负了他的期望。”

李伯弢起身拱手,郑重其事地答道:“职下,铭记于心!”

杨应聘点了点头,接着叹了口气道:

“想必薛司马,同你谈过京营之事了吧?情况应该不容乐观。”

他稍顿了顿,缓缓说道:

“其实,京营的整顿,历朝历任都做过,几乎每逢换人,总要来一次清查,说是为了恢复战力,防止衰败。但不知怎的——”

他摆了摆手,脸上满是无奈:

“一番整顿之后,接任的新协理大臣仿佛就当没这回事,敷衍了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是,这边刚查完清理干净,那边一换人又开始松懈,十几年,几十年下来,又滑回了老样子。”

“你说说看,这哪里是整顿?这分明就是‘老方子’反复贴,周而复始!”

李伯弢听到这里,也不禁点头称是——

这些情形,在他看过的史书中已屡见不鲜,早习以为常,自然也谈不上多惊讶了。

于是,李伯弢忍不住问道:“难道就没有一个能一劳永逸解决的法子?”

杨应聘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十分畅快,道:“法子倒是有,而且还是两个!”

“两个?”李伯弢一愣,颇感意外——一个能行之有效已属不易,竟还能有两个?

杨应聘不急不躁,竖起两根手指,语气轻快地说道:

“其一,让那些勋贵和武臣,统统退出京营,不再染指!”

“其二,若他们不退,那就必须听文臣节制!至少,也不能阳奉阴违,抗拒命令!”

李伯弢听着,脸色当即僵住,心里顿时苦笑不已——

你杨司马都六十的人了,怎么还和小辈说这种玩笑话?这哪是什么法子,分明是天方夜谭!

这两条听着简单,实则哪一条不是难如登天!

你要勋贵让权,谈何容易?要他们听文官完完全全的节制,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般一想,李伯弢目光不由得涣散,整个人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伯弢,李伯弢?!”

李伯弢忽然从一阵招呼声中惊醒,看着正让他喝茶的杨应聘有些不好意思。

杨应聘倒是不以为意,继续问道:“你今日从薛府过来,薛司马可有对老夫的交待?”

李伯弢正色说道:“回禀杨司寇,薛公有两件事想让职下代为传话。”

“其一,薛公说,京营的事宜就有劳杨司寇了。”

杨应聘闻言点头,低声说道:“这也是应有之意。兵部黄大司马主要负责辽东事务,现在若是薛公病倒,这京营的事务也只有老夫能担起了。”

李伯弢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薛公说,现在兵部已是庶务繁重,再把担子加给杨司马身上,他着实过意不去。”

“因此他说,在朝廷任命新的京营协理大臣之前,应该让兵部以六百里加急部令,催促甘肃巡抚,暂代三边总制的祁伯裕即刻入京。”

“这......”杨应聘闻言,心中倒是一愣,心想:这薛三才的说的确实不错,如今边患连连,朝廷好不容易任满了两个侍郎,就是为了处理这大量的部务——

可谁知道,这给祁伯裕的任命下了之后,他直接来了一个辞职拖延。

自己当时任三边总制的时候,这祁伯裕就已经是西北的老人了,以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的身份巡抚甘肃,在甘肃整整十年!

现在想起来,这老祁估计是闹脾气了。

想想也有道理,平时没事的时候,就把人扔在大西北一下就是十年不闻不问,等到兵部出了问题,才想起把他调任——任是泥人都有火气啊!

李伯弢看着杨应聘,小心翼翼的说道:“关于祁司马的事,薛公也说起了一些,职下倒是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杨应聘知道自己不能小看李伯弢,自然来了兴趣:“快快道来!”

“无论这祁司马心中作何感想,有一条总归不会变!”

“是何?”

“祁司马乃北直隶大名府滑县人,若是家中有急事发生,他一定会赶回北直隶!”

“......你是说把祁伯裕诓骗回京?”杨应聘吓了一跳。

“这......职下的意思是,通过好事,把祁司马吸引回京!”

“祁司马有二子,长子在家主持族务并无功名在身,而二子乃是大名府学的庠生。以职下推测,这祁司马一定对二子寄予期望!”

“人之常情,长子若身无功名,自然也就把希望放在二子身上。”杨应聘点了点头。

“因此,职下以为——若杨司马能设法说服国子监,将祁家二子录为国子监贡生,那位祁司马大概便会回京。”

李伯弢语气肯定,“无论是来探望其子,还是顺势找个台阶回部任事,总归比现在这僵着要好得多。”

“单凭这一步,就能奏效?”杨应聘似信非信地皱了皱眉。

“这只是其一。”李伯弢从容说道,“杨司马可还记得,如今国子监的祭酒是何人?”

“老夫记得,好像是那位何如宠。”

“正是。”李伯弢点头,“这第二步,便是请这位何祭酒亲自写一封信,既是通知祁家二子被录为贡生,也是对祁司马一番规劝。”

“光是一封信,真能起作用?”

“若职下所记不误,”李伯弢缓缓一笑,“祁司马和何祭酒,乃是万历二十九年戊戌科同年,一个考中二甲第二名,一个是二甲第四名,原本就有旧识,这交情不能说不好。”

“若是由何如宠亲笔写信,一来表友情,二来送好音,三来婉转劝解,必能唤起祁司马的情面与念旧之心。”

“再配合部里的加急调令,以及二子入监的喜事,三管齐下,想来再固执的人也会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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