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郡背靠着琅琊山,山中林产丰富,这么大一个郡城真的是做到了靠山吃山,城中多以木材生意为主,琅琊山特产灵木,这灵木用处颇多,树汁可以用来粘符纸,树木可以打成浆做成的纸,用处颇为广泛,不少道家门派都会派遣弟子过来采购!
此时天正蒙蒙亮,城门一打开便涌入了大量的往来过客。
地主一行人先找了一家早餐店,饱餐一顿,再准备去族中的那位在郡守幕僚中担任智囊族中堂兄。
袁大牛却显得十分无助,他先前已经受过了地主的恩惠,吃了他两个大馒头,届时也不好再受其恩惠,只留下来为众人看守马匹。
袁凡的纸人化身成一个中年人模样,走到了袁大牛的身边。
“这位兄台,可知太守衙门如何走?”袁凡乔装的中年男子满面焦灼。
袁大牛端详他神色片刻,拱手道:“阁下可是有急务在身?”纸人化成的中年男子长叹一声:“兄台有所不知。昨日我们村里突然来了一群京城官兵,将八至十二岁的孩童尽数掳走。经多方打探,方知孩儿们被关押在郡守大牢。这不,我正赶着向郡守大人讨个说法!”
袁大牛一听,心中不由大喜,此时多一个人便像是多一份力量。
袁大牛闻言眸光微动,沉吟道:“实不相瞒,我等亦为此事而来。兄台不妨在此稍候,待我家主人到来,我们同去衙门问个明白。”
东方吐白时分,地主众人酒足饭饱,踱步至袁大牛跟前,袁大牛将中年汉子引见给东家,细说其遭遇。地主捻须端详眼前人,见其目蕴精光步履生风,知是身怀异术之辈,当即拊掌笑道:“壮士来得正好!此番正要集众智破局。”
袁凡心道这地主倒是颇为豪爽。
袁凡顺势混入人群,待众人行至族中堂兄住处,袁凡放开神识,却见监天司使者们正对那微型监天仪议论纷纷——纵使琅琊郡八至十二岁的孩童皆已收监,这方宝鉴竟纹丝未动,也不曾指向任何人!
“昨夜八百里加急禀报国师!”为首使者掷下令牌时,京城观星台上,蟒袍老者正盯着碎裂的玉圭神色剧变:“果然如圣上所言,此番觉醒的先天真灵竟能蒙蔽天机!这可如何是好!”
这位巫族转世的武王境国师拂袖招来原版监天仪,踏云疾驰间传讯琅琊:“本座半日即至,尔等速将带着监天仪先行到达!”
此刻郡守府内,袁凡尚不知将有高人要来临,而接到飞符的郡守正对着幕僚哀叹:“国师亲临,你我这顶上乌纱怕是保不住了!百姓危矣!”话音未落,堂下地主家的堂兄俯首低声道:“大人切不可如此啊。三十年前,巫氏盗国,百姓民不聊生。若不是琅琊郡有大人相护。此时怕要死伤更多,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还请大人站出来为百姓主持公道。”
郡守无奈的笑了笑,我自幼习武,在这乱世之中,王朝更替,国作兴亡,对我来说如同家常便饭,可是如今这世道让我也看不懂了,人族的出路到底在哪里?唉,可惜了,我那对刚刚出生的双胞胎,怕也是要因为我引祸上身了!
“奉先你也一夜未睡了,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这个名叫奉先的谋士正是地主族中的堂兄。他此时告别了郡守。回往自己家中走去。地主一行人正在他家门口等候。敲门始终无人回应。“难道堂兄不在家?”地主不由得开始焦急了起来。正准备起身离开。回头一望。正见到堂兄面色忧愁的。坐在马上。袁凡定睛一看。见这中年男人身上竟肩负着几分人族气运。不由心中暗道。“此人倒是有几分不凡。”众人见堂兄。骑着马从远处走来,不由得上前迎接。
王奉先此时也不惊讶,他知晓。监天司在琅琊郡中的所作所为。早就你有想过他族中之人必定会前来询问。
“你们随我进屋吧。进来详谈。”
地主带着众人进到屋中,袁大牛眼神犹豫,在想着自己要不要进去,没想到袁凡在后面一推,两人便随着众人一同进入了屋中。
这王奉先家中并没有什么下人,屋子很大,但是一看就是很久无人居住,地板之上布满了灰尘,他十分随意地笑了笑,对着众人说道:“你们找个干净的地方坐着,莫要嫌弃此处脏乱了。”
地主等人拱了拱手说道:“堂哥,哪里的话?你是我们族中的贤者,我们以你为荣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你这屋中脏乱呢?”
王奉先摆了摆手,说道:“这里平时无人居住,我料定你们今天回来,所以今天下了值,回到这里,便看到了你们!”
“兄长这么忙还挂念着我们!”
“是不是家中子侄有被官兵带走的?”众人都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王奉先沉吟了一会,然后对着众人说道:“有些事情本来不当与你们讲,但此事此刻你们显然已经无法置身于外了,我便告诉你等,记住了切莫对外传!”
众人知晓事关重大,便纷纷立下誓言,绝对不对外透露半分!
“如今贼人当国,前国君被杀,子嗣屠戮殆尽,国号更改,年年征战,民不聊天,百姓已然有了反叛之心,现在又因为皇帝称自己什么天人感应,竟然将我琅琊郡八至十二的孩童全部收押至监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王奉先哀声说道!
“奉臣,家中子侄被抓去监中,纯属勿需有之罪!”王奉先对着地主说道!
袁大牛听了这一番话之后,心中真的是百味杂陈。尤其是听到了前国君被杀,子嗣屠戮殆尽的时候,心仿佛在滴血一般,表情极为难受,即便他有证明自身身份的物件但他此时也不敢拿出来。
袁凡看着袁大牛的表情,知晓他心中在想什么,此时他不由得在心中思考:“我要不要就此将他的身份给点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