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往沙发上一靠，不说话，指了指肩膀。
娜札一看有戏，乐呵呵地开始按摩：“舒服吗？”
“我吃劲，你加点力！”
“好的，老板！”娜札顺从地加大了力度，陪着林诺演戏，“老板做什么生意的？”
“词挺熟？”
“看网上的段子也看会了！”娜札顺着往下聊，“接下来我要卖惨喽！”
“你说说，我听听，看看有多惨。”
抱怨近十分钟，娜札“哎呦”一声，说着手酸了，坐到林诺身边：“行不行？”
林诺没听得太仔细，但知道是啥事，和他猜得差不多。
“行！怎么不行！你不矫情，不折腾，好话好说，我乐意。”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各大晚会又不收门票钱，娜札自己去呗。
林诺还能拦着她不成？
再说，以娜札的名头，哪次晚会也不会忘了邀请她。
娜札的诉求，无非是坐在一起，互动一下，最好搞点新闻。
这点要求能做到，林诺愿意给听话懂事的娜札帮忙。
可这些终归治标不治本。
“你给我指条明路？”
稍加沉默之后，娜札叹了口气，向林诺询问。
看着是个简单的问题，但对她来说，问出口并不容易。
倒不是在林诺这里拉不下脸，而是这么问等于变相承认发展受限，抛弃骄傲。
“你愿意听吗？”
“我哪次没听你的？”
愿意听就好说。
娜札的演技就那么回事，这方面的大提升不用想了。
抛开无法改变的部分，主要是定位有点尴尬，拿不到好剧本。
大女主剧找不上她，只有平番或者二番女主才有机会。
这种角色一般是被压制的，很难出彩。
更重要的是，这么多年形象固化，已经没办法摘下“美貌”的标签。
美貌当然是褒义词，可只有美貌是负面效应。
“转型！”
“怎么转？”娜札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专心演女二、配角，就从这次的电影开始。”林诺接着为她详细规划。
彻底转型，有舍才能有得。
《双玉缘》播得非常好，数据、话题、长尾效应都有。
可受益更大的是林诺，不是娜札。
哪怕运气爆棚，再来一部好作品，未必一定能大红大紫。
如果能成一线、顶流，不是早成了吗？
“那我以后就这样了？”
林诺叹了口气：“你要听好的，我会说耐心等一个好剧本，好角色！”
“不好的呢？”
“凑合凑合得了！”林诺拦住想要争辩的娜札，“但不是瞎凑合！”
恶毒女配，蛇蝎美人，绿茶，这些角色演好了，同样出彩。
虽然终究只是慢性死亡，但好死不如赖活着。
总比老是接不到戏，或者演点名义上的女主强。
刷刷脸，多接商务，这样才能在机会来的时候抓住。
否则把知名度慢慢消耗殆尽，真的会就此消失。
“你帮我吗？”
“帮！”林诺不是瞎灌鸡汤，他拿出手机，正儿八经给娜札描绘美好蓝图，“你看这个剧本梗概！”
娜札接过林诺的手机，几百个字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依依不舍还给林诺的同时，说了一句：“好！”
“怎么样？这剧本是不是还可以？”
从工作室期间开始，林诺从来没有停过收剧本的工作。
可惜收效甚微。
但是瞎猫也能碰上死耗子。
终于被他逮到一个！
和陈晓琳一样，是个新人编剧，拿出这个本子，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投到林子大了。
林诺一眼就相中了，请原作者和成熟的编剧、陈晓琳，三方一起修改。
到现在基本成型，具备拍摄价值。
剧情题材是都市复仇剧。
不同于以往男女主单独复仇的情节，这次是两人都要复仇。
但又不是因为复仇而合作的老套剧情，更没有相爱相杀的部分。
甚至在全剧一大半时间里，男女主是互相不认识的。
有点像是悬疑电影中两条单独的线。
各自展开，在某个关键时间点后，重新融为一体。
“还是你最好，这个女主给我演……”
混日子混到今天，也能大概看出个剧本题材好不好。
娜札已开始畅想美好未来，被林诺打个响指，叫醒了。
“醒醒！谁说让你演女主？”
娜札懵逼中：“啊？那我演谁？”
“大反派啊，女的！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转型。”
“这里面没反派啊！”娜札指着林诺的手机，示意剧本梗概里没有。
“没写归没写，我可以告诉你！”
林诺添油加醋介绍角色，确实很出彩。
但是反派的角色演好，也是负担，比“美貌”两个字更难摘掉。
看着娜札一脸纠结的样子，林诺弹了弹她的脸：“别做梦了！八字没一撇，你有的是时间慢慢想！”
“对啊！电影都没拍呢！”娜札反应过来，“怪你，给我绕进去了。”
“这也能怪我？”林诺懒得说这些，活动一下身体，“先去洗个澡！”
“我给你搓搓！”
“你脱得比我还快？”
……
老宋的事情过去好多天。
正如林诺猜想的那样，越来越多的负面爆料接连出现。
有被骚扰过的当事人站出来发声的。
有不知道真假的所谓“朋友”，揭示其过往龌龊行径的。
最炸裂的是几张清楚看到老宋脸的爆料照片。
上面是他在某个饭店包厢内调戏一名小演员的实时偷拍。
这些内容有真有假，但足以引导大众给老宋定罪。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林诺的担心逐步成为现实——没有后续！
“还没有消息吗？”林诺把庄蕾叫到办公室。
昨天，他让庄蕾找个嘴严的媒体，以“获取一手资讯”的借口，打探一下虚实。
对方反馈的结果是——没有消息。
既没有对老宋的处理，也没有后续的安排。
甚至连林诺笃定的“暂停职务”都没有。
“完全没有！”庄蕾同样面色严肃，“不过他名声倒是臭了，单位同事躲着他走。”
“那有个屁用！”
林诺语气有点冲，话一说完，立即冲着庄蕾抬手示意抱歉，不是对她。
庄蕾并不介意：“我又专门查了一下，这人确实没什么背景。”
“没背景……到底谁在保他？”
“已经在查，有一条没证实的消息。”庄蕾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据说……没有证实！”
“说吧，没事！”林诺知道庄蕾如此慎重，一定牵扯重大。
“据说是圈子里有人在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