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曲做了一个深呼吸，警惕地盯着林诺。
数秒之后，摇了摇头：“我不信！”
“我不是问你信不信，我是问你去不去！”
顾曲的反应都在林诺的预料之中。
他今天主要是想说“晚宴打招呼”的事。
不过挨揍之前，先给她一点甜头。
林诺猜得不错的话，顾曲就是喜欢有点事干，让她去谈正合适。
这事难度不大，庄蕾前期已经接触过了。
对方既没有狮子大开口，也没有刻意为难。
估计是想交个朋友。
顾曲走个形式，满足她想干点实事的小趣味。
“还不信？”林诺看着顾曲的反应，无奈叹了口气，只能把庄蕾叫来。
人还没到，消息先到。
“窗户关着，我进来合适吗？”
“合适！”
“百叶窗关着等于有事发生”，这是庄蕾、秘书才知道的隐秘。
庄蕾严格遵循这条原则，哪怕是林诺亲自叫她来，得问清楚才敢进门。
好事，说明“林子大了”执行力建设推进不错。
庄蕾把门推开一条缝的同时，贼头贼脑往里瞄。
看到林诺和顾曲正襟而坐，如释重负，迈步进门。
你是有多害怕看到不堪入目的画面？
林诺不能明说，只能暗自吐槽，
“这回信了吧？”林诺指着庄蕾，再次询问顾曲。
“嗯！你真的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
林诺笑了笑：“审核问题，属于企业风险管控，你作为法务，负责处理很合理！”
庄蕾是懂林诺的，在旁边帮着说了两句。
她知道内情，事情看似复杂，实际上她沟通得八九不离十。
“我不是问业务归属，我的意思你放心我去办？”顾曲做最后的确认。
“你去不去吧！”
真磨叽，林诺的耐心消耗殆尽。
“我保证排除万难，坚决完成任务。”顾曲握着小拳头，信誓旦旦。
“好一个排除万难……”林诺刚要夸她两句，猛然想到什么，“你知道这是公事吧？”
“当然！”顾曲一脸被小看后的不服气表情。
“既然是公事，不要动用其他的关系，包括你爸！你也不能往里面贴钱！”
“啊？”
一个简单的“啊”字，证明顾曲第一想法绝对是靠“钞能力”解决问题。
“不能用我爸的关系，不能用我的钱……那用我爸的钱呢？”顾曲嘟囔几句后，弱弱问道。
“你跟我卡BUG呢！”林诺在顾曲头上敲了一下，“你爸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林诺这是几千万的小成本电影。
老有人惦记着增加成本。
热芭给鹅厂许诺1000万投资的事情还没过去，顾曲又惦记着增加审核费用。
“审核的事说完，现在说说你背着我干预公司重大经营的事吧？”
林诺目送庄蕾出门，这才往正事上说。
“什么事？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玩滚刀肉这一招，顾曲还嫩点。
连骗带诈，林诺几句话就让顾曲老老实实交代清楚“犯罪事实”。
流程上和林诺猜得差不多。
从顾曲到顾爸，再到圈内的朋友。
打好招呼之后，水到渠成。
“我只是想……”顾曲说到一半，咬着嘴唇低下头。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林诺坐到顾曲身边，示意她放松点，别那么认真。
顾曲深吸一口气，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本身敏感的性格，加上涉世未深的经历，让她比别人考虑得更多。
明明是一个可以不顾他人感受，满世界横着走的人设。
结果却束手束脚，非常在乎别人的感受。
比如在对林诺的事情上。
她之所以找顾爸“打招呼”，就在于想做点事。
这也是她为什么执着于要到林诺这里来上班。
本来以为让她来过过瘾就算了。
没想到来了之后心病反而更加严重。
庄蕾自不用说，她在大部分时间里比林诺更忙。
再到和林诺有合作的女明星。
虽然在工作人员的“齐心协力”下，顾曲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但她能看出来，这些人对林诺帮助很大。
哪怕是偶尔露一面的“小助理”陈晓琳，已经晋级为编剧。
整天忙着写剧本、改剧本，也能给林诺提供助力。
只有她，看上去是个“法务经理”，除了做些无用功，啥正事都做不了。
在这种心理的作用下，听到林诺在发愁女配角的事……灵机一动。
“事情过去就算了。不过，你只有灵机一动，没有二动，三动吧？”
“绝对没有！我才来几天，想动也没机会。”
林诺确认之后，彻底放下心来。
安慰一番，顾曲的心情好了不少，注意力转移到审核的事上。
问了好多细节，再三确认，心满意足。
“我理解你的良苦用心，以后不用变着法的找事，我会给你安排工作的。”
“说话算话？”
“算话！我是不是说了上部戏结束休息一段时间？”
林诺这段时间去顾家和来公司的次数明显变多，两人几乎天天见面。
这已经是林诺能做到的极限，不可能真的天天和顾曲腻歪在一起。
顾曲小心翼翼问出早就想说出来的话：“你不会生气吧？”
“不管是主观还是客观，无论过程亦或结果，你都办了一件好事，我有什么理由生气呢？”
“你是说我真的帮到你了？”顾曲的顾虑彻底消失，脸上满是欣喜。
林诺顿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当然，如果你以后帮忙之前能跟我商量一下更好！”
临出门前，顾曲扭过头。
彻底换掉下属对老板的口吻，指着林诺娇嗔道：“不许和我爸说！”
当初答应顾曲出来“抛头露面”，林诺承诺让她主内不主外。
这话没忘，但整天在公司待着，根本没意义。
与其关在这里，不如做好保护措施，放她出去锻炼一下。
等到顾曲离开，林诺把庄蕾叫了回来。
“庄总，你确定对方没有别的要求？”林诺表示怀疑。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非要卡一手？
哪怕对方让通过审核，再回过头暗示一下，林诺也愿意“交朋友”。
人情社会，不过如此。
“沟通挺好，对方态度客气。我肯定会准备一份小礼品。”
庄蕾办事，林诺放心，他不放心的是对方：“风评、个人爱好这些，你打听了吗？”
“这……最近有点忙，疏忽了。”
“没事！你太忙了，我能理解！你看着办吧，反正一定要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