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看着徐静雷怀疑的神情，知道她不信。
爱信不信！
至于准备换个赛道的原因，肯定不是“厌了”。
这两个字一般在另有新欢，准备分手的时候比较百搭，男女通用。
林诺减少偶像剧拍摄的真正原因是为了铺垫退路。
偶像剧市场泡沫逐渐破灭，未来一定走下坡路。
这一点已初现端倪，隔壁棒子的影视发展趋势可以佐证。
排除市场规模和审核制度原因。
纯粹的偶像剧，以及披着剧情片外衣的偶像剧，都在不断减少。
国内哪怕有审核壁垒存在，这一趋势同样不可逆。
林诺选择“减产”，而不是完全退出，正好能在保持质量同时，逐步抽离。
对他来说，偶像剧的跳板作用已经完成，得逐步准备在更大的池子里游泳。
除了市场，更重要的原因是高处不胜寒。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赵总说过：京州不允许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娱乐圈也一样！
蛋糕就这么大，可以多吃，但不能独占。
林诺再迈一步，就得和内娱几大男星争一争顶流的位置。
在走到这一步之前，必须先把退路谋划好。
从被李云瑞抹黑开始，林诺一直有一个担忧。
这不是偶然现象，更不是结束。
往后的形势会更加困难！
问题是这种事防不胜防，哪怕再小心。
别人也能用莫须有的罪名让他跌落深渊。
更何况这些年用娱乐明星当靶子的事越来越多。
路人以为的内娱争斗是黑料、绯闻、围脖吵架。
其实这种小儿科根本不值一提。
实际上的打压，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尽管不愿承认，但人力终有穷尽。
林诺再精于算计，也不可能挡住所有暗箭，尤其是高位者的降维打击。
与其处处受人钳制，被动反击，不如收束锋芒，隐身暗处。
所以，林诺要一边爬到内娱男星顶点，一边另寻出路。
等到合适的机会，悠然抽身离场。
在林诺的计划中，第一步就是逐步往正剧和电影圈发展。
一来让出一部分偶像剧市场，减少曝光度同时，降低成为靶子的可能性。
二来巩固正能量明星人设，利用官方背书。
这也是他一路走来最常用的套路之一。
所以，林诺准备通过徐静雷先拿个奖，提升形象。
这些话不用说出来，徐静雷怎么理解是她的事。
话题重新回到“拿奖”上来。
“男演员得奖太难，不光看价码，还得看同期竞争。”徐静雷没有松口的打算。
“其他条件对我没有什么吸引力。”林诺顿了一下，戏谑道，“除非徐总用作品审核不过、剧本重大违规之类的事要挟我。”
“林总想多了，我没有那么万恶！”
娱乐圈再黑，也不可能完全套用“社会”那一套。
林诺不合作，徐静雷就使绊子，卡他的作品？
不是极端情况，她不会这么下作。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和“不首先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样，是一种默认规则。
此外，一般也得有确实把柄。
现在的剧，剧本、演员都得交叉审核好几遍才能定，本身破绽不多。
而且哪部剧背后都不可能真正离开资本的保驾护航。
比如林诺让热芭新剧停拍，就费了不少工夫，还搭上一个人情。
所以，即便有心使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各退一步！我保证能入围，得不得奖看你的本事！”
“可以，但是徐总到时候得帮我找找路子。”
谈判进行到现在，才终于进入实质性的一步。
徐静雷保证林诺入围，同时帮助牵线搭桥。
最后花多少钱、许诺多少条件，是林诺自己的事。
林诺则答应“抬轿子”，和徐静雷旗下演员合作一部剧。
当然，还有热芭的剧集恢复拍摄的事。
两人接下来的饭局不用多说。
虽然少不了试探拉扯，但以聊闲天为主。
临到结束，林诺把徐静雷送到车旁。
“林总，差点忘了祝贺你成立公司，贺礼我已经派人送过去了！”
徐静雷和林诺握手道别。
要不说徐静雷比曾佳高一个档次。
明明来谈判，也不会失礼仪。
这恐怕也是她愿意主动上门的原因之一。
“感谢！”林诺握完手，带着深邃笑容，“徐总，复拍的事，能不能等我电话通知？”
“当然！”徐静雷说完，愣了一下，沉默数秒，“林总，套路好多啊！”
“怎么了？”林诺再次装傻。
“我没猜错的话，你准备去鹅厂那边收点好处吧？”
热芭停拍的剧，鹅厂占一半投资。
虽然家大业大，眼睁睁看着投资打水漂也不是个事。
这么久没解决，林诺帮忙搞定，肯定不能白忙活。
说白了，这件事不是林诺买单，而是鹅厂付账！
林诺找到徐静雷，从始至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拿奖。
“哈哈！徐总高明，这点小心思也瞒不过你！徐总要反悔？”
“不可能！这是你的本事，我认！”
生意谈成，会不会被转手卖个高价，与交易本身无关。
徐静雷认栽！
从这一点上来说，她和林诺倒是有共同点。
或者这也是两人来来回回一直能谈成买卖的原因。
……
宜早不宜迟，热芭现在肩负“印钞”任务，林诺得让她赶紧回去拍摄。
至于谈条件，这种小事林诺懒得管。
交给热芭，看看她能谈出什么花样。
这部剧剩几天拍完了，先杀青再说其他事。
林诺结束上午的拍摄，刚钻进房车，一个熟悉的身影像鬼一样跟了进来。
“你避着点人行不行？”
林诺不用回头看，仅凭香水味也知道是谁。
孟子意完全不搭理林诺的揶揄，用独特的阴阳怪气方式回应：“当了老板确实不一样！”
林诺该换衣服换衣服，该看手机看手机，就是不问“有什么不一样”。
孟子意翻了个白眼，自己找台阶。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不爱搭理人喽！”
看来孟子意在文化方面确实不落后，小词一套一套的。
“有事说事！马上杀青，抢点节奏，休息时间也很宝贵。”
林诺坐定，一边搭话，一边查看公司今天发过来的工作消息。
“你让我传的话，都传出去了！”孟子意举起小手，敬了个礼。
“我让你传什么话？”
“成立公司的那些事啊，让我传得邪乎一点。”
孟子意有点恼火，没想到认真完成任务，林诺却一点不上心。
“忙忘了。”林诺还是没太在意，眼睛仍然盯在手机上，“说说看，你传得有多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