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书上，记载着林诺处置嘉形的阶段性安排。
这些安排哪怕够不上缺德，但至少和光明磊落不沾边。
商场如战场，使点阴招很正常。
“投资公司的情况怎么样？”林诺最关心的当然还是这件事。
“不差钱的形象立起来了，圈子里越来越多的公司想合作，认可度很高。”庄蕾顿了一下，补充道，“我现在和投资公司只有电话联系。”
这是林诺之前交代过的。
除了投资公司公开参与的网大项目，其他方面不能和工作室联系太多。
特别是不能让人产生两家“过从甚密”的印象。
“嘉形的负面通稿呢？”
“没问题，按你的要求，故意没做得太隐秘。”
林诺为了配合热芭“窃取”财务数据的行为，安排了一批嘉形的“黑材料”。
因为明面上有过节，林诺以报复为由发这些，完全不怕被发现。
相反，刻意隐藏太深，反倒奇怪。
毕竟圈子里互相黑一黑才是常态，相安无事才有猫腻。
“等到财务数据回来，和你掌握的情况进行核对，确认没有问题，准备下一步。”
林诺说到这里，指了指计划书——散布投资公司寻求深度合作的消息！
“为了吸引嘉形跳坑？”庄蕾立刻猜到林诺的意图，拿出另外一份资料，“其实……”
资料是一份企划书，正是嘉形主动递到投资公司的。
里面有两个方案。
一是共同运作一部大制作，嘉形负责圈内事项，投资公司负责出钱。
二是邀请投资公司入股，注入资金，一起做大做强。
这两个方案先不管，至少意味着不用散布消息，嘉形已经找上门。
“看来是真缺钱啊！”林诺一声冷笑，把企划书递还给庄蕾，“别理它！”
庄蕾是“常务副老板”，随时可以提出意见：“对方主动咬钩，不是挺好的吗？”
“庄总，你怎么糊涂了！”
“如果你是一家正常的投资公司的老板，你会挑明显有问题的公司合作吗？”
嘉形缺钱不是秘密，只是不知道缺到何种程度。
另外，网络上各种负面消息甚嚣尘上，谁都知道嘉形过得不好。
这种情况下，直接接受嘉形的合作计划，明显不合常理。
“懂了！林总，你还觉得你单纯吗？”
林诺皱了皱眉，给了一个不满的眼神，让庄蕾自己体会。
“那我们怎么和嘉形搭上线呢！”
“等一场武戏！”林诺神秘一笑。
庄蕾的反应和热芭听到“武戏”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任凭她想破脑袋也不能理解，商战中怎么穿插动作场面！
林诺没解释太多，示意庄蕾不用细问。
随后把计划书从文件夹里抽了出来，正色说道：“庄总，下次不要形成纸质文件，你心里有数就行。”
“是我考虑不周！”庄蕾接过几页纸撕得粉碎，塞到自己随身的包里。
两人接着聊了一些工作，自然说到即将进组的新戏上来。
“林总，你得看看这个！”
庄蕾把手机递给林诺，上面是收集到的一些照片，主要是网络上一些舆论的截图。
时间全是最近的，有的是短视频留言，有的是各类社交软件上的评论。
内容五花八门，但目的是一致的——黑林诺！
林诺开始没觉得有特别之处，人红是非多！
要是把黑他的全截图下来，再来几个T的内存也不够。
可看着看着，林诺发现一些端倪。
首先，全是假的！
假得很离谱，离谱到恶劣的程度。
诸如“叫外卖”“睡粉”“偷税漏税”等。
关键是说得有模有样，其中不乏“开局一张图，故事全靠编”的假新闻。
比如，有一张林诺从饭店出来后与一名女粉丝签名合影的照片。
直接被曲解成林诺与某个女粉丝关系暧昧。
其次，绝对是有组织的行为。
评论话术统一，格式规范完整，而且文案迷惑性强，非常容易把路人带进沟里。
“有结果吗？”
林诺知道庄蕾作为合格的“牛马”，不会只提问题，肯定是带着答案来的。
庄蕾示意林诺把照片往最后翻。
又是一张截图，上面是一些“大粉”的账号。
所谓大粉，是在粉丝群体中具有较高影响力和话语权的核心粉丝。
一般活跃度高、拥趸基数大，能带动群体舆论。
不少大粉可不仅是追星，更多时候是在利用大粉地位捞钱。
手段大多是倒卖门票和周边、出售明星行程信息等。
有一些甚至因为经纪公司和明星挡着她赚钱，明面大粉，背地黑粉头子。
林诺指着这些账号：“这些是谁的部将，如此勇猛？”
“孟子意。”
林诺明天进组，合作的女一号就是孟子意。
而且这个项目也是她在水友歌会期间，诚意满满，主动找上门来的。
想不到没开拍，先被捅了一刀。
不合理！
难道是她的恶趣味在作祟？
想到孟子意的K3属性，林诺无奈地摇摇头。
“嘿！娱乐圈真有意思，新鲜事天天有！”林诺不怒反喜，笑着说道，“告吧！”
“OK！我早准备好了！”
庄蕾仿佛生怕林诺又有“不单纯”的考虑，听到“告吧”，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庄总，你怎么这么开心？”庄蕾的反应给林诺弄糊涂了。
“好久没活动，再不搞点事，我手都生了。”
“什么活动？”
“互撕啊！”庄蕾跃跃欲试，一眼便知蓄谋已久。
林诺摆摆手，示意庄蕾淡定点：“我是让你告这些大粉，谁让你组织人和孟子意打仗了？”
“林总，你有所不知！按照粉圈惯例，告其他明星的大粉等于宣告互撕，和闪击波兰一个意思！”
好一个闪击波兰！
看来庄蕾是真的好战，把二战梗都想起来了。
“庄・古德里安，你的装甲部队别急着跨过波兰边境。我先问清楚，为什么告大粉等于宣告互撕？”
庄蕾说起这事真来劲，嘴巴和机关枪一样秃噜个没完。
“首先，大粉一定程度上代表着经纪公司的立场。”
“她们是风向标，是近卫军！告她们等于把战书拍孟子意脸上。”
“另外，粉圈讲究连坐，告一个就等于全面开战！”
“不过林总你放心，咱们现在兵强马壮，收拾一个孟子意不在话下。”
“轻则屠版控评，重则热搜混战，你等着看钢铁洪流肆虐欧罗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