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揣着两沓假银行券回到公寓的时候，内心还在不住纠结。
从小巷里出来时，他已经决定丧良心了。
可往下细想坑谁时，他还是忍不住心痛。
不能如哈尔说的那样，把5镑的假银行券换给帮忙看摊的老人和小孩。
他们命太贱了，一张5镑的假银行券足以逼死他们。
那小老头那里能给吗？
好像也不行，跑得了人跑不了厂子，小老头总会发现，总会出问题的。
那……去坑那些上城区卖进口水果的，卖牛肉的，卖潘趣酒的！
乔目光坚定了起来。
不过就如哈尔说的那样。
想从精明的小摊贩那里把假银行券花出去，他必须找一个熟人给他打配合。
乔顿了顿，上到三楼的他没进自己的家门，而是直接坐在了三楼楼梯上。
他想不到有比卫斯更合适的人了。
就是，
法克的，卫斯怎么还没回来？
……
朗伯斯区买完水果后，卫斯就一直往公寓赶，一路还只走有路灯的街道，
可就算这样，
一路上他也总能听到不知何处传来的惨叫，还碰到了起就在他们面前飞速开始，又飞速结束的抢劫案。
怎么说呢！
在卫斯的旁观者角度，那场抢劫案——
不仅抢劫的人很是熟练，就连被抢的都仿佛习惯了。
在一开始抵抗无果后，被抢的那个直接放弃抵抗，只用手护着要害。
抢劫的那个见此，也不多给几脚了，搜完身转头就跑。
而这时呢，被抢的会骂骂咧咧地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和泥，大骂几句。
然后和被抢前速度差不多的离开。
有一说一，卫斯是真看呆了。
而这时卫斯也才想起来，
就大英曾经出示过的一份官方数据来看，1829年前后，伦敦一个城市的抢劫总金额为年均90万镑。
而如果考虑到抢劫事件多发生在下城区，部分被抢者会因为各种原因不报案，且下城区人大多随身金额不会超过10镑。
那么可以说，
在这夜幕遮掩下，伦敦的每一晚，最保守的抢劫案统计数字，也在250起以上。
全年，要达到9万起以上。
而在卫斯印象中能与之并肩的。
也只有2023年，算上零元购全年12.7万起抢劫案的纽约。
而如果不算零元购，那年纽约的官方数据是1.59万起。
所以说，
这夜伦敦，竟然是比纽约还要哥谭！
而这一连串的数字算下来，也让卫斯的心，越发的野了！
所以直到回到公寓，看到三楼楼梯口等着的乔，被乔以要事相商拽进屋，并且乔把两沓英格兰银行券摆在桌子上时。
卫斯的第一反应就是：
“你今晚抢劫了伦敦市中区的银行家？”
这两沓银行券可比弗莱女士给他的还厚啊！
总不能，乔去印钞去了吧！
不过这般想着，卫斯也从马甲里掏出了9张银行券与10枚金币摆在了桌上。
然后他就见对面乔瞪大了眼睛。
“法克，你这是也碰到印银行券的了？”
卫斯与乔大眼瞪小眼。
不过很快，两人都意识到了对方话里的信息。
“你这是别人印的，假的？”卫斯指着两沓银行券问道。
“那你这，真抢的啊！”乔没有否认，而是诧异的看了卫斯一眼。
真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也叛离了正道！
“如果还有下次，可以叫上我！就是别抢穷的，我们专抢富的就行！”乔最后补了一句。
卫斯：“啊？？？”
“不是，我这是真·挣的啊！”卫斯试图辩解。
“法克的，我们这关系你还要对我隐瞒？
“我都给你说我这钱是别人假印的了，这种事都告诉你了，你还信不过我乔？
“你怎么回事儿？”
乔一拍桌子，真生气了。
“啊？真·假银行券啊！”
卫斯愣了，不过一愣之后，他立马道：
“我说了你可能不信，算了，不说了……你先把你那假银行券收起来，我去把小朵拉叫上来，让小朵拉跟你说，然后一会儿你也跟我好好讲讲你的假银行券。”
……
半个小时后，
相同的桌子，相同一左一右两边都摆着银行券。
不过这一次，卫斯坐在两沓假银行券前，拿着假银行券对着烛火光仔细的看着。
而乔则脚踏着椅子，然后猛灌了口威士忌。
法克的！真有人能在一天赚他花假钞也赚不来的钱？
要知道那两沓假钞，他计划最快也要两周内才能花出去啊！
最后到手，真有一百英镑没，都悬啊！
乔放下威士忌，拿起一枚金镑，拿指尖一弹，
噌~
音是对的啊！真不假！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又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咬完，他把金镑放在了桌子上，又狠狠灌了口威士忌。
法克的！真有人赚得比他印钞还快啊！
而那个人还正坐在他对面。
还是他远表……不对，还是他手足兄弟，至爱亲朋！
还走的是法规允许的正道！
真梦幻，就仿佛他喝醉了妄想一样。
不对……他喝醉了也不敢做这样的美梦啊！
“别研究了卫斯，你有这白天的本事，我还拿这假银行券做什么？
“你支给我几镑，不对，不用给就行，我明天就去银行，把款贷下来。
“把那几台车床的购买协议和老头一签，我那厂子就能立马开动起来，帮着你完成那几千把拖把的订单。
“还有那个什么什么夫人的拖把杆订单。
“总之，哥们儿又跟着你混了！
“钱不钱都好说，你看着分就是了，反正往后哥们直接吃住在你家了。”
乔一踩凳子，又是一口威士忌灌下去。
法克的！这老卫斯夫人去了，给小卫斯刺激得整个人都变好了？
远表伯母啊！你在天堂的祝愿起作用了啊！
就是远表伯啊！你走得太早了啊！
“乔，乔，你先别急！”
卫斯则举着假银行券兴奋道：
“乔你有留意过这上面的印章图案吗？和真的一模一样啊！
“你这个造假银行券的朋友，是个十足的人才啊！
“造假银行券什么的，可太浪费他才能了啊！”
已知辉格党与托利党的斗争会进一步加剧，老议会大厦会在换届时被火龙烧仓。
且老议会大厦储存着整个大英多数的地契副本。
而这，将在不久的将来都付之一炬！
也就是说，地契副本会被烧没了！
那时，如果出现两张印章一样，但地契主人不一样的地契原本。
且两个地契主人都说他的地契是真的。
那么被烧了议会大厦，没了副本佐证的大英机构，
能分得清地到底谁的原本是真的吗？
又或者说，当能实际占领，且能名义上拥有时，
谁又能说他的地契是假的呢？
所以用如此的技术只是印些假银行券？
小了，眼界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