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等候区，辛蝉溪刚坐下，王川注意到什么。
“辛蝉溪，你在实习生宿舍洗澡了？你身上衣服这么眼熟呢？”
简洁白衬衣塞入牛仔裤，身形曲线窈窕。
“这是王佳的衣服啊！”
辛蝉溪讲了来龙去脉，不过没有特地说明，她只洗了王川的衣服。
“你起来下？转一下。”王川说道。
“干嘛！”辛蝉溪站了起来，转了一圈。
“嗯，你屁股没事。要不然，你帮忙洗衣服，我要帮你屁股缝几针。”
王川开起玩笑来，说完，才想起来辛蝉溪只是个高三女生。
不是裴南璃，王佳学医的女生，对这种玩笑，视为无物。
果然，辛蝉溪脖颈泛起一丝潮红，迅速向上蔓延，转身跑了出去。
在门口那边，停住回头说道:“记得，明天五点十分要出发，去学车。我会记得帮你带咖啡的。我们驾校再见。”
王川看到辛蝉溪消失背影，一个棘手的事实要出现。
明天一早要裴南璃去驾校报名。
李伟，罗德和王佳三人，科目一资料今天已拿回来，他们明天不用去驾校。
我再想想，明天在驾校，辛蝉溪问我，这位漂亮姐姐，是谁啊？
裴南璃问我，这位漂亮妹妹，是谁啊？
“唉……”王川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急诊室的灯光似乎也晃得他眼睛发酸。
时针转到凌晨十二点，交接完班后，王川走出急诊科，深吸了口气，抱怨道：“靠，这空气还是热的。”
改变了方向，往儿科走去不出意外，在半路上碰到裴南璃。
裴南璃抬眸，一看月亮照耀的这条路上，就她和王川，两侧大树的树叶，沙沙作响，听着有点怕怕。
“王川，你要干嘛！我妈在外面门口等我呢。”裴南璃警惕地问道。
晚上在食堂人多，裴南璃不怕，上周四被壁咚的画面，在眼前晃过。
“明天下午四点，我带你去驾校。今天晚上收治的病人，张医生让我提早去看看。”
“哦，就这事？”
“对，你还认为是什么事情？”
“可以。”裴南璃点了点头。
王川听到这个答案，便转身离去，长舒一口气，哼小曲，准备回到宿舍。
不过，没有走多远，就听背后，传来裴南璃声音，“王川，你等等。”
王川回头看见裴南璃身旁的宁徽，脸上诧异，她妈妈要干嘛？
“王川啊，你周日晚上，就6月13日，来我们家玩一玩。大家一起吃个家常便饭。”
王川犹豫了下，说道：“谢谢伯母，我明天问下带教老师，可以吗？”
“你们在医院实习，也挺累的。周日就当放假，白天你和小璃去看看电影，逛逛商场，晚上回家一起吃饭。这个假，我会跟杨国华打招呼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看到宁教授已自信满满安排好了，王川只能点了点头。
回到实习生宿舍，李伟和罗德也在。
王川不过没有心情卧谈会，默念了下：“关关难过，关关过。”
准备闷头就睡，忽然闻到浓郁汗臭，起身找了找，“李伟，罗德，你们两个赶紧起来，把床底下的衣服洗掉。”
罗德说道：“我准备明天早上五点半起床再洗的。”
李伟不满道：“就是啊。王川，你床底没有衣服吗？~~~~~我靠，你中途从急诊回来洗掉衣服了？”
王川明白了，辛蝉溪只洗了自己的衣服。
“老子，下午回来的时候，就洗掉了。赶紧起来，谁不起来，我明天到王佳面前说下，谁邋遢无比。”
‘王佳’这个名字，很有魔力，对李伟和罗德。
是的他们两人，争先恐后地拿着脸盆和洗衣粉，冲出宿舍。
.......
2004年6月10日清晨，四点五十分。
天色微明，明州一院还笼罩在薄薄的晨雾里。
王川在舍友震天的鼾声中悄然起身，来到盥洗室洗了个冷水澡。
身上汗味，一冲而净。
走到医院门口，夜宵摊已经回家了，早餐摊开始冒着白腾腾的热气。
买了四个肉包，边吃，边等驾校教练孙大路。
不一会儿，五点十分，孙大路准时停在明州一院大门口。
王川上来说道：“孙哥，早饭没有吃吧，来两个肉包。”
孙大路接过肉包，示意王川来开车，他坐副驾驶。
王川系好安全带，听见孙大路唉声叹气，于是问道：“孙哥，怎么了？昨天给你介绍三个学员，提成不少吧。”
“别提了，辛老板不是给你们打折了吗？我就没有提成了。”
孙大路点了根烟，打开车窗，猛吸了两口。
‘辛益生，像个商人。’王川内心嘀咕道。
孙大路弹了下烟灰，说道：“算了，说明这个提成的钱，命中注定就不是我的。”
侧头跟王川说道：“你先别开，再等一会儿，你们医院还有姑娘，坐车跟我们一起去驾校。”
王川脱口而出：“我跟她说了，下午四点再去的啊。”
‘裴南璃搞什么飞机？’
孙大路疑惑道：“什么四点再去？”
‘不是裴南璃，裴南璃没有司机电话，玛德，自己刚才因为心虚吗？’
“王川，我来了。”一个悦耳声音传过来。
王川问已经坐到后排的王佳：“你不准备科目一，去驾校干嘛？”
孙大路帮忙说道：“小姑娘，昨天晚上发短信，说自己手脚不灵光，想多一个课次，来学习开车。”
“孙师傅，昨天我可求你老半天了，你才答应。给你的新鲜豆浆。”
王川愣了，王佳你手术缝合也不差好吧，还手脚不灵光，到底你要干嘛。
王佳，你是看大戏啊！
“王川，你现在可以开车了，走去裴南璃家小区，江南烟雨。”王佳说道。
孙大路一听又有学员，赶紧掐灭香烟，喝了口平时不喝的豆浆，脸上很激动，问道：“王川，你还有朋友要学车吗？你没有跟我说啊！”
“孙师傅，是有个朋友要学车，不过我跟她说的，下午四点带她去驾校报名。”
孙大路听完鼓起掌来。
“哦，裴南璃是下午四点去啊！”王佳说道。
“王川，这是十元妹妹，已经晒干衣服牛仔裤，你等会拿给她吧。”王佳拍了拍后座上一个塑料袋。
王佳心里一阵惋惜，‘修罗场看不到了。’
“那位裴南璃姑娘，不算辛老板侄女的朋友吧？”
孙大路急切问道。
王川启动好汽车，摇头说道：“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