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劝你莫要轻举妄动。那东西纵是倾其所有也换不来,弄不好还得把身家性命搭进去。”有人压低声音告诫。
“为何如此?”雪琳困惑挑眉。
“与其说是交换,不如说是被逼送给古代那些怪胎。你觉得能从那种人手里买东西?”那人眼神微颤,似有忌惮。
齐渊逸闻言蹙眉,心底暗忖:既然能送,未必不能抢。然而下一秒便得知,那些传说中的强者至今仍在闭关——他们在冲击超越极境的境界,以期踏出另类成神之路。
“如何超越极境?”雪琳心头微动。
“譬如六冠王那等惊才绝艳之辈,岂会走寻常晋升神火境的老路?他们在摸索无上帝途,一旦出关,单枪匹马便可横扫天下。”说话者语气敬畏,“几世积淀,只为这一世破茧。”
雪琳撇嘴:“夸大其词。”却听对方正色道:“他们蛰伏数世,只为寻得契合自身的道。此等人物,底蕴深不可测。”
齐渊逸心中震动——几世摸索,必有所悟,或许真的触碰到了天道至理。
这些闭关者虽未现世,却有庞大势力为其奔走:追随者遍寻天材地宝,专为其另类成神道途铺路。光明城中最顶尖的势力,几乎都与这些古代怪胎挂钩。当然,仙殿传人、黑暗神子等当世年轻至尊亦不逊色,各自坐拥死士,搜罗奇珍。
说话间,光明城已近在眼前。金色岩石筑就的城墙泛着古朴光辉,城门斑驳却气势恢宏,“光明”之名正源于此。齐渊逸向同行者打听规矩,得到警示:“城内禁战,恩怨须出城解决,否则必招群起而攻之。”另有叮嘱:“莫惹原住民。”
谈及原住民,众人神色复杂:一类是仙古最原始的生灵,栖于神秘险地,触之即亡;另一类是历代困于仙古的天才后裔,虽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却有诡异诅咒——修为至某一境界,非疯即死。“传言是原始生灵所为,却无人敢证实。”有人低语。
踏入城门,喧嚣如浪扑面而来:“五万年龙血草,换宝术换法器!”“凤羽银精,铸器神料!古洞府秘闻,价高者得!”神火境修士竟如凡人般摆摊叫卖,只因城中强者如云,唯有亲历亲为方显诚意。
“黑暗神子收下三足金蟾!”“引魂莲现世,可续元神!”此起彼伏的惊呼中,雪琳忽然开口:“可有人见过蓝一尘、洛道?”
路边摆地摊的神火修士目光骤冷,似笑非笑:“想知道?出城等着吧,自有消息。”
雪琳拽着齐渊逸径直朝外走,身后传来修士的冷笑:“找死。”二人身影消失在城门时,已有几道隐晦气息悄然跟出——城内禁战,城外却是弱肉强食的修罗场。
阳光洒在金色城墙上,映出斑驳剑痕。这看似祥和的光明城,实则暗潮汹涌:每一块砖石都浸染过鲜血,每一声叫卖都裹挟着算计。而齐渊逸负手而立,剑气在袖中翻涌——他倒要看看,这所谓的“古代怪胎”与“年轻至尊”,究竟有几分斤两。
果然,出城不过百步,十余道黑影如附骨之疽般跟了上来。齐渊逸袖中剑气微颤,却见雪琳冲他眨眨眼,指尖轻抚腰间银铃——那是他用星陨铁为她炼制的法宝,此刻正泛着幽蓝微光。
两人折返入城时,雪琳仍在追问蓝一尘与洛道的下落。方才那摊主抬头,瞳孔骤缩:“你们……竟能回来?”在他认知里,城外早已是豺狼环伺的修罗场。
雪琳轻笑:“刚出城就遇上热心人,说那俩家伙得了稀世神珍,被各方势力追得满世界跑。”她凑近摊位,银发垂落间灵气流转,“你可知他们躲哪儿了?”
摊主喉结滚动,强作镇定:“若想知道,不妨再出城……”话未说完,却见齐渊逸转身又朝城门走去,这次竟有二十余人尾随——仙殿黑金战旗、黑暗神子的幽影标记、甚至几人腰间挂着古代怪胎势力特有的青铜符牌。
“找死。”摊主冷笑,指尖摩挲着摊位上的圣药根茎。可半个时辰后,他的笑容僵在脸上——齐渊逸负手而立,银发被鲜血染成暗红,手中银剑嗡鸣震颤,剑身上“斩仙”二字泛着冷光;雪琳则抱着一堆储物戒,发间还别着一枚沾血的青铜符牌。
“这些……都是给我的?”雪琳眼尾上挑,指尖捏碎一枚戒印,顿时天材地宝如瀑布倾泻。
“嗯。”齐渊逸淡声道,目光扫向摊主。后者这才惊觉,城门外百丈内竟布满细密剑痕,每道都深及丈许,显是方才那一战,白发男子仅凭剑意便将二十余位神火境修士绞杀殆尽。
摊主腿一软,跌坐在地。齐渊逸拾起他摊位上的九叶圣药,指尖拂过叶脉:“此物生于极寒之地,你竟能采到。”
“送、送您了!”摊主浑身发抖,“我真不知蓝一尘下落,但他们确实得了件宝贝……八珍麒!”
雪琳挑眉:“就是那能让药效激增十倍的太古八珍之首?”
摊主猛点头:“各方势力都红了眼,黑暗神子的人已放出话,说哪怕那东西有主,也要连人带麒一块儿抢!”
雪琳忽然轻笑,将一枚染血的储物戒扔给摊主:“赏你的。若再敢算计人……”她指尖银铃骤响,摊主耳畔顿时响起无数冤魂厉啸,“下次就不是城外见了。”
二人离去时,摊位前围满了修士。有人盯着地上的圣药,有人望着那堆储物戒,却无一人敢伸手——方才城门处的剑痕,分明是青莲剑意的纹路。传说中,上一个敢在光明城施展此剑意的人,最后成了仙古入口处的镇界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