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武道十几年有余，但这六年多却是他最努力的时间，驱动李玄前进的不是别的，只有仇恨！
“李公子既不缺钱，何必如此奋斗？享受一下生活未必不是好事。”陈福劝道。
李玄端起酒杯，一口吞下杯中酒：“不求财，不求名，我只想求先天大道，登临武道之巅！”
一流之上，就是先天！
真正的江湖顶尖，传闻整个大周国的先天强者，也不过十指之数。
陈福一时震慑，但却不曾对李玄的态度有一点儿的怀疑，举起酒杯：“我敬你一杯。”
李玄这话倒也不假，突破先天，确实是他的愿望之一，只有先天强者，才有斩杀阉党的可能。
“陈馆主，你说我如何才能突破先天？”
“突破先天，太过渺茫……”
陈福话锋一转：“我听说，突破先天没有功法可用，哪怕是修的皇宫大内的天下一流功法，都无法触摸先天。
大多数人练上几十年，也不过是真气更加雄浑，但永远看不到先天门槛！”
李玄问：“那先天中人是如何入道的？”
“先天功法是不能修炼的！”
“曾有一先天之人，自称悟出天地之道，编出一部功法，流传于世。所有尝试修炼的人，不是走火入魔，就是爆体身亡……”
“我还听闻有一先天高手，自称修的是天地无情道，亲手诛杀自己的九族，而后入的先天之道！”
李玄将这些话暗自记在心中，又想起方才突破一流之感，似乎已经与天地产生了一丝的联系。
“莫非这先天之道，就是已身对天地的感悟之道？”
听到李玄的猜测，陈福点头叹息：“知易行难啊！”
二人煮酒长谈，直至天亮。
……
这日，天蒙蒙亮，城郊灰雾迷蒙。
宁古城隍，
李玄身着短打，脚踩麻鞋，拾级而上。
如果不是老祖嘱托，他绝对不会来烧香祈福，只因印象当中，城隍爷不显灵是好多年就有的事情了。
宁古城中一直流传着一件趣闻，
据说，宁古城城隍上次显灵时，
天逢大旱，连续三年，镇北王行军至此，带兵围了城隍庙，
全军各个手持火把，镇北王对天大喊，若是再不降雨，一把火烧了你这鸟城隍庙。
话音未落，雷声大作，久旱逢甘霖。
可自那之后，城隍庙再未显灵，信众也愈发减少，时至今日，几近破败。
不知一路走过多少台阶，破落庙宇出现在李玄的视野内，远远见二女子斜倚在供桌前。
一左一右，五官体态，如同镜像。
察觉到有人过来，左边的灵子睁开细长微吊的眉眼，起身相迎。
“公子想求平安符还是玉坠？”
灵子身穿月白短褂，配苍青色布裙，发髻用红绳松松的绾着，额前几缕碎发，细细看来，果真有几分脱俗之意。
想起老祖先前的嘱托，这些物件似乎越多越好，干脆道：“都要得，我为家里人求，有多少拿多少。”
“啊……啊？”
灵子一时错愕，手足无措间，不知何时，身侧一位和她长相完全相同的女人清子，款款走来：
“公子，烧香祈福，哪有包场的道理？你若是将今天的愿力全部取走，后来的善男信女该怎么办？难道让他们白跑一趟？”
“哦？是吗？”
李玄摸摸下巴，眼神一眯，从怀中摸出十两银子：“可以吗？”
清子嘴角抽了抽，一息之间，换上一副笑容：“公子快请！”
斑驳供桌上，横扑着数十张明黄符纸，清子取过笔来，在每张符上涂画两笔。
李玄伸出脑袋，观察每个符纸上的走势，发现每个线条尽不相同。
不仅如此，每张符纸的图案随意非常，想来练出基本功困难得很。
“不同图案的符纸，作用可有差异分别？”
灵子：“没有任何差异，都是我姐乱画的。”
“闭嘴！”
清子大声打断灵子的话，转头对李玄解释：
“公子不知，此符纸在城隍前供奉一晚，神妙自来。”
李玄皱眉：“既然如此，画不画符全无作用？何必画蛇添足？”
“这个嘛。”
清子挠头挤笑：“若不在上面画点什么，求符的人都会觉得平安符不灵，香火钱白交了……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善男信女们安心嘛！”
李玄：“……”
很快，数张平安符和玉坠便准备齐全，一并用个香囊装好，交给李玄。
接过香囊，李玄检查一番，告辞离去。
“姐姐，你说那位公子取好多愿力干嘛？”
等李玄走后一个时辰，灵子才轻声询问。
清子依旧斜倚斑驳供桌，闭上眼睛，用慵懒的口气敷衍：
“人家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嘛，要为家人求符，人家家里人多还不行吗？”
灵子柳眉倒竖：“我都看出来了，这是骗傻子的话，你还拿来糊弄我！”
“嗯？”
久久没有回答，灵子扭头一看，发现姐姐早已趴在桌上，沉沉入睡。
……
下山的路上，清子左手掐诀，迅速向山下奔去，再看其身下，离地三尺，周身雾气笼绕。
不久，就看到正独自一人下山的李玄，清子淡淡一笑：“消耗一丝神力，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下一刻，
清子把手抬高，一道青光飞射而出，瞬间扫过李玄。
香火愿力疯狂涌入清子体内，脑海中浮现出关于李玄的种种过往画面。
然而，没等她来得及去理解脑中的信息，神情动作全部凝固，所有的想法念头也全部凝固在这一刻。
磅礴恐怖的威压包裹全身，清子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忘掉关于李玄的过往，否则神魂溃散，身死道消。
……
【是否花费200点愿力抵挡“清子的注视”？】
【是】
李崖并没有把这次意外当回事，关注点几乎全部放在李玄带回来的香囊。
【香囊：平平无奇一凡物】
【平安符（白）：愿力所铸之物，辟邪驱鬼，一定程度上祛除邪气，防止邪灵侵扰】（可注入愿力重铸）
“嗯？”
看到最后的注解，李崖心中生出一个猜测：
此地似乎没有灵气，但是有愿力这一设定存在。
如果是与愿力相关的非凡之物，譬如这张平安符，是否都能被自己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