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分?”
坐在一旁的44分女人,眼尖地瞥见了身旁她的分数。
刹那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采。
两人目光交错片刻,她突然站起身,动作粗暴地一把抓起那张刚“出炉的66分满意度表单,同时将自己那张44分的单子,重重地拍在了准队友的脸上。
“反正没有名字,周倩怡,你的这张归我了!”
她的声音尖锐而霸道,仿佛在宣告着对这份分数的绝对主权。
“你......”
44分的单子从周倩怡脸上缓缓飘落至地面,她虚弱地趴靠在椅背上,颤巍巍地伸出手,试图阻止这一切。
无论如何,这可是她拿命换来的分数啊!
然而她伸出的手轻易就被拍开了,拿到66分新单子的女人,不屑地低头看着周倩怡,眼中满是轻蔑:
“怎么?你不愿意?”
周倩怡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与不甘:
“陈、陈姐,你明明答应过我,这个书界结束就和我组队的,为什么还要抢我的单子?而且......”
“闭嘴!贱人!
你现在可是和我一样结束了服务,可以自由行动的,这就意味着你不像那个贱男人那样,有着规则之力的保护,我随时都能动手杀了你哦!”
陈姐恶狠狠地打断她,语气中透着一股冰冷的杀意。
周倩怡再次艰难地举起手臂,却又瞬间一软。
她紧咬下唇,眼中满是屈辱,不甘心地闭上双眼,放弃了抵抗。
“呵!这才对嘛!
你刚才要是也能这么乖乖听我的话,再去烫个头多好!
现在么......如果你还想跟着我,那就只能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要是你表现不错,等我离开这家破店时,还是会考虑把你带上的哦!”
陈姐得意地笑着,仿佛在施舍一份天大的恩赐。
听她这么说,周倩怡心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连忙睁开眼睛,急切地问道:
“什、什么表现?”
“当然是抢夺他们单子时的表现咯!”
说着,陈姐不怀好意地看向对面的肖莫安几人,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凶狠。
随即她抬起脚,重重地从落在地上的44分单子上踩过,然后大摇大摆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俯身坐下时,她随手将刚抢来的66分满意度表放在面前的台面上,嘴里还自言自语着:
“要是分数能再高点就好了,毕竟......”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张刚接触到台面的单子,竟毫无征兆地瞬间自燃了起来。
火苗迅速蔓延,仅仅一秒不到,便将整张单子化为了灰烬。
“啊这......怎么会!”
陈姐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一把银色剪刀不知从何处悄然出现,瞬间出现在她的脑后,紧接着狠狠捅了下去。
在周倩怡惊愕的注视下,陈姐就这么直挺挺地摊在座位上,死了。
这已经是第4个丧命于银色剪刀之下的亡魂了。
坐在她旁边的黑夹克男人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呵~这位女士还真是热衷于钻空子呢,连规则都没搞清楚,就敢随意交换这么重要的个人道具;
我是该感谢她这种舍己为人的冲动行为,还是该嘲笑她死得其所的愚蠢表现呢?”
说完,他轻轻瞥了一眼还处于呆滞状态的周倩怡,脸上的似笑非笑逐渐消失。
这位黑夹克男人的抗折磨能力似乎一直超乎常人,头皮上布满了各种坑坑洼洼的血洞和血痕,可他却没怎么皱过眉,说起话来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真的只是在现实世界的理发店里,悠闲地剪着头发。
而对面的肖莫安,此时根本无暇理会那个女人的死,因为他脑袋上的剪刀手,又开始玩起了新的“花样”。
从耳尖到耳垂,剪刀手正“专注”地精雕细琢着。
每一剪落下都像是一把尖锐的针,刺在肖莫安的神经上,让他忍不住轻轻皱一下眉头。
也许耳朵并非人体最怕痛的部位,但像这样一刀一刀把耳朵上的肉小块剪下的过程,其痛苦程度远比想象中要强烈得多。
为了不让痛苦过度加剧自己的惊惧情绪,肖莫安只能强行凝聚心神,全神贯注地用意志抵抗着这如潮水般涌来的剧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不知过了多久,肖莫安一直紧握的双手终于缓缓松开,他感觉到那双剪刀手忽然停了下来。
“剪发”阶段,似乎终于结束了。
看着镜子里那双已经残缺得不成样子、不能再被称之为“耳朵”的肉块,肖莫安在心神俱疲之下,竟硬是扯动嘴角,开口说道:
“效率还行,就是手艺一般。”
听到他这话,黑夹克男面露沉思之色,琢磨了许久,却怎么也不太能理解。
他这是在......挑衅这家理发店的“规则之力”?
剪刀手自然不会回应他的这句挑衅,只是悄无声息地从黑暗中拿出了一个吹风机。
当那股带着浓烈恶臭的“臭寒”风,近距离吹在肖莫安头上的时候,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双眼瞬间再次布满血丝!
掀起的头皮被吹回原状,他浑然不觉;
伴随而来的阴寒之风,带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蚀体入骨,他也全然不在意。
在他眼中,此时所处之地已不再是“惊惧理发店”了,而是那传说中的“油锅地狱”。
只见地狱之中,烟雾弥漫,油烟呛人。
一口巨大而沉重的铁锅,悬于熊熊燃烧的暗黑炉灶之上,滚烫的油面翻滚着,泛着诡异的黄红色光芒,恰似炼狱中沸腾的邪恶血液。
一群面目狰狞、青面獠牙的恶鬼,或手执长叉,或手持铁链,围绕在这口油锅旁。
它们扭曲着身体露出狰狞的笑容,那笑容中满是残忍与戏谑,目光死死地盯着锅内那可怜的弱小生物。
而锅里,只有一只猫。
它的毛发和胡须早已被滚烫的油炸尽,烫伤的皮肤看不出原本的毛色,但肖莫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它。
卟噜!
它奋力挣扎着,一次次试图从油锅中跳出去,然而周围的恶鬼们却嬉笑着,用手中的长叉一次次将它狠狠按回油锅深处。
油花四溅,卟噜痛苦的尖叫声不断在这炽热地狱中回荡。
它身上的毛发已被沸腾的热油炸成了焦黄色,皮肤上满是起泡的伤口,不断散发着令人心碎的凄惨热气。
每一次呼吸都成了它难以承受的折磨,每一次挣扎都显得那么无力而绝望。
起初,心中戒备满满的肖莫安很清楚,这一切都只是恐怖的幻觉而已。
可随着眼前这一幕幕细致入微、仿若真实发生的情节不断推进,他的理智也逐渐开始动摇,一点点被消磨。
地狱空气中弥漫的油脂恶臭越来越浓烈,他内心深处那股想要不顾一切冲过去拯救卟噜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
直到卟噜在油锅中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只能无助地看向肖莫安。
那一刻,它眼中闪烁的恐惧与痛苦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肖莫安的心上,终于让他的理智完全被瓦解。
“不——!!”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肖莫安成功挣脱了身上那无形的枷锁,不顾一切地向着那口油锅冲了过去。
也就在此时,他腕上的手环几乎红到了极致,仿佛即将燃烧起来!
就在他已经跑到油锅边缘,只差一步便能跃入其中时,气若游丝的卟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主动将全部身体没入滚油深处......
“卟噜......”
一滴泪从肖莫安眼角缓缓滑落,他停住脚步,看着油锅内不断翻滚的热泡,理智终于重新回归。
手环上的红芒在离巅峰只差一线之际骤然停止,随后迅速暗淡了下来。
“原来你在我心中,和我对你是一样的......”
肖莫安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感慨与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