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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将至，纵使仕兰中学的学生的家庭大都非富即贵，孩子的成绩要求所占的权重不大，但对期末考试这种阶段性测试的结果依旧颇为重视。
许多社团在这几周都不会有活动安排，文学社也是如此。
虽然人尽皆知，但陈雯雯这位社长还是单独给每一个社团成员都发送了通知。
自然也少不了路明非的那一份。
只是奇怪的是，这一次路明非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她消息。
所以她打算等到学校之后看看是什么情况，事出反常必有妖，路明非不回她消息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谁曾想，今天一早来到教室，陈雯雯就看到一个无比邋遢的鸡窝头正趴在座位上，还翻着一双死鱼眼，看上去有点生无可恋的模样。
“路明非？”
陈雯雯好奇的伸出右手在路明非的眼前比划了两下。
但是少年竟然毫无反应。
“他这是怎么了？”陈雯雯疑惑的开口问道。
同桌闻言瞄了一眼，同样颇感意外，“嘶！”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路明非竟然没有搭理陈雯雯？
而后同桌神色复杂的解释道：“大概是燃尽了吧，男人嘛，每个月总有几天是这样的，何况快考试了。”
见状陈雯雯又轻轻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见到依旧没有反应，少女也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要是以往哪怕她只是简单同路明非说几句话他都会高兴好几天，别说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了。
虽然看得到路明非睁着双眼，但不确定他是否处于清醒状态下。于是陈雯雯还是对路明非的同桌开口道：“那个，麻烦等他缓过来之后和他说一下，下一周的文学社活动推迟到考试过后了，这几天安心准备期末考试就好。”
“期末考试？”同桌揶揄的瞥了一眼趴在桌上的衰仔，身为班级均分唯一的拖油瓶，这货准不准备好像没区别吧，但出于礼貌他还是点头应下了这个请求。
然而实际上，路明非全程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
但他不想有任何的额外动作，原因无他，光是从家里走到学校，他就已经燃尽了。
恶魔，不，相比之下恶魔都是那么的亲切！
就算没见过恶魔，路明非也百分之一百的笃定，恶魔绝对比他那师父温柔！
陈雯雯不陈雯雯的已经不重要了，在那个完全不分昼夜不知时间的深渊中，在丝柯克惨绝人寰的调教下，路明非已经完全成为了挥剑的机器，大脑除了挥剑外就是该如何挥的更准，更快！
甚至无数次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但丝柯克每一次都强行逼着路明非继续挥剑，直到无论大脑如何发布命令手臂都抬不起来为止。
不光是骨折状态下挥剑，就连动作都不能有任何的变形！
是人吗？是人啊！
不知道断臂重生多少次，路明非总算是在濒临极限的时候“醒”了过来。
甚至路明非感觉自己醒来的时候他的双臂还是处于骨裂状态，硬是在床上汗流浃背躺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小脸煞白的缓了过来。
直到现在，他的四肢仍在不时的抽搐。
……
很少会有人关注这个衰仔，但要是还事关陈雯雯这位仕兰四美之一的话就不一样了。
路明非暗恋陈雯雯是整个仕兰中学人尽皆知的事情除了他这位当事人。
而且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陈雯雯已经明确地释放了很多拒绝的暗示，可就是阻止不了路明非想要当个舔狗的决心。
于是，所有人都把路明非当个乐子在看。
但今天却出现了这神奇的一幕，路明非竟然罕见的没有搭理陈雯雯的搭话！
众人小声的相互议论，其中也包括了苏晓樯这位小天女。
反正自从高一和路明非结下梁子过后，但凡看到路明非吃瘪她都会格外的高兴。
四目相对，看着那双死鱼眼，苏晓樯不屑的冷冷一哼，轻蔑道：“看什么看，就你这衰仔还玩上欲擒故纵那一套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个衰样。”
但，路明非却依旧没有反应。
一次主动换来的是一辈子的内向，那两次呢？
以后可能还有三次四次，甚至不知道具体多少次才会结束这痛苦的轮回。
要不现在就睡过去再主动一回，然后接着练剑，早死早超生？
也就想想了，能多缓一会都是好的。
而看到毫无反应的路明非，苏晓樯也是自觉没趣，转过了头不再关注这货。
……
期末考试的复习已经不重要了，在那之前，路明非首先要考虑的是接下来这几天的晚上该怎么办。
主动点？直接一天劳累下来无缝衔接地狱训练。
强撑着被动入梦穿越？还要多忍受一点熬夜的痛苦。
在现实中入梦会来到梦中的世界，在梦中世界入梦又会重返现实世界，这么看来，他岂不是会全年无休的保持清醒？
“老天啊！饶了我吧！”
……
“醒了？这次应该差不多了。”
见到路明非再次苏醒，结束冥想的丝柯克站到了他的身前。
意识到噩梦再次开启的路明非哭丧着脸艰难的爬了起来。
“差不多了师父，差不多了！”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见识一下后面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全新折磨，断手断脚的痛苦，他不想再一次承受了。
“如果只是差不多的话，那可不行。”
“啊？”
“差不多差不多，每次都是差不多，等到了关键时候，可就不是差的一点半点了。”
“唉——”
一声轻叹，而后丝柯克思考了片刻接着道：“朝我挥剑，用实战来检测一下你到底学到了什么程度。”
毕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准则，她终究还是不太会教学，只好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
路明非：我打丝柯克？
能赢吗？会赢的！
双手持剑，目光坚定，视死如归！
这两个课程的地狱训练的剑术基础结合了这么久以来的怨念，就算你是我师父，我也照斩不误！
一剑挥出！
斩了个空。
反而是丝柯克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路明非的身后。
名为苍耀的单手剑横立在了他的脖子上，一点鲜红顺着剑尖滴落，只要再轻轻一划，少年便会身首异处。
“看来，你的天赋比我想象的要差很多。”
收剑而立的丝柯克转身走向了不远处的训练场。
在路明非沉睡的这段时间，丝柯克已经以一人之力将整个训练场的基础设施全部搭建了起来，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
“把剑捡起来，然后继续挥剑，这次在你胳膊彻底断了之前我会用深渊的力量帮你暂时连接起来，放心，深渊力量不会隔绝你的感官，还能让你更加清晰的感受到每一次挥剑的正确发力方式。”
不要怪她残忍，不这样做的话，才是对路明非真正的残忍。
谁让他也被师父盯上了呢。
抬头望向虚空，重走师傅走过的路，真的能达到和师父一样的境界吗？
就算真的达到了，同境界下，她会是师傅的对手吗？
身后，路明非终于回过神来，脖子已经断了一半，他摸了摸鲜血四溢的脖子，而后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缓缓将掉落在地上的铁剑捡起，生怕动作大了会cos一次路易十六。
然后慢慢走向训练场。
途中，还能感受到自己脖子愈合的全过程。
不只是痛，还有痒。
心率早已爆表。
要是在现实生活中受到这种程度的伤，他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可现在，迫于师父淫威，他不敢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