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到了……知道了……好的……他已经醒了。”
睁开那双茫然的双眸,路明非突然打了个激灵,再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还好,还在,看来只是打了个哆嗦,还好,还好,没睡过去就好!
路明非坐起身子,抹了把额头的汗水。
除了有点燥热,就是心跳的有点快。
心悸之后都会这样,习惯就好。
路明非又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再一把……
“……”
缓缓抬头。
只见三条飘在空中的犬类怪兽正用它们那发光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
瞳孔猛地收缩!
“又来?哥!饶了我吧!!!”
“我的肉是酸的,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
兽境猎犬:好不好吃我咬一口自有定夺!
你一口,我一口,他一口,不消片刻,路明非就看到了疑似自己大腿的血肉模糊的东西被两条兽境猎犬分食殆尽,自己的屁股更是被抢夺撕裂到了半空中,自己的双手也已没了知觉。
下一瞬,就连双眼都被血盆大口所笼罩,在无尽的恐惧中,路明非再一次跌入了深渊。
但诡异的是,吃下路明非躯体的兽境猎犬突然开始了抽搐,下一瞬,无数的血丝从它们那没有实体的躯壳上一涌而出,本应被深渊同化的血肉残骸竟然反过来在吞噬深渊!
两股力量就这么以兽境猎犬的躯体为战场展开了一场令人触目惊心的争夺战。
……
虚空中,将这一切目睹的丝柯克神情也不禁变得凝重了起来。
看来师父这是给自己找了个不得了的弟子。
“所以放心训练吧,他比你想象的还要坚强不少。”
“我已经帮你们打开了提瓦特的屏障,接下来的路就看你自己想要怎么走了,但要记住一件事,你和他不一样,你只是个偷渡客,而他或许有机会成为提瓦特的第五降临者。”
“最后,还有一件事要强调一下,他的主体人格也就是属于龙的那份上限太低已经被我摧毁了,至于剩下的附属人格可能会有点脆弱。”
龙格上限已经定死,而且还陷入了沉睡,如今的人格虽然弱小但仍有精进的希望,只需要赐予其加倍的恐惧想必变强也不是问题,但那些就得交给丝柯克去解决了。
“好了,要注意的就这些了,剩下的路你们自己去走吧,不要忘了未来某一天我会亲手摧毁关于你们的一切就好。”
话音落下,一剑挥出,虚空之中,一道明显的裂隙凭空出现。提瓦特的边界向来是无比坚固的,可在他这种超越者面前也就是一张稍微硬一点的鸡蛋壳。
而后,只见苏尔特洛奇随便挥了挥手,便出现了一团深渊的力量将两人包裹,再而猛地炸开!强劲的能量将两人强行轰入了那道裂隙之中,如若星空坠落的流星,划过了提瓦特的夜空。
……
地面上,枫丹国,正在歌剧院门口巡视的芙宁娜好巧不巧的用余光瞥到了空中的景色,于是一脸惊喜的张大了双眼,“快看!是流星啊!”
在芙宁娜身后守护着的那维莱特也是心有所感的抬头望去,极速坠落的两道气息稍纵即逝,但他依旧感受到了一股惊人的生命气息。
那是独属于龙的气息,但,好像又有别于提瓦特的龙族。
对于另一道来自世界之外的偷渡者气息,那维莱特微微眯上了淡紫色的竖瞳,能感受到她的强大,虽然强的有限,但若对上了会很棘手。
而后,在芙宁娜疑惑道流星落哪去了的时候,如若无事发生的那维莱特又重新跟到了少女的身后。
枫丹的神明都没有着急,自然轮不到他这个最高审判官操心。
与此同时,提瓦特其余七国。
蒙德,风起地。
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一位面色祥和的吟游诗人缓缓抖动了两下睫毛,而后像是无事发生,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璃月,往生堂。
抱着一位粉嫩婴儿的中年客卿突然抬起头望向枫丹的方向,眼里闪过一抹金光,似是看到了什么神情逐渐变得凝重。
直到一位长者领着一青年走来后,他才长叹口气,随后与二人聊起了家常,怀里的女婴瞪着她那双梅花眼看向这位让人感到亲切且安心的客卿,并好奇的伸出了手抓向了客卿的面庞,惹得一旁的两位往生堂当代堂主与预备堂主喜笑颜开。
“胡桃啊胡桃,这桃怕是淘气的淘~”
“哈哈哈~”
而位处极北之地的那位冰之女皇,却是依旧独自一人坐在王座之上,冷眼审视着下属带来的情报。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但,棋子已经落下,坐上棋桌的那一刻便再无悔棋的资格。
透过世界树观察着世间一切的小小少女同样好奇那两个无法被世界树所捕获的存在,可惜,被限制了自由的她无法真正的“看”到外界的一切。
大洋彼岸的雷之国度中。
那位此世最为殊胜尊贵的神明矗立于天守阁上冷眼眺望天空,在那破碎时空的对面,她感受到了一道危险的气息,一道来自深渊的气息。
还在单机的火之国度纳塔,正在举行新一届的归火圣夜巡礼,刚刚上任不久的火神玛薇卡若有所思的抬头仰望天空,流星?不对,好像提瓦特又来了个不得了的家伙。
但很快,台下热烈的欢呼声将她的注意重新吸引。
至于高天之上,天理却依旧处于沉睡之中,察觉到外来之人的天理维系者也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在意,相比之下,她更加好奇那位将这两人送来提瓦特的罪人如今的实力已经增强到何种地步了,但还不是收成的时候,再让他成长一段时间好了,反正既定的命运仍未发生动摇,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
而引起这一切变故的存在却依旧在恐惧中缓慢的重生。
直到再次醒来。
朝阳透过窗户照入了卧室之中,或是洒落在少年面庞上的几缕光亮太过调皮,以至于将身处噩梦中的少年惊醒。
睁开死寂的双眸,路明非缓缓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还…还在。
刚才,那都是梦,还好是梦!
顾不得在床上横七竖八的表弟路鸣泽,摇摇晃晃的路明非走到洗漱台面前,看向镜子。
试图在那个衰小孩的脸上找到些死亡所掠过的痕迹,可下意识伸手抚摸向镜子的刹那,身后突然出现的动静将他惊醒。
眼眸中即将逸散而出的金色光芒也随之消散。
“完了完了!不该在梦里上厕所的!”
路鸣泽完全没有昨晚的记忆,看着湿热的裆部面色惊恐。
这下就算他再怎么受老妈宠爱也不得不品尝一下七匹狼的味道了。
也没管路明非又在犯什么病,突然起得这么早,嘴里嘀咕着:“都期末周了临时抱佛脚有鸡毛用啊。”
这倒是提醒了路明非,可惜,此刻的他内心早已神游物外,只当又开始了新一天的逃避之旅。
唯有不断地自我催眠,路明非才能体会到活着的美好。
直到抵达仕兰中学,看到内心钦慕之人的背影,就像阳光驱散了埋藏于心底的黑暗,脸上也不再死气沉沉。
然后,在光明之下,路明非终于看到了陈雯雯的正脸那……怎么是那极恶骑?!
“!!!”
猛地开始大口喘气!同时,在陈雯雯看过来之前猛地低下了头,路明非用最后的理智强行控制自己的动作,害怕自己的嗅样被少女看到。
吓得路过路明非身边的苏晓樯一惊,紧皱了眉头厌恶道:“路明非你一天不犯病不舒服是吧?”
但意外的是,这一次,她却没听到路明非用他那蹩脚的烂话回怼她。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有毛病。”
随即不再关注这个衰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