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如何驯服这只猕猴,秦枫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
但是放肯定是不能放的。
于是秦枫用根须卷起周边的零碎的树枝与竹根,精心编制出来了一个笼子,把猕猴给关在了里面。
先饿它个几天,到时候,这股嚣张气焰应该就被磨灭了。
想让其臣服便不是什么难事。
趁着树妖正在教训夜九幽之际,姜凰起身飞到了对方的面前。
因为夜九幽现在是被秦枫给倒吊着的,姜凰看着对方这滑稽的模样,忍不住对她蹂躏一番。
再加上原本秦枫对她的惩罚,这让夜九幽感到十分羞辱。
咕咕!(哼,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吱吱呀呀!(哎,堂堂妖帝大人怎么现在落得如此下场,这树妖捉这只猴子回来,明显就是为了驯化,看来,它应该是进化出了灵智。)
吱吱呀呀!(说不定啊,就连我们两个现在都被它视作禁脔了!)
听到姜凰这么一解释,夜九幽心中的火气更盛,不过接连被这树妖给压制,也让她看清了眼前的局势,只能先服个软再说。
好巧不巧,秦枫惩罚夜九幽的这一幕也落在了猕猴的眼中。
它顿时觉得被关起来好像也不是接受不了了,总而言之,这头怪树好可怕。
也不知道它把自己抓起来想做什么。
......
与此同时,祝桐月一行人已经寻找了一个晚上外加一个上午。
深山之中,他们正在小心翼翼地前进着。
祝桐月加上她二叔,以及另外两个小伙,一共是四个人。
他们自幼生活在这座山中,偏僻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在山中迷路。
“该死,手机在这里完全没有信号啊!”其中一人吐槽道。
没办法,祝桐月只能拿出一份手绘的地图出来,可面对如同迷魂阵一样的环境,已久无济于事。
“奇怪,这才一个月而已,怎么这里的灌木与杂草就变得如此茂盛了,如果不拿镰刀的话,根本无法通行。”
祝桐月一边对照地图,一边将杂草树木给割断,硬生生开辟出一条道路出来。
原本她对这世界上的不可名状之事都是抱有将信将疑的态度,可眼前的场景却令她都不得不怀疑起来。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灵气复苏一事吗?
“桐月,我们已经出来了大半天了,今日阳光毒辣,要不然就找个地方歇一会吧,看看有没有水源,我们带出来的水都快喝完了。”
二叔祝砚松一边擦汗,一边询问侄女的意见。
祝桐月听到这话,也觉得自身的体力已经渐渐不支,找人这种事情急不得,于是便说道:“那就依二叔所言吧。”
半个小时后。
几人兜兜转转,终于寻得了一处比较空阔地带,有一颗大树,刚好可以遮阴,在它的旁边,还有一处水泉。
这下好了,水源的问题也解决了。
“咕噜咕噜!”
二叔喝了一大口水之后,便说道:“丫头,眼下看来,这座山林就连动植物的生存都变得艰难,更何况我们人类了。”
“依我看,找到老头子之后,应该劝诫他服从上面的指令,全村搬到县里面去住才是,不要再守着这祖地,要不然真的会葬送掉全村人的性命的。”
听到自家二叔这么说,祝桐月又何尝不知道呢,其实在这之前他们都劝诫过。
只不过老头子十分执拗,甚至还放狠话道,走吧,都走吧,反正我是不会离开的。
“唉,要是真没有办法的话,就只能找到爷爷之后,将他给打晕带走了。”
祝桐月话音刚落,耳边突然传来嗡嗡的振翅声。
她猛地抬头,只见头顶的树冠缝隙里,黑压压的蜂群正往下涌。
那些蜜蜂比寻常土蜂大了近一倍,尾针泛着青黑色。
“看来蜜蜂也变异了!”
祝砚松最先反应过来,一把将身边的水壶扫落在地,抄起地上的枯枝就往火折子上凑。
“快点火!它们怕烟!”
祝桐月早已抽出口袋间的打火机,干燥的松针瞬间燃起一簇火苗。
她甩动树枝让火焰腾得更高,浓烟卷着焦糊味往上飘。
蜂群果然迟疑了片刻,青黑色的蜂潮在火烟上方盘旋。
另两个小伙也慌忙效仿,可其中一个手忙脚乱打翻了火堆,滚烫的火星溅在草叶上。
反倒惊得蜂群炸开,几十只漏网的蜜蜂直扑过来。
“啊——”
那青年被蛰中了脖颈,瞬间起了个核桃大的肿包,疼得他踉跄后退,手里的火把也掉在地上。
就在这时,头顶的巨树枝干突然咔嚓作响,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枝叶间坠下来,带着腥冷的潮气砸在地上。
祝桐月余光瞥见那布满疙瘩的灰褐色鳞片,心脏骤然缩紧。
这是一条巨蟒!
它足有两丈长,庞大的身躯碾过灌木丛,三角脑袋转动时,竖瞳死死锁定了那个正捂着脸惨叫的青年。
“跑!”
祝桐月嘶吼着端起猎枪,可那青年早已被吓破了胆,转身就往密林里窜,慌乱中踢倒的石块滚得老远。
巨蟒被这动静彻底激怒,尾尖一弹便如离弦之箭追上去。
血盆大口张开的瞬间,能看见两排匕首般的利齿。
“噗嗤。”
骨骼碎裂的脆响混着青年短促的呜咽。
祝桐月眼睁睁看着那青年的身体被巨蟒拦腰咬住。
脖颈处的皮肤像纸一样被撕开,鲜血喷溅在旁边的水泉里,染红了半池清水。
“开枪!”
祝砚松的吼声让她回过神,猎枪的后坐力震得她肩膀发麻,铅弹精准地打在巨蟒的七寸处。
那怪物吃痛,发出一声震耳的嘶鸣,转而朝他们扑来。
祝砚松的弩箭紧随其后,三支箭簇深深扎进巨蟒的腹部。
墨绿色的血液汩汩涌出。
巨蟒显然没料到这两人敢反击,还让它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庞大的身躯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带着一身伤痕钻进了密林深处。
蜂群早已被这场厮杀惊散。
祝桐月却浑身冰凉,她盯着地上那摊迅速凝固的血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祝砚松拽着她的胳膊往反方向走,声音嘶哑:“别看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另一个幸存的汉子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
几人在林子中逃窜了一阵后,祝桐月发现自己的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
她低头去看时,突然“啊”了一声。
那是一根枣木拐杖,正是爷爷祝崇山拄了大半辈子的那根。
拐杖旁边的落叶里,还沾着几滴暗红的血迹。